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柠最近情绪不太好。她干吞了片药，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大概是天气一冷一热的缘故。
药快吃完了，她估摸着几号要去一次医院，好提前把行程推掉。
好在这个秋天快过去了。
最近觉少，常常忙到凌晨一两点才睡下，她这么一合眼，竟然睡着了。
梦里是母亲。
“桑柠。”
声音很轻，仿佛从天外传来。
她猛地回头，桑熙站在马路对面，笑着朝她挥手，手中提着她最爱的草莓蛋糕。
不……不要……别过来……
她无法阻止。她从来都无法阻止。
车灯很晃眼，桑𤋮在灯光中逐渐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血一直淌，弄脏了白裙，斑斑驳驳。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进来，聚焦起来，有不少唏嘘的叹息声。
她知道这是个梦，她一直都知道。
是梦啊……
连梦里她都不能获得幸福吗？
桑柠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是辛玉打来的电话。
辛玉喂？我们前几天说好今天要谈个业务，好不容易才约上，你人呢？
对面声音颇为焦急。过了片刻，好似叹了口气。
辛玉还好，还有十分钟。你把东西带好，我马上来接你。
桑柠应了声，挂了电话，看到了辛玉十几个未接来电。
怪不得急。
到了预定餐厅，桑柠脚步匆匆，她是卡点到的。她鲜少让自己如此仓促。
好在对方迟到了，她获得了些许准备的时间。
一个将头发高高束起，显得十分干练的女人坐在她对面，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拿铁。
花茼你就是……那个什么柠？
这话听着有些另人不适，不过桑柠没在脸上显露出来，依旧端着一副标准的微笑。
桑柠您好，我是桑柠。
花茼向她扬了扬下巴。
花茼介绍一下你的优势。
这么直白的问话，似乎有点不礼貌。桑柠却恍若未觉。
桑柠我出演了《念》一剧，目前热度较高，也收获了不少超话……
花茼打断了她的话。
花茼我问的是，与你合作，能为我的公司带来什么效益？
桑柠语气依旧温和。
桑柠那花总希望我能带来什么利益？
这句话似乎正是花茼想听到的，她将一份合同推向桑柠。
花茼要求都已经写明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了。
桑柠逐条看下去，心中暗暗冷笑，这个花茼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者。
花茼需要看这么久？不信任我？
她语气中隐隐含着不耐。
这是无形的压力。
桑柠自然是信任的。只是这次合作难得，我格外重视，所以看得仔细些。若是别人的合同，倒也不必如此了。
许是这句话得了花茼的心意，她面色稍霁，不再为难桑柠，只淡淡道。
花茼我听说你签在孟氏集团旗下，怎么直接让艺人来谈合作？
桑柠孟氏是第一次涉足娱乐圈，还需要花总多多提携，我来自然是为了表现出公司对这次合作的珍惜。
面对强势的人时，要将自己放在较低的位置。
谈话间，桑柠签好了合同，将纸笔递还给花茼。伸出了手。
桑柠期待与您的合作。
花茼冷哼一声，敷衍地与她握了握手。
花茼你最好能拿出你的本事来。
花茼借事务繁忙先行离开。出玻璃门后，她抽出一张纸巾，将刚才交握的右手嫌恶地擦了擦。
一切被桑柠尽收眼底。
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她饮尽了杯中的大麦茶，拎着包也出了门。
望了眼花茼坐上车的背影，她勾了勾唇。
这是个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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