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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者

五年后,校草学长在教室门口堵住我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握紧手术刀,屏住呼吸挡在陆淮之床前。月光被乌云遮蔽,屋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门开了,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滑进来。我猛地扑上去,手术刀抵住来人的喉咙。

"林小姐?"对方低沉的声音让我动作一顿,"我是陈志明,陆医生的朋友。"

"证明。"我没有松开刀,声音压得极低。

黑影慢慢举起左手,腕表发出微弱的蓝光,照亮了一张坚毅的方脸和寸头。他看上去五十岁左右,右眉骨有道狰狞的疤痕。

"陆远山让我来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他缓缓从口袋掏出一张照片,是陆医生和这个人的合影,背面写着"老战友陈志明,绝对可信"。

我稍稍放松力道,但仍未移开刀:"外面还有多少人?"

"六个,都是自己人。"陈志明纹丝不动,"周世坤的人半小时内会搜到这里,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陆淮之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呻吟。我回头看他一眼的瞬间,陈志明突然出手,轻松夺下我的手术刀,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反应不错,但技巧太差。"他将刀还给我,"我女儿要是活着,大概和你差不多大。"

他话中的悲伤让我彻底放下了戒备。这时杨雪持枪冲进房间,看到陈志明后却愣住了:"陈...陈教官?"

陈志明眯起眼睛:"杨雪?你还活着?"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古怪。杨雪缓缓放下枪,声音哽咽:"杨琳也活着,就在隔壁...陈教官,小雨的事...我很抱歉..."

陈志明的表情瞬间变得痛苦,他转身走向门口:"没时间叙旧,立刻准备转移。"

他离开后,我拽住杨雪的手臂:"怎么回事?"

"陈志明是特种部队教官,他女儿陈雨...是我们第一批试验品中唯一没能活下来的。"杨雪眼圈发红,"我逃出来后找过他,想告诉他小雨最后的...但他已经退役消失了。"

屋外传来几声鸟鸣般的口哨,是陈志明的人在传递信号。我和杨雪迅速收拾必需品,同时给陆淮之注射了一剂止痛药。当我们用担架抬他出去时,陈志明已经发动了一辆伪装成救护车的厢型车。

"上车,快!"他指挥两名手下接过担架,"林小姐,你坐副驾指路。"

"指路?"

"陆远山说你母亲给了你一个坐标。"

我这才想起存储卡和母亲说的化学笔记。上车后,我从背包里翻出那本高中化学笔记——离校五年,我竟一直随身带着它。

翻到第73页,上面是我工整的笔记和几个反应方程式。其中一个用红笔圈出:

2KMnO4 + 5H2C2O4 + 3H2SO4 → K2SO4 + 2MnSO4 + 10CO2 + 8H2O

旁边写着我的批注:「重要!氧化还原滴定关键反应」

"这算什么密码?"我困惑地喃喃自语。

陈志明扫了一眼:"高锰酸钾和草酸的反应?试试缩写或系数。"

我尝试了各种组合:2-5-3-1-2-10-8、KMH、KMnO4H2C2O4...存储卡插入笔记本电脑后,密码框一次次显示"错误"。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母亲说是我标注'重要'的那个..."我仔细查看页面,发现在那个红圈旁边,还有个极小的星号,几乎看不清。

星号指向页脚处一行微小的字迹:「密码:晚星最爱数字」

我的脸瞬间发烫。那是高三上学期,陆淮之趁我不注意时偷偷写下的。当时我气了好几天,现在想来,他早就...

输入我的生日"0923",屏幕闪动一下,弹出了文件夹。

"成功了!"我小声欢呼。

文件分为三类:财务记录、实验数据和人员名单。我点开一个标为"核心成员"的文档,几十个名字和职务赫然在列,其中包括三位现任副部长级官员和多家三甲医院院长。

"天啊..."陈志明瞥了一眼,脸色骤变,"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更惊人的是一个标为"特别项目"的子文件夹。点开后,首先跳出的是一份"记忆移植"实验记录,附有几位年轻人的脑部扫描图。其中一个名字让我血液凝固:

「实验体7号:陆淮之,匹配度98.7%,最优候选」

"什么鬼..."我颤抖着点开详情,页面显示这是一个将死者记忆植入活体的项目,而陆淮之被选为"最佳受体",因为他的"基因适配性异常优异"。

"陈教官,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志明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突:"周世坤的疯狂实验。他相信可以通过手术移植记忆...我女儿就是死于这个实验的并发症。"

我继续浏览,发现一份标为"受体背景"的子文件。点开后,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个年轻男子搂着怀孕的妻子,男子长相与陆淮之有七分相似。

照片背面扫描件写着:「周世平夫妇,1993年车祸身亡,妻儿幸存。注:子淮之交由陆远山抚养,未告知身世。」

我如遭雷击。周世平?周世坤的兄弟?那意味着陆淮之实际上是...

"怎么了?"陈志明注意到我的异常。

我迅速关闭文件:"没什么,只是...一些实验数据。"这个秘密太重大,我必须先和陆淮之确认。

后车厢突然传来敲击声,接着是杨雪的惊呼:"陆淮之醒了!"

