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在窗玻璃上蜿蜒成河，像谁未流干的泪。
沈昭蹲在壁炉前烘烤丁程鑫的工作日志，纸张边缘卷起焦黄，露出内页夹着的照片——二十岁的马嘉祺在军校操场上回头，笑得见牙不见眼，锁骨下的烙印还带着刚愈合的粉嫩。
沈昭这是……
她指尖发颤地抚过照片
沈昭你认识他的时候？
丁程鑫正在给安妮量体温，闻言头也不抬
丁程鑫他入学时摔断三根肋骨，是我接的
棉签蘸着酒精擦过小女孩额头的冷汗
丁程鑫那时候他还会偷偷把止痛药分给流浪猫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沈昭看着照片里朝气蓬勃的少年，很难把他和今天冷冻舱里那个竖瞳的杀戮机器联系起来。
马嘉祺推门进来时带着满身水汽，手里拎着两条还在扑腾的鱼。他沉默地刮鳞去内脏，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当刀尖挑出鱼鳃时，安妮突然小声说："和马叔叔杀人的手法好像……"
厨房瞬间寂静。
深夜的阁楼堆满杂物，沈昭在旧行李箱里找到了更多照片。
全是二十岁左右的马嘉祺——在图书馆熬夜睡着的，在格斗场被摔得鼻青脸肿的，甚至还有张他偷啃丁程鑫藏起来的巧克力被抓包的糗照。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日期和事件，笔迹是丁程鑫特有的清秀小楷。
"2019.12.24，嘉祺第一次失控。"
沈昭念出最后一张照片背后的字，画面里马嘉祺的瞳孔已经变成竖瞳，正徒手撕扯着实验室的防爆门。他身后是满地狼藉的仪器碎片，而丁程鑫的白大褂袖口渗着血，却仍试图从背后抱住他。
有温热的胸膛贴上来，马嘉祺的下巴抵在她发顶
马嘉祺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怕伤到你了？
沈昭那时候为什么失控？
马嘉祺因为……
他的喉结滚动
马嘉祺他们当着我面杀了我养的猫
丁程鑫的日志在凌晨显现出隐藏内容。
当沈昭把烤干的日志页对着月光时，紫外线荧光字迹缓缓浮现：【时间切片实为意识分割，每个克隆体承载部分记忆。本体情绪波动越大，克隆体越易暴走】
她冲进医务室摇醒丁程鑫
沈昭你把他切成片了？！
医生揉着眼睛坐起来，睡衣领口滑落，露出心口与马嘉祺一模一样的烙印："是他自己要求的。"
他拉开床头柜，里面整齐排列着几十个玻璃瓶，每个瓶里都漂浮着烙印的碎片："每次他情绪失控，我就取出一点暴走的神经链接封存。"
沈昭突然想起母亲的话——神经链接是让孤独的温度找到归处。
沈昭那些克隆体……
丁程鑫都是他舍不得丢弃的'坏情绪'。
丁程鑫轻声说
丁程鑫就像有人会留着童年的蛀牙
晨光熹微时，沈昭在厨房找到了马嘉祺。
他正在煎荷包蛋，围裙带子在后腰系成笨拙的蝴蝶结。当她从背后抱住他时，平底锅里的蛋液焦了一大块。
沈昭丁程鑫都告诉我了
她脸颊贴着他绷紧的脊背
沈昭你这些年……很辛苦吧？
马嘉祺关掉煤气，转身时锅铲还沾着蛋屑
马嘉祺现在呢？觉得我是怪物？
沈昭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烙印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
沈昭觉得你像这荷包蛋
她笑着躲开他咬过来的唇
沈昭外面焦了，里面还是流心的
窗外，安妮正在教其他孩子用烙印能量堆雪人。丁程鑫裹着厚毯子坐在廊下，日志本在膝头翻到最新一页：【今日晴，嘉祺煎焦了第三个蛋，昭昭笑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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