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从容地将她受伤的手拉到眼前,无视她的挣扎和哭喊,像审视一件破损的、但必须修复的私有物。
他拿起冰肌玉露膏,用指尖挖了一大块,重重的涂抹在她擦伤上。
“疼?疼就对了。”他凑近她的耳边,气息冰冷,“记住这疼是谁给你的。也记住,只有我才有资格让你疼,也只有我……”
药膏的清凉感被粗暴的涂抹带来的剧痛完全覆盖。
姜醒疼得泪水汹涌而出,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示弱的呜咽。
处理完手上的伤,裴烬的目光落在了她裙摆掩盖下的膝盖。
“膝盖。”他再次开口,“自己掀开,或者……我帮你撕碎它。连同你身上所有碍眼的布料。”
她知道,这个疯子绝对说到做到!与其被他当众撕碎衣裙,承受更彻底的羞辱……
她猛地抬头,眼中是疯狂的挑衅!
“我自己来!”她嘶吼着,在裴烬闪烁着危险兴味的目光注视下,她双手抓住自己裙摆的下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上一扯!
“刺啦——!”
一双白皙却布满擦伤的膝盖,连同其上一小段光滑的大腿肌肤,毫无遮拦的暴露在裴烬翻涌着奇异暗流的视线里。
她的动作毫无羞怯,只有一种玉石俱焚的坦荡和对他权威的赤裸裸挑衅。
裴烬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
他见过无数女人在他面前或娇羞欲滴、或恐惧颤抖、或谄媚逢迎的姿态,却从未见过如此……原始、直接的她。
这完全颠覆他认知的毫无礼教束缚的女子行为,猛地投入他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
有趣。新奇。且……更想让她彻底臣服于他之下。
他拿起药膏,这次的动作却异常温柔。
他单膝跪在床边,以一种极具暧昧意味的姿态,指尖沾着药膏,极其缓慢地涂抹在她膝盖的伤处,反复摩擦似乎在享受那种感觉。
上完药,裴烬端起那碗血燕羹,递到她唇边:“喝掉它。一滴,都不许剩。”
姜醒厌恶地扭开头:“休想!谁知道你这变态在里面加了什么脏东西!”
裴烬端着碗的手纹丝不动,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他俯身,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鼻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
“哦?”他拖长了尾音,“这么抗拒?是嫌这碗不够‘脏’?还是……”
他刻意停顿,目光在她苍白的唇瓣上流连,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赤裸裸的暗示和威胁,
“……你想让我用更‘脏’的方式喂你?比如,用我的嘴,嚼碎了,再渡给你?嗯?”
那“渡给你”三个字,如同诅咒,带着唾液交换的粘腻想象狠狠砸在姜醒的神经上!
她猛地回头,撞进他那双翻涌着病态兴奋和绝对掌控欲的眼眸里。
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反抗是徒劳的!
她毫不怀疑这个疯子会立刻付诸行动!那比死亡更让她无法接受!
“不用”她双手猛地抢过他手中的药碗!
她仰起头,将碗里的血燕羹疯狂地倒进喉咙……
“裴烬——!”姜醒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她再也忍不住了,抓起空碗不管不顾地就朝裴烬砸了过去!
裴烬头一偏,碗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哐当”一声砸在后面的屏风上,碎了一地。
他非但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又带着点疯狂。
“对!就是这样!”他抚掌大笑,眼神灼热得如同燃烧的火焰,“姜醒,你生气的样子,真是百看不厌!”
他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管家老陈那带着明显慌乱的声音:
“公子!公子!不好了!姜……姜大人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堵在府门口,说要……要接回三小姐!”
裴烬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底翻涌的兴奋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令人心悸的戾气。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门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接人?”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清晰地穿透门板,“告诉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床上因为管家的话而瞬间僵住、脸上血色尽褪的姜醒,眼神骤然变得幽深而危险。
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如同淬了寒冰:
“我裴烬的人,谁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