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累得浑身骨头都在叫嚣,一进门就直挺挺砸进沙发里,连指尖都懒得动一下。
身后的五个男人却还没消停,为了“谁买的泡芙更好吃”这事儿吵得热火朝天。
祁煜草莓的酸甜比例才是艺术!
祁煜举着皱巴巴的空包装纸,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执着,像是在捍卫什么伟大画作。
黎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冷静的光。
黎深黑巧克力的抗氧化成分更高,从健康角度看更具优势。
秦彻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脸色依旧淡淡的,话却精准扎心。
秦彻原味最实用,热量参数稳定可控,性价比最优。
沈星回星、星光造型的最好看……
沈星回小声嗫嚅,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夏以昼突然凑过来,晃了晃亮着的手机屏幕,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夏以昼妹妹咬过的最好吃~
屏幕上赫然是我刚才在店里咬了一口的泡芙特写,连奶油沾在唇角的弧度都拍得清清楚楚。
我腾地坐起来。
安清越夏以昼,你什么时候拍的?!
他冲我眨了眨眼,指尖在唇上比了个嘘。
夏以昼商业机密。
我对着这群活宝实在没辙,干脆从沙发上撑起身子,清了清嗓子宣布。
安清越今晚你们五个,全去客房睡地板——不准抗议,不准偷偷把地板改成软垫,不准用星光在地上铺床,更不准黑进我家空调系统搞特殊温度!
五个大男人瞬间蔫了下去,像被主人训斥过的大型犬,耳朵都快耷拉到肩膀上。
五人异口同声好。
深夜。
睡意正浓时,我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忽然觉得床板沉得离谱——不仅挤得胳膊都伸不开,周遭的温度也莫名升高了好几度。
眼皮掀开的瞬间,我彻底僵住了。
我的单人床上,居然横七竖八挤着五个大男人。
祁煜侧躺在左边,几缕头发漫过我的枕头,手臂松松垮垮搭在我腰上,嘴里还哼唧着。
祁煜清越的洗发水……比松节油好闻……
黎深在右侧躺得笔直,指尖居然还捏着张折叠整齐的《睡眠质量监测表》,呼吸匀得像节拍器,唯独耳尖泛着可疑的红。
秦彻直接蜷在我脚边,背挺得笔直,活像只警惕的守卫犬,手却牢牢攥着我露在被子外的脚踝,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怕我半夜凭空消失。
沈星回最是离谱,半飘在床沿上方,银发垂落扫过我的脸颊,周身漾开的星光凝成薄被盖在我身上,他自己却只蜷着腿占了小半块床沿,生怕压到我。
而夏以昼——这个混球居然直接趴在我胸口,脑袋把我闷得快喘不过气,睡得毫无防备,梦话还说得格外清晰。
夏以昼妹妹的信用卡密码……好像是……
我胸腔里的气一点点攒起来,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安清越你们五个——给、我、起、来!!!
吼声震得吊灯都晃了晃,震得五人同时一哆嗦。
五个瞬间睁眼的男人,脸上还挂着没褪净的睡意,眼神却齐刷刷黏在我身上。
五秒后,我的房间彻底炸开了锅。
祁煜我、我梦游!
祁煜慌忙抱过枕头挡在身前,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支棱着,像只炸毛的猫。
黎深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语气一本正经得像在做学术报告。
黎深医学研究表明,人体在低温环境下会本能趋向热源。
秦彻板着脸,喉结动了动才憋出一句:
秦彻夜间安防需要战术性警戒。
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偏还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沈星回捏着衣角低头晃脚,声音细若蚊吟。
沈星回是、是星光带我飘过来的……
指尖绞着布料,不敢看我。
夏以昼最没正形,笑嘻嘻地往我跟前凑。
夏以昼妹妹的床软乎乎的,比客房舒服嘛~
刚挨近就被我一把推开,趔趄着撞在衣柜上。
我抓起手边的抱枕,劈头盖脸无差别招呼过去。
安清越谁准你们擅闯的?!不是说好去睡客房吗?!
抱枕砸在身上发出闷响,五个大男人却没一个躲的,反倒眼神齐刷刷往我脸上瞟,像是在看炸毛的小兽。
祁煜地板太硬了……
祁煜瘪着嘴,乱糟糟的头发垂下来,看着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黎深推了推眼镜,语气依旧严谨。
黎深客房室温低于最佳睡眠温度2.3℃。
秦彻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补充:
秦彻从战术角度看,主卧的安防系数更高。
沈星回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沈星回就、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说着眼尾悄悄泛红,手指紧张地绞着衣摆。
夏以昼而且……
夏以昼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廓,烫得我猛地缩了缩脖子。
夏以昼妹妹刚才明明没真生气。
安清越(微愣)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