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凌晨三点的走廊依然笼罩在深沉的墨色中，唯有安全出口那抹微弱的绿光在尽头晕染出一小片暖意。苏瑶被走廊深处传来的轻响惊醒时，休息室的暖风机正发出低低的嗡鸣声。她伸手摸索了一下身旁的空位，触到一片冰凉。刘耀文的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艾草香气。不用猜也知道，他准是被丁程鑫叫去帮忙搬道具了。

苏瑶披上马嘉祺留下的厚外套，起身走向门口。刚走到门边，就迎面撞上了端着保温杯回来的张真源。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滑腻腻的。“醒啦？”他把杯子塞进她手里，掌心传来一阵温热，“刚去茶水间热了牛奶，丁儿说你喜欢奶皮子厚一点的，特意多热了两分钟。”苏瑶低头看去，杯盖内侧贴着一张便签，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旁边写着“日出戏专用能量补给”，字迹透着一股稚气，显然是贺峻霖的手笔。

走廊尽头的道具间亮着灯，暖黄的光线透过门缝溢出来，混杂着丁程鑫低缓的声音：“梯子再往东边挪点，等会儿太阳从那边升起来的时候，光刚好能落在苏瑶发梢上。”苏瑶靠近时，看见刘耀文正蹲在地上绑防滑绳，每一只道具箱的边角都被缠上了软布。“上次拍海边戏你差点磕到膝盖，这次我把所有道具都包了层布，保准比暖宝宝还软。”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别蹲太久，凉。”苏瑶将手中热牛奶递给他，目光扫过他的后颈，发现那里沾着一片艾草叶——应该是从休息室的布包里掉出来的，刚巧被丁程鑫拍他肩膀时蹭到了上面。刘耀文接过牛奶仰头喝了一口，耳尖不小心沾上了一点奶沫，活像个偷喝奶茶的小兽。“等会儿帮你提裙摆，日出时风大，别让沙子吹进鞋里。”他说完，顺手抹了抹嘴角。

道具间的角落里堆放着七双崭新的防滑鞋，鞋面上分别贴着小标签，是严浩翔手写的姓名。“凌晨四点的海边露水重，普通运动鞋底滑。”他正专注地往每双鞋里塞暖足贴，指尖因寒冷微微泛红。“昨天查了天气预报，日出前温度会降到五度，我多备了几双加绒鞋垫，待会儿换鞋记得垫上。”他的目光扫向鞋架最上层的一只小盒子，里面是凌晨从便利店买来的暖足贴，包装上画着一个简单的笑脸，像是收银员随手涂鸦。

马嘉祺抱着一件厚披肩走进来，肩头落着一片被风吹来的枯叶。“刚去看了拍摄机位，礁石已经被露水打湿了，我让场务铺了防滑垫。”他走到苏瑶身边，将披肩轻轻裹在她肩上。指尖无意间划过她的耳后，带来一丝暖意。“你耳尖有点凉，披肩内侧缝了个小口袋，放了暖宝宝，贴着脖子就不会冷了。”苏瑶低头摸了摸披肩内侧的针脚，整齐细腻，是丁程鑫昨晚趁大家熟睡时偷偷缝好的，说“标签硌人，拆了舒服”。

天边渐渐泛起浅青色，一行人朝海边走去。贺峻霖举着相机跑在前头，镜头对准身后的人群：刘耀文弯腰为苏瑶提着裙摆，张真源背着装满热咖啡的保温箱，丁程鑫手里攥着备用的发绳以防风乱了她的头发，严浩翔低头数着手中的暖宝宝是否够分，马嘉祺仔细核对拍摄流程表，而宋亚轩则抱着吉他跟在后面，琴箱上的艾草书签随着晨风微微晃动。

“停！”贺峻霖忽然蹲下，对着地面按下了快门。沙地上有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还有一个小太阳图案，旁边写着“苏瑶的站位记号”。露水已经洇湿了笔画，显得模糊又可爱。“这必须拍下来，等老了翻相册，就知道谁大半夜在这儿当‘人体路标’了。”他说罢狡黠一笑。

刘耀文赶紧伸手去抢相机，却被苏瑶拉住手腕。她这才注意到他掌心贴着一片暖宝宝，是刚才严浩翔硬塞给他的，如今隔着布料微微发烫。“别闹，风大。”她解下自己的围巾绕在他脖子上，却发现围巾的边角绣着一个小小的“瑶”字，那是她上次拍古装戏时绣的。后来马嘉祺拿去补了个“耀”字，半开玩笑地说：“以后天冷就能一起围。”

