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羊羊从梦中惊醒，喉咙里还残留着梦魇的窒息感。
她梦见母亲站在蓝玫瑰花丛中，嘴唇无声开合，指尖滴落的不是露水，而是暗红的血珠。
伸手想抓住母亲的衣角，却只握住一把枯萎的花瓣。
美羊羊又是这种梦…
空调轻微的轰鸣，电子钟的荧光数字显示01:47。
床头柜上的监测仪屏幕亮着，喜羊羊的心率曲线在01:17突然变成锯齿状，而后归于平直。
书房的门虚掩着，一线冷光爬在地板上。
美羊羊的呼吸一滞。
她赤脚踩在地板上，寒意顺着脚底攀爬，手指轻轻推开书房。
书房很乱，像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美羊羊这里……发生了什么？
美羊羊是小偷吗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桌上投下摇晃的树影，像无数伸展的手指。
美羊羊发现病历柜的第三格抽屉被拉开了一道缝。而本该在抽屉里的喜羊羊病例此时摊在桌上。
一阵冷风突然掀起窗帘，月光晃动间，她看见，病历本旁的钢笔滚落在地，笔帽不知去向。
不久前有人在这里。
美羊羊喜羊羊？
美羊羊颤抖着推开卧室门，声音卡在喉咙里。
床上被子凌乱，但冰冷无人。
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美羊羊不敢细想。
她抓起手机，手指发抖地点喜羊羊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嘟——嘟——
挂断电话后整间屋子安静得可怕。
大概5分钟后，监测仪突然震动。蓝牙重新连接的提示闪烁：信号源正在移动。
-
喜羊羊整晚都没回家。
清晨的护士站浸在冷调的荧光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咖啡的焦香。
美羊羊低头翻看病例，指尖停在喜羊羊的神经递质报告上：
血清素数值异常升高，多巴胺受体敏感度曲线呈现不自然的锯齿状，像是被什么外力强行扭曲过。
护士小鹿抱、抱歉！
小鹿手忙脚乱地擦拭打翻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纸页上晕开，恰好模糊了最关键的参考值范围。
她今天戴了副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发红，像是值了整晚的夜班。
美羊羊没关系
美羊羊用纸巾吸干水渍。
小鹿突然压低声音靠在美羊羊耳边说：
护士小鹿美姐姐，你有没有发现，喜羊羊的多巴胺受体敏感度是常人的三倍
护士小鹿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龙套（领导）下面不要讲话，会议时保持安静
听到领导的警告，小鹿给了美羊羊一个眼神就收回身子端正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美羊羊感觉自己的脑子要被搅成浆糊了。
她摸了摸包里的监测仪。没有任何反应。
-
雨声像一层厚重的幕布，将整个房子包裹起来。
美羊羊站在玄关的暖光灯下，光晕柔和地笼罩着她，却照不进她眼底的暗涌。
喜羊羊站在门口，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木地板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他的外套湿透了，肩膀处隐约透出一丝暗红——是血，还是雨水浸染的错觉？
她盯着那道痕迹，喉咙发紧。
美羊羊你要走？
喜羊羊没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她家的钥匙。
喜羊羊终止治疗
喜羊羊把钥匙扔在鞋柜上。金属撞击声让美羊羊联想到噩梦。
监测仪被摘下来放在两人中间，屏幕朝上——心率72，就像他此刻平稳的语调。
美羊羊喜羊羊！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
美羊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美羊羊现在你要终止治疗，如果你能照顾好自己我同意，但你至少告诉我你去干嘛了啊！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
喜羊羊终于抬眼看向她。
他的眼睛在暖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像是蒙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美羊羊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无奈地叹气，然后揉乱她的头发说：“骗你的。”
但他没有。
喜羊羊美羊羊
他突然笑了，那种她从未见过的笑容，
喜羊羊你不会以为你很了解我吧？
雨声骤然变大。
