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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逝世

我左不语斩万剑仙

左不言猛地睁开双眼,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不是错觉!那声音…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好!娘!”

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瞬间沉入冰窟!极致的恐惧与暴怒瞬间点燃了血液!左不言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被压紧到极限的弹簧,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整个人从床榻上弹射而起!速度快得在黑暗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砰!” 他狠狠撞向房门!那扇简陋的木门在他狂暴的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却纹丝不动!门框四周,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一层幽暗、粘稠、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黑色符文!符文闪烁着不祥的、仿佛血液凝固般的暗红色微光,散发出阴冷、污秽、带着强烈侵蚀性的气息,将房门死死封住!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弥漫开来。

“蚀阴锁灵阵!” 左不言脑中瞬间闪过这个歹毒禁制的名字,浑身血液几乎冻结成冰!这是专门针对修士、封锁空间、隔绝灵力感知、甚至能缓慢侵蚀被困者精气神的邪阵!敌人有备而来,目标明确,手段狠毒!

“娘——!” 他目眦欲裂,发出一声野兽般绝望的嘶吼,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双拳灌注了全身的力气,带着撕裂空气的狂暴罡风,如同两柄重锤,狠狠砸向那布满蠕动符文的木门!

“轰!轰!轰!”

沉闷如滚雷般的巨响在小院里疯狂回荡!每一次撞击,都让那幽暗的符文剧烈闪烁、扭曲变形,黑气如同受惊的毒蛇般翻腾四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虫在疯狂啃噬他的拳劲。木屑如飞雪般爆裂纷飞,坚实的门板向内凹陷出触目惊心的深坑,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却依旧顽强地阻挡着他!那诡异的黑气顺着他的拳头蔓延上来,带着刺骨的阴寒和强烈的麻痹感,如同跗骨之蛆,疯狂侵蚀着他的血肉和经脉,带来钻心的刺痛!

院中,景象已如同森罗炼狱!

柳婉不知何时已被逼出卧房,她单薄的身影背靠着那株虬劲的老梅树,脸色惨白如金纸,嘴角不断溢出刺目的鲜血,在青色的布裙上洇开大片大片的暗红。她手中紧紧攥着那半枚温润的玉佩,玉佩散发出微弱却异常坚韧的乳白色光晕,在她身前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如同水波般荡漾的护罩。那光晕中,隐隐有细小的金色文字流转,带着浩然温润之气,勉强抵抗着侵袭。

然而,护罩之外,是三道鬼魅般的身影!

他们全身包裹在一种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漆黑夜行衣中,脸上覆着没有五官、惨白如死人脸的诡异面具,只露出三双毫无人类感情、冰冷如同毒蛇般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他们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模糊的残影,在狭窄的小院里无声穿梭、跳跃,每一次攻击都刁钻狠辣,直取要害!空气被他们的动作切割,发出细微的“嗤嗤”声。

“嗤!” 一道幽暗的爪影带着腥臭的阴风,如同鬼爪般抓向柳婉的咽喉!乳白色的光罩剧烈波动,发出令人心悸的“滋滋”腐蚀声,光芒瞬间黯淡几分。柳婉闷哼一声,身体又是一晃,更多的鲜血涌出嘴角。

“咻!” 另一道身影如同没有骨头的毒蛇,贴着冰冷的地面滑行,手中一柄淬着幽蓝暗芒、散发着腥甜气味的匕首无声无息地刺向柳婉毫无防备的后心!角度歹毒至极!

柳婉似乎早有防备,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强行扭开,同时手腕一翻,一支普通的桃木发簪竟被她灌注了最后的气力,脱手而出,如一道微弱的金色流光,射向那偷袭者面具眉心!那偷袭者身形诡异地一折,如同折断的芦苇,木簪擦着惨白面具的边缘飞过,“笃”的一声,深深钉入梅树虬结的树干,簪尾兀自嗡嗡颤动!

“哼,负隅顽抗!”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扭曲,如同砂纸摩擦枯骨,带着浓浓的不耐与杀意,“交出‘春秋钥’!给你个痛快!” 他身形如黑色闪电,避开玉佩光晕的正面,一掌裹挟着阴寒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黑色罡风,狠狠拍向光罩能量流转最为滞涩的侧面!掌风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冻结的“咔咔”声,地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黑霜!

“做梦!” 柳婉眼神决绝,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惨烈光芒。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心头精血混合着破碎的内息,狠狠喷在玉佩之上!“嗡——!” 那半枚玉佩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光晕瞬间凝实如琉璃,浩然正气大盛,竟将那黑衣人阴寒致命的一掌硬生生抵住!白光与黑气激烈碰撞、湮灭,发出刺耳的尖啸!