礁石旁的折叠椅上摆放着七个保温杯，是张真源凌晨分装的热饮。给苏瑶的是蜂蜜姜枣茶，甜香扑鼻；给丁程鑫的是热可可，据说甜的能提神；给宋亚轩的是温热的牛奶，护嗓效果佳；给马嘉祺的是浓茶，方便盯紧拍摄细节；给严浩翔的是柠檬蜂蜜水，缓解熬夜后的口干；给刘耀文的是草莓味热牛奶，和他昨晚吃的草莓干一个味道；而张真源自己只带了一杯温水，随时为大家添水。

“准备开机！”导演的声音在海风中扩散开来，此时天边的浅青逐渐化为温暖的橘色。苏瑶站在礁石上整理被吹乱的发丝，突然感觉后颈贴上了一片温热——是马嘉祺悄无声息地塞来了暖宝宝，用围巾裹得恰到好处，不烫皮肤。她转头望去，看到丁程鑫正站在机位旁，手里捧着她的护膝，往里面加入新做的艾草包。那是宋亚轩昨晚用晒干的艾草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的，说“驱寒效果比暖宝宝久”。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时，贺峻霖按下快门的声音与海浪低吟交织在一起。镜头中，苏瑶的裙摆随风扬起，发梢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宋亚轩抱着吉他站在礁石下，琴箱被朝阳镀上一层光辉，他低着头调整琴弦——这是他凌晨在道具间创作的新旋律，描述“阳光跃入海浪，将波涛染成金箔的声音”。

“卡！完美！”导演喊停的瞬间，刘耀文第一个冲上前扶住苏瑶，防止她踩空礁石。掌心的暖宝宝仍在发热，将她的手烘得暖洋洋的。张真源端着保温杯快步跑来，杯口飘出姜枣茶的甜香：“刚热好的，趁热喝，海风里潮气重，姜能驱寒。”杯壁上贴着严浩翔手写的便签，字迹清晰工整：“温度刚好55℃，不烫嘴。”

宋亚轩拨动吉他的琴弦，乐声在海风中回荡。朝阳越过每个人肩头，映照出他们忙碌的身影：马嘉祺帮苏瑶拂去发梢的沙粒，丁程鑫递给调弦的宋亚轩一瓶水，严浩翔细心地折好大家的外套放入行李箱，刘耀文蹲在沙滩上画笑脸，张真源捡拾被风吹落的艾草叶。

“这段旋律需要配词！”贺峻霖兴奋地喊道，举起相机对准苏瑶，“你刚才喝姜茶的表情，像极了吃到糖的小孩，就叫《朝阳姜茶》怎么样？”他把相机塞给宋亚轩，自己跑去拾贝壳，嘴里嘟囔着：“要把今天的日期贴在每个贝壳上，将来回忆起来就知道是今天的光。”

苏瑶坐在沙滩上晒太阳，忽然摸到披肩口袋里多了一颗草莓干——是刘耀文悄悄塞进去的，包装纸上还画着一个小太阳。她抬头望去，沙滩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在朝阳映衬下拉得很长，宛如一颗完整的星星。耳边传来宋亚轩持续不断的吉他声，马嘉祺正在手机备忘录里记录灵感：“《朝阳姜茶》歌词主题：海风、暖宝宝、草莓干的甜意”，严浩翔则翻阅资料研究“海边紫外线防护措施”，张真源为每个人的保温杯续水，丁程鑫捡起散落的贝壳，刘耀文则在往苏瑶手里塞暖手宝。

朝阳升至头顶时，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返回休息室。苏瑶提起裙摆走在最后，脚边的沙子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她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沙滩上的脚印被海浪一点点抚平，目光又移向前方嬉笑打闹的七个人。他们三三两两地交谈工作，影子在阳光下交织重叠，仿佛永远也不会分散。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艾草叶，是张真源刚才悄悄塞给她的，说“晒干收起来，下次下雨还能用”。指尖传来暖手宝的余温，耳边响起宋亚轩悠扬的吉他声，空气中弥漫着姜枣茶与阳光的味道。苏瑶莞尔一笑，快步追上前，像变魔术般把艾草叶悄悄放进每个人的口袋里，如同将今天的朝阳与温暖藏进了他们的日常之中。

贺峻霖回头用相机捕捉她奔跑的背影，镜头中的苏瑶与前方的七人融为一体，剪影在沙滩上绽放成一朵缓缓盛开的花。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恒久的暖意，像永远不会凋谢的美好。他在相机内存下这张照片，并备注了一句：“朝阳下的八颗星，比所有光都亮。”

远处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吉他声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随风飘向远方。尽管下一段路还未知，但苏瑶清楚地明白，只要身边有这些人的陪伴，无论雨天还是晴天，无论深夜还是黎明，都会像今日的朝阳一般，恰好温暖，恰好明亮。

就像宋亚轩的旋律结尾总是带着上扬的弧度，似乎在诉说：下一个故事，会更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