窗外的闪电劈开夜空，刹那间照亮他的脸——苍白、疲惫，右肩的伤口狰狞地裂开一道口子，血渍在衬衫上蔓延。
美羊羊向前一步，鞋尖几乎碰到他的。
一瞬间，她闻到了陌生的气味——烟草，火药，还有某种物质腐败后的酸涩。
美羊羊你受伤了
她伸手去碰他的肩膀，却被他侧身避开。
#喜羊羊小伤
美羊羊喜羊羊——
#喜羊羊别问了
他打断她，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两人之间最后的联系。
一道惊雷炸响，震得玻璃嗡嗡颤动。
喜羊羊转身踏入雨幕，背影很快被夜色吞噬。
监测仪屏幕闪烁两下，彻底熄灭。
-
地铁车厢微微摇晃，冷白的灯光在车窗上切割出细长的光带。
女人斜靠在座椅上，暗红色风衣像一片凝固的血迹铺展开来。
她把玩着一枚铜哨，金属表面刻着细密的螺旋纹路，偶尔反射出冷冽的光。
红太狼跟你家小医生告别完了？
红太狼你就这样丢下她没问题吗
她忽然开口，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红太狼你们俩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一点
红太狼你走的这么决绝，不怕她伤心吗？
车窗外的霓虹灯掠过他的侧脸，忽明忽暗，映出喜羊羊微蹙的眉头。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无名指，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喜羊羊她会慢慢明白的
红太狼轻笑，铜哨在指尖转了一圈，突然停住。
红太狼女人的直觉可比你的演技准多了
她歪头，红唇勾起，
红太狼你确定不告诉她？她可是心理医生，迟早会知道
喜羊羊摇头，目光落在漆黑的隧道尽头。
#喜羊羊不能因为我让她陷入危险，我必须这么做
#喜羊羊知道得越少，她越安全
红太狼（一脸坏笑）哟哟哟，可以啊喜哥
红太狼诶你们以后结婚了准备要几个孩子
#喜羊羊…
红太狼你家小医生还是有点能耐的，那天在保卫科的办公室分析的还不错哦
红太狼（坏笑）跟你学的？
#喜羊羊灰太狼告诉你的吧
喜羊羊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已经是第三个像这么说的人了。但他嘴角还是扬起了角度，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喜羊羊我说你们俩也是，一个寄信，一个发短信
#喜羊羊灰太狼更是，直接露面在医院里，被监测到了怎么办
红太狼（瘪瘪嘴）那他不是带了铜哨的嘛
#喜羊羊下次能不能稳妥点？
#喜羊羊话又说回来，救了美羊羊这点还是可以表扬
红太狼……
车厢广播响起，机械女声报出下一站站名。
红太狼不说了，我要走了
红太狼站起身，风衣下摆扫过座椅，带起一阵淡淡的玫瑰香气——人工合成的，用来掩盖身上的药味。
红太狼灰太狼在老地方等你
她将铜哨抛给他，
红太狼伤口记得擦药啊，小心感染了就见不到你的小医生了
喜羊羊接住铜哨，金属冰凉刺骨。
列车呼啸着驶入隧道，黑暗吞没了他的身影，只剩铜哨的微光在指间一闪，随即熄灭。
-
美羊羊站在阳台的阴影里，手指微微发抖。
雨已经停了，但空气里还残留着潮湿的冷意，渗进她的皮肤。
暖羊羊你今天怎么样？
暖羊羊的声音带着困意，
美羊羊没说话。她的视线落在玄关——喜羊羊的拖鞋还摆在那里，鞋尖朝内，像是他随时会回来一样。
暖羊羊……美羊羊？
#美羊羊他走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不像自己，
#美羊羊还终止治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暖羊羊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暖羊羊告诉你原因了吗
美羊羊攥紧手机。
#美羊羊都不知道
聊天界面停在最后一条信息：
【23:05】美羊羊：伤口记得消毒
光标闪烁，她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没有发送。
窗外，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警笛声刺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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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鼠亲爱的友友们，我明天将离开你们一天😭
鼠鼠其实就是发烧很多天了去医院看一下🙂↕️
鼠鼠所以这章就当是明天的啦
鼠鼠㊗️友友们和你们的家人身体都健康！生活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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