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魏无羡的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就被江澄拽着衣领往楼梯拖。少年踉跄着跌跌撞撞，拖鞋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喂！师妹你轻点——”

“明天还要演出，你要不要睡觉？明天迟到了，我不等你！”江澄猛地推开魏无羡的房门，将人甩了进去。魏无羡扑在柔软的床褥上，扬起的枕头套还沾着洗衣液的清香。随着“砰”的关门声，走廊里只留下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头，魏无羡盯着天花板发呆。隔壁隐约传来翻书声，像春雨落在荷叶上，细碎而规律。不知过了多久，整栋别墅终于陷入沉睡。

第二天清晨，熹微的晨光刚爬上窗台，魏无羡就被生物钟唤醒。推开房门时，正巧撞见同样早起的江澄。少年倚在楼梯扶手上，黑色睡袍松松垮在肩头，发尾还翘着几缕不服帖的呆毛。

早市蒸腾着热气，油条摊的香气混着露水的清凉。魏无羡蹦跳着穿梭在人群中，校服下摆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师妹~我想吃这个！”他指着糖画摊，眼睛亮得像缀满星星。

“自己买去，别恶心我。”江澄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但当魏无羡可怜巴巴说出“我没钱”时，他还是不耐烦地掏出张百元钞甩过去，纸币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还是师妹你最好了！”魏无羡欢呼着接住，转身就扎进人群。江澄望着那抹肆意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勾了勾，低头在豆浆摊前停下。

教室里，魏无羡像只停不下来的小蜜蜂。他先是趴在女生桌前讲笑话，惹得她们笑得前仰后合；转眼又溜到蓝忘机身边，声音黏得像化不开的蜜：“蓝湛~忘机兄~蓝二公子~含光君~”他故意把每个称呼都拖得长长的，“唉呀蓝湛~你就理理我吗~”

蓝忘机握笔的手顿了顿，道：“无聊。”他冷淡地吐出两个字，耳尖却悄悄染上绯色。魏无羡撇撇嘴，余光瞥见班主任走进教室，立刻抓起课本正襟危坐，书页间还夹着昨天收到的情书。

另一边，江澄刚掏出书包里的作业本，就看见张皱巴巴的便利贴。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鬼脸，还配着一行大字“江澄是小狗”。他气得脸色涨红：“我艹，这魏无羡有病吧”但看见班主任走进教室，便停止了声音，开始上早自习

早自习的三十分钟格外漫长。江澄盯着黑板上的公式，思绪却飘到了明天的演出。他无意识地转着笔，在草稿纸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洞：“要是不上早自习就好了......”

突然，教室里的广播响起：“请参加文化节表演的同学到阶梯教室集合，想参加文化节表演的同学到阶梯教室集合！”话音未落，魏无羡已经像离弦的箭般冲出门，书包带子在身后甩得噼啪作响。江澄嘴角勾起一抹笑，慢条斯理地收拾书本。远处传来魏无羡的欢呼：“呜呼，不用上早自习了！”

走廊里，除了蓝氏双璧依旧神色淡然，其他人都像放飞的鸟儿般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