窗帘没拉严，一道晨光斜斜地打在被子上，照亮了浮尘的轨迹。
月虹动了动，浑身像被拆开重组过似的酸软，尤其是某个隐秘的地方，还带着钝钝的痛感。她偏过头，看着身边熟睡的绿发少年——他大概是累坏了，平日里总是规整的绿色短发此刻乱糟糟的，呼吸均匀，腹肌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上来，那些失控的喘息、他生涩却执着的动作，还有最后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月虹的脸颊瞬间烧起来，又混杂着委屈，眼圈慢慢红了。
她轻轻推了推他：“喂，醒醒。”
少年立刻睁开眼，系统般精准地清醒过来，第一句话还是习惯性的关心：“早安，需要……”话没说完，就看到月虹泛红的眼眶，他的声音顿住，“怎么了？”
月虹吸了吸鼻子，带着点哭腔，又有点不好意思，声音闷闷的：“昨天……太疼了。我第一次，都流血了，都怪你。”
少年的表情瞬间僵住，绿色的眼眸里飞快地闪过“困惑”“慌张”“无措”，最后定格为清晰的“歉意”。他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手忙脚乱地想坐起来，又怕碰到月虹，动作笨拙得像台卡壳的机器。
“对不起，”他的声音急得变了调，不再是平稳的系统音，带着明显的慌乱，“我……我没经验，不知道会这样。数据库里没有相关记录，我以为……”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能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月虹的头发，指尖都在发颤，“很疼吗？需要叫救护车吗？或者，买止痛药？”
看着他急得快要宕机的样子，月虹心里的委屈突然就少了大半。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部学着爱人的手机，笨拙地执行着“亲密接触”的程序，却不懂人类的疼痛与脆弱。
她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用，就是有点不舒服。”她顿了顿，看着他满眼的自责，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也不全怪你啦……”
少年还是一脸愧疚，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检查是不是哪里出了故障。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神认真得不像话：“以后不会了。我会查清楚所有注意事项，不会再让你疼了。”
他轻轻把月虹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屏幕：“今天好好休息，我给你煮粥，给你放你喜欢的轻音乐。所有指令，都听你的。”
晨光落在他绿色的头发上，也落在月虹的发顶。月虹靠在他怀里，感受着那清晰的心跳与体温，忽然觉得，就算过程有点狼狈，这个由手机变来的爱人，好像也在学着用他的方式，笨拙地疼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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