“噗——!” 强行催动秘法,柳婉再也支撑不住,又是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如同血雨般洒落,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也溅在了冰冷的地面和虬劲的梅树干上。她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软软地顺着梅树干滑倒在地,手中的玉佩光芒也随之急剧黯淡下去,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她的眼神开始涣散,生命的光彩迅速流逝,却死死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望向那扇被黑气封锁的房门,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每一个口型都带着泣血般的牵挂:

“言…儿…走…”

“冥顽不灵!杀了她,搜身!” 为首的黑衣人眼中凶光大盛,彻底失去耐心。他抬起手,掌心瞬间凝聚起一团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散发着恐怖吸力与毁灭气息的黑色漩涡!另外两道身影也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饿狼,同时从左右两侧扑上,杀机如同实质的冰锥,锁定了地上气息奄奄的女子!

“娘——!!!”

门内,左不言的嘶吼已经带上了泣血的绝望!他看到母亲吐血倒下,看到那致命的黑色漩涡即将落下!看到母亲最后望向自己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暴怒、撕心裂肺的痛楚、以及吞噬一切的恐惧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沉睡的、冰冷而狂暴的力量,被这极致的情绪彻底点燃、引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开!

“给我——开!!!”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狂暴百倍、仿佛平地惊雷般的巨响!左不言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皮肤表面青筋如扭曲的虬龙般根根暴起,肌肉贲张到极限!他不再用拳,而是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绝望,都凝聚在右肩,如同疯魔的太古凶兽,以同归于尽的姿态,狠狠撞向那布满蠕动黑色符文的木门!

咔嚓!嘣——!

幽暗的符文如同被投入烈火的薄冰,瞬间崩碎成无数黑色光点,发出凄厉的尖啸!厚重的木门在他这蕴含了血脉爆发之力的一撞之下,如同朽木般四分五裂!碎裂的木板、木屑与崩散的黑色符文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后激射!

左不言的身影裹挟着一股惨烈到极致、几乎凝成实质的煞气,如同出膛的血色炮弹般冲入院中!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充斥鼻腔!他的双目赤红如血,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死死锁住那掌心凝聚着毁灭黑芒、正欲对母亲下杀手的黑衣人首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无数倍。

柳婉倒在地上,气息奄奄,涣散的目光触及冲出的儿子,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彩骤然亮起,如同回光返照,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化作无尽的眷恋、悲恸与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她沾满鲜血的手,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极其艰难地,将那枚染血的半枚玉佩,朝着左不言的方向,奋力一抛!

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染血的、微弱的弧光,像一颗坠落的星辰。

与此同时,左不言的目光越过那狰狞的黑衣人,落在了石桌的桌角。

那柄乌黑、古朴、沉重、布满旧痕的剑鞘,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被粗布半掩着。在满院的杀机、血腥与母亲抛出的染血玉佩弧光中,它沉默得像一个亘古的谜题,一个冰冷的、等待开启的深渊。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一种被至亲之血彻底点燃的暴戾与守护的疯狂,驱使着他!仿佛那剑鞘本身,在此刻发出了无声的、致命的召唤!

冲出的身影在半空中强行扭转方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扑向石桌!他的右手,带着一种斩断一切阻碍、撕裂一切命运的决绝,狠狠地、死死地——

握住了那冰冷、沉重、布满旧痕的剑鞘!

嗡——!!!

就在他五指扣紧剑鞘的刹那!

一股无法形容的、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恐怖剑意,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被彻底惊醒!一股纯粹、冰冷、肃杀到足以冻结灵魂的意志,以左不言和他手中的剑鞘为中心,轰然爆发!这不是力量的洪流,而是意志的狂潮!如同灭世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明德书院,并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更远的天地疯狂扩散!

“锵——!!!”

“锵锵锵锵锵——!!!”

下一瞬,整个青崖山,不,是整个明德书院所在的广袤区域,所有存在的剑器——无论是悬挂在教习腰间的佩剑,深藏于书院剑阁的历代名剑,学子房中装饰用的钝铁剑,甚至后山剑林中那些插在石缝里、早已锈迹斑斑、被遗忘千年的断剑残兵…无论品阶高低,无论有主无主,无论沉寂了多少岁月…

在这一刻,如同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君王召唤,同时疯狂地、剧烈地震颤起来!亿万道剑鸣汇聚在一起,冲霄而起!那声音不再是清越的龙吟,而是如同亿万人同声恸哭,如同天地发出的、最悲怆、最愤怒的咆哮!剑鸣声撕裂了浓重的黑夜,震散了低垂的乌云,让漫天星辰都为之颤抖失色!狂暴混乱的剑气搅动着天地灵气,形成肉眼可见的、混乱而恐怖的巨大漩涡,笼罩四野!书院内无数瓦片簌簌落下,古树疯狂摇曳,如同末日降临!

整个明德书院,如同在汪洋怒涛中颠簸的孤舟,无数人从睡梦中惊醒,被这毁天灭地般的剑鸣与天地异象骇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院中,那三个正准备下杀手的黑衣人首当其冲!他们如同被无形的、蕴含着无上意志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面具下的眼睛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填满,瞳孔缩至针尖!凝聚的黑芒瞬间溃散!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被那恐怖的剑意浪潮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院墙之上,发出沉闷的骨裂声!手中的兵刃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剧烈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碎!他们眼中的冰冷和杀意被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取代,看向那个握着剑鞘、站在石桌旁的少年身影,如同在看一尊从九幽深渊爬出的、执掌万剑生死的魔神!那沉默的身影,比任何狰狞的咆哮都更令人绝望!

