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又安静下来,只有车轮碾过桥面的轻响。金泰亨的手指在笔记本封面上反复摩挲,封面上的盲僧卡通头像被蹭得有点模糊。
金泰亨“其实……”
他突然低声说,
金泰亨“刚才在桥上,我差点就说出口了。”
林微晞转头看他。路灯的光在他侧脸明明灭灭,能看到他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在懊恼自己没抓住机会。
林微晞“没说也好。”
她轻声说,
林微晞“现在这样,挺好的。”
挺好的——是不用急着说“我喜欢你”,却能在递草莓糖时指尖相触;是不用刻意定义关系,却能默契地为对方留一盏峡谷的灯;是知道彼此的心意藏在细节里,像打野和辅助的连招,时机到了自然会衔接,不用急着按下闪现。
金泰亨似乎懂了,紧绷的下颌线慢慢柔和下来。他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外套内袋,紧贴着心口的位置,像是在保温一份还没熟透的甜。
金泰亨“那……”
他试探着问,
金泰亨“明天训练赛,我还能去吗?”
林微晞“来呗。”
林微晞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时回头看他,
林微晞“记得带草莓冰沙,要加双份奶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要求,像在峡谷里对辅助说“帮我看蓝buff”,带着理所当然的亲近。金泰亨的眼睛瞬间亮了,忙不迭点头:
金泰亨“好!我让李秘书凌晨就去排队!”
看着迈巴赫驶远,林微晞摸了摸口袋里那颗“第三百天”的草莓糖。糖纸被体温焐得温热,上面的小盲僧和锤石像是在悄悄牵手。
她知道金泰亨的意思——那个勾是“心意已达”的记号,而“不急”是想把“告白”写成完整的句号。就像他练锤石勾墙时,宁愿反复失败十次,也要等一个精准到毫秒的时机。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未完待续”,比任何华丽的告白都动人。
毕竟峡谷的野区那么大,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把每一个“逗号”,走成心照不宣的“句号”。而那个打在笔记本上的勾,不过是漫长故事里,一个温柔的注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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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的空调坏了半扇,热风裹着键盘敲击声扑面而来,像团化不开的黏糊蒸汽。林微晞刚打完一把训练赛,摘下耳机时,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下来,滴在鼠标垫上——那是块定制款鼠标垫,印着她夺冠时的盲僧剪影,此刻半边脸都浸在汗里,像个刚打完恶战的落难英雄。
阿凯“姐,你的冰沙!”
阿凯拎着个印着小灯笼图案的保温袋冲进来,袋子表面凝着细密的水珠,没等放下就顺着袋角往下淌,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水痕。
阿凯“金总特意让人从城南那家老字号买的,说他家奶盖是海盐味的,你肯定喜欢。”
林微晞拆开保温袋时,指尖先触到了杯套——还是那个歪歪扭扭的锤石,举着的灯笼里画了颗小小的爱心,笔锋有点抖,像是画的时候太紧张。透明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轻颤。奶盖堆得像座小雪山,上面撒着新鲜的草莓碎,粉色的果肉沾着奶白的霜,看着就甜得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