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艰难地穿过医院厚重的窗帘,在病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吴所谓缓缓睁开双眼,意识从混沌中逐渐回笼,映入眼帘的,是池骋那布满血丝却满含担忧的双眼。
“你终于醒了!”池骋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惊喜,他紧紧握住吴所谓的手,仿佛生怕一松开,眼前人就会再次消失。
吴所谓微微皱眉,眼神有些迷离,他盯着池骋看了好一会儿,那目光陌生得让池骋心里发慌。随后,吴所谓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冷淡地说道:“我没事,你先走吧。”
池骋一怔,仿佛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吴所谓向来对他热情依赖,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冷漠,让池骋不知所措。“怎么了,亲爱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池骋焦急地询问,试图从吴所谓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
吴所谓却只是别过头,不再看他,“我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池骋无奈,心中虽满是担忧与疑惑,但也只能暂时离开病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吴所谓对池骋的态度始终忽冷忽热。有时,他会像往常一样,亲昵地与池骋说笑;可有时,又会突然变得冷漠疏离,对池骋的关心不理不睬。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池骋和吴所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池骋试图打破这几日来的怪异氛围,小心翼翼地找话题聊天,吴所谓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突然,吴所谓看着池骋,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说道:“你小时候在幼儿园尿裤子,还被老师当成反面教材,这事你还记得吧?”
池骋愣住了,这个糗事除了他自己和早已离世的汪硕,没有第三人知道。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吴所谓,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池骋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慌乱。
吴所谓却一脸茫然,似乎根本不明白池骋为何如此震惊,“我说错什么了吗?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个。”吴所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迷茫,他自己也对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池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充斥着他的内心。他开始怀疑,眼前的吴所谓还是不是自己深爱的那个人。难道真的是车祸留下了什么可怕的后遗症?可如果是身体上的伤痛,他还能照顾、陪伴吴所谓一起面对,但这种难以解释的怪异,却让池骋感到深深的恐惧。
晚上,池骋躺在床上,身旁的吴所谓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熟睡。池骋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望着天花板,思绪纷乱如麻。吴所谓的变化实在太过诡异,那些只有汪硕才知道的事情,为何会从吴所谓口中说出?难道……池骋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他立刻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这太荒谬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吴所谓会突然说出一些池骋和汪硕曾经的私密对话,那些话语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刺痛着池骋的心。每一次听到吴所谓说出这些,池骋都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可怕的梦境之中,无法醒来。
吴所谓也察觉到了池骋的异样,他发现池骋看他的眼神变得复杂,既有担忧,又有恐惧,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陌生。吴所谓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些奇怪的话,也不明白池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在一个静谧的夜晚,吴所谓再次从睡梦中惊醒,他的额头满是冷汗。刚才的梦里,他看到了一些模糊的身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可当他努力想要看清、听清时,那些画面和声音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吴所谓起身,走到客厅,打开灯。灯光照亮了整个客厅,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恐惧。
这时,池骋也被吴所谓的动静吵醒,他来到客厅,看到吴所谓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池骋心中一阵心疼,他走到吴所谓身边坐下,轻轻地将吴所谓拥入怀中,“怎么了,亲爱的?是不是做噩梦了?”
吴所谓在池骋的怀中颤抖着,“池骋,我好害怕,我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有时候我会说出一些自己根本不记得的话,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吴所谓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将自己心中的恐惧和疑惑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池骋抱紧吴所谓,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宝贝,可能只是车祸后的应激反应,我们明天就去医院检查,一定会没事的。”池骋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却没有底,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坐,在不安与恐惧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希望明天的医院之行,能够为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