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觉得太子妃姨母简直有饼,新妇敬茶的日子,她一定要拉着自己一起。拉仇恨吗?
知念才不蹚这个浑水,知念愣是死在床上装病。
父亲母亲怎的还没有传信过来,几个意思???难道他们没有领会她的意思?知念只觉遍体生寒,也对,她怕信件经人查验遂写得十分含蓄。知念含蓄告知父亲让其装病并把他重病的消息传到东宫,来为她出宫找理由。
离她拜托皇太孙表兄寄信的时间已有两月有余,怎会杳无音信?难道皇太孙扣下了她的信?还是寄信途中出了意外?
知念没有勇气深想,恐慌如潮水般裹挟着她,让她难以呼吸。泪水无声滑落,砸落在枕间,滚滚的热泪烫的她心尖发颤。饶是再乐观的她此时也深陷绝望与恐慌。这是知念出宫的最后一次机会。如今皇太孙已然娶了正妃,离纳侧妃也不远了,这个名为婚姻的牢笼不知何时会降落在她的身上。难道她要一辈子困在宫殿中,被折断骄傲的羽翼,失去满身的光彩?
知念想父亲、母亲了,更思念着季潇潇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想帅哥哥。在这深宫中连酣畅淋漓哭一场的权利都丧失了。
知念苦累了,昏昏沉沉得陷入了梦乡。“季潇潇!一放假天天死床上!”知念只觉耳边传来尖利的自家母老虎熟稔的声音。“老妈!”季潇潇从松软的大床上弹起,冲进母亲的怀中,涕泪横流。
脸上忽然蔓延一阵细微的痒意,朱瞻基望着表妹睡梦中紧锁的眉头,粉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想必是自己娶妻惹她偷偷哭泣了。红唇潋滟,朱瞻基脑海中突然闪过小小表妹幼时拉着他的衣角仰头望着他的场景,如今她终于长大了,他的指尖不受控得抚上了知念柔软的脸颊肉。
知念迷迷瞪瞪得睁眼,尽管视线还没聚焦,可她敏锐得察觉到了她面前的不速之客。“表兄…”知念轻咳两声,“表兄怎的在这。”
“阿念妹妹,吾听闻你生病,便匆匆赶来了。”知念不动声色的想要抽回被他紧握的手,可他如烙铁一般紧锢着她。“阿念,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九月初六,你可欢喜?”
??!知念仿佛经受晴天霹雳,强扯一丝笑,“表兄,这不妥吧,您刚娶了正妃。”
“阿念可是不想嫁我?”年轻的皇太孙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虽其貌不扬,皇家人的仪表端凝和浑然天成的威仪却表露无遗。
“知念只是担心表哥被人诟病。”
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中饱含真挚,也是,表妹怎会不喜欢他呢?
终于应付完了皇太孙,知念无力得瘫倒在床榻上,怎会这么急,正妃入宫不久就盘算着娶侧妃。
知念暗暗在脑中勾勒着应对之策,太子妃姨母就这样水灵灵得进来了。“阿念,宫外传来消息,你父亲病重。”
!!!知念差点喜上眉梢,便宜父亲你也是装上了。极力克制自己,知念再抬眼眼中只剩令人心惊的震惊和悲痛,“病弱”的小脸愈加惨白,颤抖得吐露,“怎会?姨母你在骗我对不对?!”
压抑的悲泣断断续续从知念的口中泄露,“恳请姨母允知念见父亲最后一面。”
太子妃别开眼不去看她通红的眼,“可你这身子…”
知念已然跪倒在地上,眼中充满着坚毅和决然,“求姨母成全知念!”
知念怎会不知太子妃的算盘。不过是担心自己守孝延迟婚期。
纤细的脊背仿佛一折就断,微微颤动着,仿佛展翅欲飞的蝴蝶,窈窕却尽显脆弱。
“罢了罢了,本宫给你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