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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流浪猫

鬼神共生,我在都市斩妖

台灯下,摊着一本高一的物理习题集,公式和电路图像一串串负号,陈清都打着哈欠,将早已写满密密麻麻的答案草稿,揉成一团精准无误的丢进垃圾桶,重生给他带来的最大外挂就是记忆,这些题在他面前真的是简单得可笑,但他不能让人看出破绽,尤其不能让“她”察觉出异常。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在安静的房间里嗡嗡震动,显示着“吴文”的名字,还有他那卡通动漫头像。

  陈清都眼皮都没抬,划开接听,顺手按了免提,把手机丢在桌角。

  “喂?清都!我的好兄弟!救命啊!”吴文的声音立刻炸开,其中声音里还夹杂着游戏英雄释放技能的声音(隔壁老奶奶能教你什么是正确的人生观,恶作剧可以修正,恶却需要抵制)。

  “物理卷子最后三道大题,选择题也行!江湖救急!明天老物狗要检查,哥们儿这次死定了!”

  陈清都手中的笔停下,在干净的作业本上顺畅的抄着正确答案,懒洋洋的说道:“自己写。临时抱佛脚也抱得太晚了点吧?”

  “靠!还是不是兄弟了?(喂!你不要请我野怪)”吴文在那头大喊大叫,“我这叫战略性资源整合!快,快拍个照发过来,就选择题!大题我自己编!回头请你喝一个礼拜可乐!”

  陈清都嗤笑一声,正要回怼,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母亲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走进来,脸上带着一点疲惫,温柔道:“小清,还在用功呢?快十一点了,喝了牛奶早点睡。”

  “嗯,妈,快了,弄完这两题就睡。”陈清都立刻坐直了些,声音也放软了。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那枚紫玉吊坠。

  母亲的目光落在他的动作上,疲惫的眼睛里漾开一点欣慰的笑意,把牛奶放在他书桌一角:“戴着就好。妈特意去庙里给你求的,保平安。”她没再多说,轻轻带上了门。

  手机里,吴文还在不依不饶地喊道:“喂?喂!清都?听见没?别装死啊!选择题!就选择题!”

  “知道了,烦不烦,等着。”陈清都压低声音,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迅速拿起手机对着自己工整的答案页咔嚓拍了一张,手指一点发了过去。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应付差事的不耐烦。

  “赶紧抄,抄完滚蛋睡觉,别指望我下次还管你。”

  “得嘞!就知道你最够意思!兄弟爱你!”吴文那头传来夸张的飞吻声,紧接着就是游戏音效再次响起,电话被利落地挂断。

  房间里重归安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陈清都盯着那杯温热的牛奶,距离母亲消失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五天了,得必须查清当初母亲消失的时间为何会与末世方舟所发表的血月之日第一次出现的时间相同。

  他灌了一大口牛奶,温热的奶液顺着喉咙滑下。

  他不能在等了,必须主动出击……

  夜色降临,笼罩了整个城市,可城市的灯光又好似星星在闪闪发光。

  陈清都拉紧了外套拉链,鸭嘴帽压得很低,独自一人拐进了阴暗潮湿的泥路。

  这条街道远离喧闹的城市,路灯稀疏昏黄,光线勉强能照出一小片一小片的泥路,更多的地方沉没在深不见底的阴暗中。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垃圾箱散发的垃圾酸腐气。

  他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一束强光黑照出来,终于能看得更远一些。

  他脚步放得很轻,耳朵极力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响。心跳在胸腔不断加快,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兴奋。

  他刚才终于收到了“末世方舟”的回信,只是简单的提供一点模糊线索指向这里,最近两起深夜失踪案的最后目击证人,都指向这条不起眼的街道。

  光柱缓慢移动,掠过坑洼的水泥地面、堆积的废弃纸箱、涂鸦覆盖的墙角。

  突然,光斑在一处墙根与地面相接的阴影角落里定住了。

  那里,紧贴着布满青苔的潮湿墙角,有几滴极不起眼的深色污迹。颜色很深,近乎黑色,在昏黄的光线下几乎与肮脏的地面融为一体。

  陈清都的心中一沉。他立刻蹲下身,屏住呼吸,手电光几乎是怼了上去。

  污迹呈现出不规则的圆点向四周溅开,边缘有些拖拽的痕迹。粘稠,非常粘稠,即使过去了一段时间,也完全没有干涸成粉末状的迹象。

  他凑得更近,一股极淡、却非常刺鼻的血腥气钻入鼻腔,不是铁锈般的血腥,更像……某种生物的血液。

  不是血。至少,不是人类的血。人的血液是红色的,而这却是黑色。这个念头瞬间让陈清都后颈的汗毛倒竖起来。

  就在他全神贯注盯着那几滴诡异污迹,试图寻找更多线索时——

  “喵嗷——!”

  一声变调的猫叫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巷子里响起!同时,一道黑影从旁边一个半人高的破垃圾桶后窜出,几乎是擦着陈清都的小腿疾驰而过!

  “啊!”陈清都惊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后踉跄倒去,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手机脱手飞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手机的后盖朝地。

  黑暗瞬间将他吞没。心脏跳得加速,额头上布满冷汗。

  他背靠着墙壁,呼吸急促。

  是猫?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小清,这么晚了,怎么出去了!

  突然间,一只毛茸茸的东西从黑暗中探出,踩在了手机亮起的屏幕上!

  那粗糙细微的毛发,根本不是人类的手掌!

  陈清都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呼吸声,身体向后一缩,后脑勺“咚”地一声撞在墙壁上,眼前星星直冒!那只脚掌……那毛发……是什么?!

  手机屏幕的光微弱的亮着。

  踩着手机屏幕的“东西”动了,它轻盈地向前迈了一步,整个身体完全暴露在手机屏幕上。

  细长的黑色身躯,一条尾巴高高翘起,尾尖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卷曲。

  一只猫。

  一只通体漆黑、瘦骨嶙峋的野猫,只是这猫的眼睛为何是绿色。

  陈清都小心的抱起,看着一身脏兮兮的小猫,可怜的心泛起,他捡起掉落的手机回了母亲一段语音:

  “妈,我出来买个东西,一会就回去了,你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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