我立刻爬向后厢。陆淮之半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睛是清明的。看到我,他微微勾起嘴角:"又...救了我一次..."

"别说话。"我握住他的手,感受到微弱的脉搏,"我们正在转移。"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笔记本电脑上:"找到...密码了?"

我点点头,犹豫要不要告诉他那个惊人的发现。陆淮之却突然瞳孔收缩,像是想起了什么:"周世坤...他叫我'世平'...在手术室里..."

杨雪倒吸一口冷气。看来陆淮之已经隐约察觉到了那个血缘关系。

"休息吧,等安全了再讨论。"我轻抚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陆淮之却挣扎着要起身:"不...周世坤的计划...下周国际代表团...他要用我展示记忆移植..."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必须...阻止..."

"我们会阻止他。"我坚定地说,"但现在你需要休息。"

陆淮之突然抓紧我的手:"晚星...五年前...你说有秘密要告诉我..."

我的脸瞬间发烫,没想到他在昏迷中真的听到了那句话。杨雪识趣地挪到车厢前端,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

"我...我当时想说..."我俯身靠近他的耳朵,声音轻如叹息,"如果考上同一所大学,我就告诉你...我爱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

陆淮之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艰难地抬起手,抚上我的脸颊:"...一直...知道..."

他的手指冰凉,却让我整张脸烧了起来。就在这温情的瞬间,车子突然急刹车,我们全都向前栽去。

"路障!"陈志明低吼,"所有人趴下!"

枪声骤然响起,子弹打在车身上的声音像爆豆般密集。杨雪立刻扑在她妹妹身上,我则用身体护住陆淮之。

"不是周世坤的人!"陈志明从驾驶座爬过来,"是正规军,见鬼!"

他拉开车厢侧面的一个小暗格,取出望远镜观察窗外:"至少一个小分队,武装到牙齿。"转向我,"林小姐,带着电脑和陆淮之从后面树林走,我和杨雪引开他们。"

"不行!你可能会——"

"我女儿已经死在周世坤手里了。"陈志明的眼神坚定如铁,"我不会让更多孩子受害。"

杨雪已经抱起她妹妹:"陈教官,我和你一起。"

枪声越来越近。没有时间争论了。我迅速将电脑和医疗包装进背包,然后帮陆淮之坐起来。他的伤口显然疼痛难忍,但咬牙不吭一声。

陈志明打开车厢后门,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杉树林:"沿着溪流向东走,五公里外有个护林站,找老赵。"他塞给我一把手枪,"只有六发子弹,省着用。"

我扶着陆淮之跌跌撞撞跳下车。刚跑出几步,就听见身后陈志明大喊:"这边!活捉周世坤的要犯有重赏!"

枪声和脚步声立刻追着他而去。我强忍回头的冲动,半拖半抱着陆淮之向树林深处逃去。

夜色如墨,只有偶尔透过树冠的月光为我们指路。陆淮之的呼吸越来越重,最终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我扶他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检查他的伤口——绷带已经被血浸透。

"必须重新包扎..."我手忙脚乱地翻找医疗包。

陆淮之却按住我的手:"先...看那个文件...关于我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电脑,调出那张照片。月光下,陆淮之盯着屏幕,表情从困惑到震惊,最后归于一种奇怪的平静。

"所以...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这不能改变什么。"我急忙说,"陆医生养育你,爱你——"

"难怪周世坤对我这么执着。"他苦笑,"他想复活自己的兄弟...通过我..."

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我立刻合上电脑,屏息聆听。不是动物...是人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

"走!"我扶起陆淮之,但我们太慢了。

一个黑影从树丛中窜出,枪口直指我们:"不许动!"

我本能地挡在陆淮之前面,却听见对方惊讶地"咦"了一声:"林晚星?"

来人放下枪,掀开夜视镜——是个年轻女兵,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更奇怪的是,她身后还跟着三个人,全都穿着便装而非军服。

"你们是...?"

"医疗受害者家属联盟。"女兵上前一步,"陈教官发信号说你们在这片区域。我是他侄女,陈雨的表姐。"

陆淮之虚弱地问:"陈志明...杨雪他们...?"

"安全转移了。"女兵示意同伴帮忙搀扶陆淮之,"但周世坤派了大批人手搜山,我们必须立刻带你们去安全屋。"

我犹豫了,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女兵似乎看出我的顾虑,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画面里杨雪和她妹妹在一间简陋但安全的房间里,杨雪对着镜头说:"林晚星,相信带这句话的人,他们是朋友。"

"走吧。"陆淮之轻声道,"我们...需要援军..."

我最终点头同意。两个年轻人架起陆淮之,女兵和我则在前方开路。穿过一片灌木丛时,她突然低声问我:"你找到证据了吗?能扳倒周世坤的证据?"

我拍了拍背包:"在这里面。但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

女兵的眼神变得锐利:"我表妹不能白死。周家别墅有个密室,据说藏着最关键的账本。"她顿了顿,"如果你决定去那里,算我一个。"

我望向被搀扶着的陆淮之,他苍白的脸上满是坚毅。五年前我选择了逃离,但现在,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告诉我关于那个密室的一切。"我低声说,"我们明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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