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的灯光在雨后的水洼里碎成一片片浮动的光斑，像被打翻的柠檬糖浆。
空气中还残留着雨水的清新，混着烤红薯摊飘来的甜香，莫名冲淡了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沸羊羊拍了拍警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制服肩章闪闪发亮，活像两枚被擦得锃亮的硬币。
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沸羊羊啊——终于把你们俩捞出来了，累死我了
喜羊羊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说：
喜羊羊你明明就撬了个门，别说得像徒手拆了栋楼一样
沸羊羊瞪他：
沸羊羊啥意思！我连晚饭都没吃就冲过来了！
他摸了摸肚子，很可惜地叹了口气：
沸羊羊我那碗红烧牛肉面啊……刚泡开，第一口都没来得及吃
沸羊羊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
沸羊羊对了，被困电梯期间，二位有没有发生什么……
他故意拖长音调，
沸羊羊需要警方记录的特殊情况？
喜羊羊有
沸羊羊眼睛一亮，
沸羊羊哦？
喜羊羊紧急按钮和紧急灯都坏了
喜羊羊可能是年久失修，也可能是人为破坏
沸羊羊扶额，本以为还能再听点八卦的，
白期待了。。。
沸羊羊行吧，我下来联系医院相关维修人员，回局里去调查一下
沸羊羊走了！
沸羊羊潇洒地挥挥手，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回头，冲喜羊羊挑眉：
沸羊羊你——
喜羊羊知道知道
喜羊羊懒洋洋地打断，
喜羊羊注意安全，别乱吃东西，有事打电话。你简直比我妈还啰嗦
沸羊羊翻了个白眼，又冲美羊羊笑笑：
沸羊羊美医生，这家伙要是不老实，直接给他开最苦的药
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像只得意的大金毛。
-
夜色像融化的黑巧克力般浓稠，路灯在雨后湿润的空气中晕开一圈圈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喜羊羊双手插兜，状似随意地问：
喜羊羊你住哪？
美羊羊报了个小区名，喜羊羊点点头：
喜羊羊顺路，送你
他们并肩走着，中间隔着一道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
夜风掠过，美羊羊的刘海被吹得微微翘起，像只不听话的小羊角。
喜羊羊的指尖悬在半空，这个曾经再自然不过的动作，此刻却像按下时光倒流的开关。
喜羊羊你头发……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手指却已经自作主张地抚上她的额前。
指尖触到发丝的瞬间，两人同时触电般僵住。美羊羊的发梢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是记忆里那个味道。
喜羊羊的指尖微微发颤，像是在抚摸一个易碎的梦境。
他故意把动作伪装成不经意，却控制不住将她的刘海揉得更乱些。
就像从前每次她熬夜复习时，他总会这样弄乱她的头发，笑着说“该休息了”。
这个带着私心的小动作，让一缕发丝缠上了他的指节，像是无声的挽留。
美羊羊喜羊羊？
意识到在做什么，他轻咳一声：
喜羊羊……抱歉，职业习惯
#美羊羊什么职业会随便揉别人刘海？
美羊羊下意识吐槽，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像从前。
她本该后退的，却鬼使神差地仰起脸。这个角度让喜羊羊能清晰看见她眼底晃动的光，像是打翻的星子。
喜羊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过她的眉骨，那里有颗几乎看不见的小痣，是他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地方。
喜羊羊前男友算职业吗？
他低笑道，呼吸间带着彩虹糖的甜味。
夜风变得喧嚣，卷着不知哪家花店的玫瑰花瓣掠过他们之间。
那片花瓣恰好落在美羊羊的刘海上，喜羊羊又伸手轻轻将它拂去。
动作太过亲昵，以至于两人都假装没注意到彼此突然加快的呼吸。
美羊羊捏着包带，皮革表面被捏出细小的褶皱，如同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美羊羊喜羊羊，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建议——
她的声音比想象中要轻，尾音几乎被驶过的车声吞没。
喜羊羊——建议保持医患界线，我知道
喜羊羊但刚才那个动作，是“喜羊羊”做的，不是“患者喜羊羊”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字字砸在她努力维持的专业面具上。
美羊羊哑然。
她该反驳的，该用更冷静的语气重申医患关系的边界，可唇瓣张了张，却只尝到夜风送来的微涩。
——玫瑰花瓣被碾碎在水泥地上的味道，可能是远处那家花店在收摊吧。
喜羊羊你皱眉的样子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语气熟稔得仿佛他们之间从未隔着漫长的时光。
喜羊羊那时候我总说……
#美羊羊“再皱眉就要变成小老太太了”
她流利地接上，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远处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开启，冷白色的灯光短暂地照亮了喜羊羊泛红的耳尖。
喜羊羊界线早就崩盘了，美医生
他低头，呼吸拂过她耳尖，
喜羊羊从你认出我的那一刻起
美羊羊在包带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痕。
她该拒绝的，该用更专业的姿态划清界限的，可身体却背叛了理智，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任由夜风将他的气息缠绕上来，像一张挣不开的网，两人交错的影子在路灯下融成一团模糊的灰。
路灯“滋滋”地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偷笑。
-
【三天后】
沸羊羊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监控画面显示，电梯故障前，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调整了电路板。
那人动作熟练，像是经过专业训练。
沸羊羊放大袖口部分
沸羊羊对技术员说道。
画面放大，白大褂的袖口处露出一截蓝色腕带，上面印着模糊的编号：X-7。
龙套制药公司的人？
技术员疑惑道。
沸羊羊没有回答，只是掏出手机，给喜羊羊发了条消息：
“人为破坏，腕带编号X-7”
几秒后，喜羊羊回复：
“查到了，蓝玫瑰项目的实验员。他们可能盯上美羊羊了”
“我找个借口跟美羊羊住一起。我倒要看看他们要耍什么花招”
沸羊羊盯着屏幕，突然想起那天在电梯口，喜羊羊手上的文件袋。
沸羊羊这家伙……
他喃喃自语，
沸羊羊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
（小彩蛋）
鼠鼠这里是第一现场，我是鼠鼠，在线为你解说
鼠鼠现在让我们来采访一下三个人在分别前的心理活动吧
#美羊羊看着两人斗嘴，莫名有种回到大学时代的错觉
#美羊羊喜羊羊还是老样子，犯贱完就装无辜，睫毛垂下来像只蔫坏的白狐狸哈哈哈
喜羊羊（抢过话筒）我来我来
喜羊羊沸羊羊这家伙能不能别老往美羊羊身边凑？
喜羊羊警徽擦那么亮给谁看？
喜羊羊不过美羊羊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眼睛弯成小月牙，真可爱嘿嘿
沸羊羊我不行了，喜羊羊这厮绝对在吃醋
沸羊羊早知道就该再刺激你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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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鼠这次的采访到这里就结束啦，我们下次再见啦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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