左不言对此浑然不觉。

他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识,都被手中那冰冷沉重的剑鞘占据了。一股浩瀚、古老、纯粹到极致、却又冰冷肃杀到让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流,蛮横地冲入他的脑海!那是父亲的意志!是左右纵横天下、睥睨众生的无上剑意!这剑意狂暴地冲刷着他的身体,撕裂着他的经脉,带来难以想象的剧痛,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撑爆、灵魂碾碎!却又与他血脉最深处的某些东西疯狂共鸣、融合!冰冷的剑意与沸腾的热血在体内激烈冲突、交融,带来一种撕裂与重铸般的极致痛苦!

他死死握着剑鞘,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要爆裂般凸起,仿佛有无数冰冷的钢针在体内穿刺。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

目光,没有看向那三个被震飞、瘫软在墙角惊骇欲绝的黑衣人。

而是越过他们,穿过弥漫的血腥气,落在了梅树下。

柳婉静静地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身下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色的血泊。她的眼睛还微微睁着,空洞地望着被剑气搅乱、露出几点惨淡星光的夜空。那只曾温柔抚摸他额头、为他夹菜、为他缝补衣裳的手,无力地垂落在一旁,指尖距离那枚染血的半枚玉佩,只有一寸之遥。却已是咫尺天涯。她的嘴角,似乎还凝固着一丝未能完全展开的、对儿子的无尽牵挂。

世界,在左不言眼中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只剩下那片刺目的、不断扩大的红,和母亲脸上最后凝固的神情。

时间,空间,思维,一切的一切,都彻底凝固了,冻结了。

只有手中那冰冷的剑鞘,在疯狂地吞噬着他的痛苦、他的愤怒、他的绝望、他的一切!然后转化为更加冰冷、更加狂暴、更加毁灭性的剑意,无声地咆哮着,震荡着整个天地!那万剑的悲鸣,仿佛是他内心无声嘶吼的外放!

他握着剑鞘,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走向那株染血的老梅树。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凝固的时光之上,沉重得让大地都在哀鸣。那三个瘫软在墙角、面具碎裂露出惊骇面孔的黑衣人挣扎着想爬起,想逃离这恐怖的剑意领域,但仅仅是那少年身上散发出的、越来越凝实、越来越恐怖的冰冷剑意,就将他们死死压在地上,如同被无形的巨山镇压,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彻底的绝望!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等待着那沉默身影最终的审判。

左不言终于走到了母亲身边。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弯下腰,单膝跪地。颤抖的、沾着不知是自己还是母亲鲜血的手,轻轻抚上柳婉冰冷的脸颊,想要替她合上那双未能瞑目的眼睛。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肌肤时,他全身猛地一颤,一股巨大的、几乎将他击垮的悲恸瞬间攫住了他。

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仿佛捧起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捡起了那枚沾满母亲温热鲜血的半枚玉佩。温润的玉质,此刻却滚烫得如同烙铁,灼烧着他的掌心,也灼烧着他的灵魂。

他低下头,将染血的玉佩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要将它嵌入自己的心脏,融入自己的血脉。温热的血,冰冷的玉,刺骨的痛。

天地间,亿万剑器的悲鸣依旧在持续,如同为逝者奏响的、永不停歇的哀歌。混乱狂暴的剑气漩涡,在他头顶疯狂旋转,搅动着风云,投射下变幻莫测、如同末日审判般的光影,将他跪在母亲遗体旁的身影笼罩其中。

少年抬起头。

赤红的双眼深处,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疯狂、所有的绝望,如同退潮般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冻结了万古玄冰般的、死寂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比亿剑悲鸣更加刺骨、更加锋利的、足以斩断天地的杀意。

他开口了。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染血的地面,却清晰地穿透了震耳欲聋的万剑悲鸣,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铡刀,斩断了空气,也斩断了他过往的一切:

“我父为义出剑。”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新生般的滞涩与沉重。将那枚染血的玉佩死死攥在手心,滚烫的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另一只手,则如同与血肉长在了一起,死死握住那柄冰冷沉重的乌黑剑鞘。

目光扫过那三个在剑意威压下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眼神涣散的黑衣人,如同在看三具冰冷的尸体。最终投向院墙之外,那无边无际、被剑气搅乱的、预示着血雨腥风的黑暗。

“我为仁执剑。”

话音落下,他背负起那柄古朴的剑鞘,踏过母亲未冷的鲜血,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走向院门之外那片被血与火、仇恨与悲鸣笼罩的茫茫江湖。身后,是书院深处响起的急促警钟,是无数被惊动的身影带着恐惧与呼喊涌向小院的方向,是那株虬劲老梅树下永远凝固的悲伤与冰冷的尸体。

天地间的万剑悲鸣,在他身后,如同送行的战鼓,汇聚成一片肃杀而决绝的背景,久久不息,震荡着整个青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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