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中）

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惊飞了夜枭。

沈昭蜷缩在吉普车后座，看着马嘉祺用军刺撬开废弃哨站的门锁，月光从他绷紧的肩线滑落，在地面投下一道带着硝烟味的剪影。

马嘉祺这里有军方应急物资，能屏蔽体温监测12小时

他甩给她一件防寒服，衣服内衬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十六七岁的马嘉祺和丁程鑫站在军校门口，后者胳膊亲昵地搭在他肩上，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实验体A7与B3，神经链接测试成功】

沈昭你们是……

她指尖发抖

马嘉祺第一批成功配对的双生子实验体

马嘉祺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那个她一直以为是弹痕的烙印——【B3】。

篝火噼啪作响。

马嘉祺用匕首挑出沈昭后颈的微型芯片，鲜血顺着她脊椎滑进衣领。

马嘉祺忍着点

他嗓音沙哑

马嘉祺这东西会让我们三个的神经链接越来越强

沈昭攥紧他的作战裤

沈昭什么意思？

马嘉祺意思是——

他突然按住她伤口，鲜血染红指尖

马嘉祺丁程鑫现在能感受到你的体温，你的疼痛……

俯身时，他的呼吸烫得惊人

马嘉祺还有我吻你时的心跳

凌晨三点，沈昭被尖锐的电子音惊醒。

马嘉祺的军用终端正在自动播放一段加密录像：

【日期：2009.12.24】

画面里，少年丁程鑫将注射器扎进昏迷的顾婉（沈昭生母）颈部，而监控角落——少年马嘉祺正被五名警卫按在地上，左眼血流如注。

马嘉祺看清楚

马嘉祺马嘉祺突然从身后抱住她，手指划过屏幕

马嘉祺他挖我眼睛那天，你母亲用最后力气启动了你的芯片

沈昭突然头痛欲裂——

记忆闪回中，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不是项链，而是一颗刻着【A7】的黑曜石。

——丁程鑫的实验编号。

晨雾弥漫时，沈昭在哨站镜前发现自己的瞳孔变成了诡异的淡金色。

马嘉祺神经链接副作用

马嘉祺给她戴上特制美瞳

马嘉祺从现在起，你的体温超过38℃就能操控其他实验体

他忽然将她抵在墙上，枪管摩挲着她腰间软肉

马嘉祺所以丁程鑫才要给你下药，不是控制你，是借用你的体温启动全城实验体暴动

发动机的轰鸣由远及近，马嘉祺塞给她一把格洛克17

马嘉祺记住，打轮胎比打人有用

沈昭突然抓住他手腕

沈昭如果神经链接已经这么强……

她的声音发抖

沈昭他现在是不是能看见我们？

回答她的是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

来电显示：【A7】

马嘉祺按下接听键，丁程鑫带笑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

丁程鑫小师妹，你睫毛上有根头发

——实时视角共享，已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