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每天放学铃声一响,左奇函的教室门口就会出现杨博文的身影。他怀里抱着篮球,额发被汗水沾湿,却总先递来一瓶冰镇汽水:
杨博文“今天食堂有糖醋排骨,走不走?”
左奇函总会点头,两人穿过走廊时,杨博文的手会自然搭在他肩上,仿佛这姿势从出生起就如此默契。
月考压力渐增,左奇函在数学题里挣扎。杨博文便每天放学后“霸占”他的座位:
杨博文“我来给你开小灶!”
他把自己的笔记工整抄了一份,用不同颜色标出重点,解题时手舞足蹈:
杨博文“你看,这个公式就像我们搭积木,拆开了重新拼就好啦!”
左奇函望着他因激动而泛红的耳尖,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
有一次,杨博文讲题讲得太过投入,手臂不小心碰倒了左奇函的水杯。水洒在桌面上,他顿时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擦拭。就在这时,左奇函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
左奇函“别急,没洒多少。”
杨博文愣住,两人交握的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窗外的银杏叶正沙沙作响。
高二的秋天,左奇函在数学竞赛中遭遇了一场惨败。 他独自蜷缩在图书馆偏僻的角落里,目光空洞地落在错题本上,仿佛那些红叉刺痛了他的眼睛。手中的铅笔机械地在白纸上滑动,无意识地勾勒出一片又一片银杏叶,像是想用这种方式驱散内心的挫败感。 就在这时,杨博文找到了他。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片刻,随后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轻轻放在他面前。紧接着,他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错题本,翻开到某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和解题思路,似乎早有准备地递给了左奇函。
杨博文“我也考砸过,你看,这里错了三次。”
他翻开密密麻麻的订正页,字迹里透着倔强的痕迹。
从那天起,银杏树下便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杨博文总是带着那只略显陈旧的保温杯和一本厚厚的笔记,耐心地陪左奇函重新梳理那些复杂难解的公式。每当暮色悄然降临,天边染上一抹柔和的霞光时,他会忽然抬手指向远处,声音里藏着些许兴奋与期待:“看那边。”
杨博文“快看!那朵云像不像我们小时候偷的葡萄?”
左奇函被逗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
某个雨夜,左奇函撑着伞送杨博文回家。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悠长,又在地面交织重叠,仿佛诉说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就在左奇函低头看着地面上那纠缠不清的影子时,杨博文突然停下了脚步,猛然转身,目光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眼睛。那一瞬间,雨声似乎被隔绝在了伞外,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杨博文“奇函,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不只是朋友?”
雨丝沾湿了他的睫毛,左奇函心跳如擂鼓,却听见自己说:
左奇函“我……其实一直怕失去你这个朋友。”
杨博文喉头动了动,最终只是将外套披在他肩上:
杨博文“下雨了,别感冒。”
那夜,左奇函执笔在日记本上描绘着无数银杏叶,细腻的笔触让每片叶脉都蜿蜒勾勒出“杨博文”的名字,仿佛将思念深深刻进了纸张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