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4.8K 亲情向
下划进入雨隐❛˓◞˂̵✧
第六章 雾隐的毒棘
晓组织的基地在雨隐村深处的溶洞里,潮湿的石壁上永远渗着水,像谁无声的眼泪。佐助十三岁这年,佩恩将新的任务交给鼬——猎杀雾隐村的叛忍首领,那人手中掌握着三尾人柱力的情报。
"带佐助一起去。"佩恩的声音从天道傀儡口中传出,不带任何温度,"让他见识真正的杀戮。"
鼬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草雉剑的剑柄。他看向角落里擦拭手里剑的佐助,少年的侧脸在幽蓝的查克拉灯下发白,眉骨间已经有了宇智波族人特有的冷硬线条。这一年来佐助长高了不少,却越来越沉默,只有在练习手里剑时,眼神里才会透出属于少年的执拗。
任务目标盘踞在雾隐外海的孤岛上。船行至半夜时起了雾,鬼鲛站在船头擦拭鲛肌,鲨鱼般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宇智波鼬,你弟弟的眼神越来越像你了,只是少了点杀气。"
鼬没说话,只是将佐助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佐助穿着不合身的晓组织袍,领口太大,露出瘦削的锁骨。他看着翻滚的海浪,突然低声问:"哥哥,人柱力是什么?"
鼬的心一沉。"是被尾兽附身的人。"他简单解释,"很危险。"
"那我们为什么要找他们?"
鬼鲛嗤笑一声:"小鬼,在晓组织别问太多为什么。"他的鲛肌突然发出"咕嘟"的声响,"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们要收集所有尾兽,做成兵器。"
佐助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看向鼬,鼬的表情藏在斗笠阴影里,看不清情绪。海风卷起佐助的头发,他突然想起很久前在木叶,妈妈曾说过尾兽是灾难的化身,村子里的人都很害怕住在鸣人体内的九尾。可鸣人是谁?他为什么会住在木叶?这些问题他从未问过鼬,因为他知道哥哥不会回答。
孤岛上遍布毒棘,每片叶子都泛着诡异的紫色。鼬让佐助躲在岩石后,自己则潜行接近目标的据点。据点是个用珊瑚礁砌成的洞穴,洞口守着两个雾隐忍者,正在交谈。
"听说了吗?水影大人又处决了一批血继限界者。"
"嘘!小声点!不过那批叛忍也活该,居然想夺走三尾..."
鼬的写轮眼骤然开启,红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他甩出两枚苦无,精准地打在两人的筋脉上,接着瞬身到洞口,长剑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嘶"声。洞内传来惊呼,紧接着是水遁术发动的轰鸣。
佐助趴在岩石后,手心全是汗。他看见鼬的身影在水光中穿梭,长剑每次挥出都带起一串血花。那些雾隐忍者的水遁术很强,瞬间就在洞内形成了小型瀑布,但鼬的动作更快,写轮眼预判着每一个攻击轨迹,刀刃总能在最刁钻的角度切开水流。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佐助猛地抬头,看见一个雾隐忍者从洞内飞了出来,胸口插着鼬的剑,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鼬拔出剑,鲜血溅在他白色的晓袍上,像绽开的红梅。
"佐助,过来。"鼬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佐助爬起来,踩着满地的毒棘走进洞穴。洞内一片狼藉,血水混着毒棘的汁液在地上流淌。目标人物已经死了,喉咙被割开,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里还攥着半张残破的卷轴。
鼬正在检查卷轴,眉头紧锁。"三尾...人柱力在雾隐暗部..."他低声念叨,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哥哥!"佐助慌忙上前,看见鼬的左臂上有个发黑的伤口,显然是中了毒。
"是毒棘的汁液。"鼬咬着牙,用草雉剑割开伤口周围的衣服,"帮我把毒吸出来。"
佐助愣住了。他看着那片发黑的皮肉,闻着空气中刺鼻的毒性气味,胃里一阵翻涌。但他没有犹豫,跪下来,然后俯下身,对着伤口用力吸吮。
毒液又苦又涩,带着金属的腥气。佐助吐掉一口黑血,继续吸,直到看见流出的血变成红色。鼬的身体因为疼痛而紧绷,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佐助的头发。
"好了。"鼬的声音沙哑,"用查克拉帮我封住伤口周围的血管。"
佐助点点头,集中精神将查克拉运到掌心,按在鼬的伤口上方。他的查克拉控制还不熟练,指尖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专注。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哥哥的伤口,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无所不能的哥哥,其实也会受伤,也会流血。
第七章 晓袍下的旧伤
回到雨隐基地后,鼬的伤势恢复得很慢。毒棘的毒性很强,即使吸掉了大部分毒液,残留的毒素还是在他体内蔓延,导致持续低烧。佐助每天都会去鼬的房间,用从兜那里学来的基础医疗忍术帮他热敷伤口。
"哥哥,你为什么不让兜来治?"佐助一边拧干毛巾,一边问。毛巾的热气氤氲了鼬苍白的脸,他眼下的乌青更明显了。
"兜的医疗忍术带着蛇的气息。"鼬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雨,"我不喜欢。"
佐助没再说话。他把热毛巾敷在鼬的额头上,指尖无意间碰到鼬的脖颈,那里有一道陈旧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的。"这道疤..."
鼬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很久以前留下的。"他轻描淡写地说,"忘了。"
但佐助记得。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半夜醒来,看见鼬在院子里练手里剑,月光下,他脖子上的疤痕泛着白光。当时他问过妈妈,妈妈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说:"那是你哥哥保护自己留下的印记。"
佐助低下头,用毛巾擦拭鼬的手臂,那里也有不少旧伤,有些是刀伤,有些是烧伤,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被某种查克拉术灼伤的。这些伤痕藏在晓袍下,从未对人说起,就像鼬心里藏着的那些秘密。
"佐助,"鼬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
佐助的手猛地停住。"你不会不在的。"他的声音有些发紧,"你答应过会一直陪着我。"
"答应过的事,有时候也很难做到。"鼬的眼神很轻,像落在远处的雨,"晓组织不是久留之地,他们...总有一天会对你下手。"
"为什么?"佐助抬起头,眼里充满困惑,"我又没有做什么。"
"因为你是宇智波佐助,因为你有潜力成为威胁。"鼬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而且...我一直在骗他们。"
佐助的心猛地一跳。"骗他们什么?"
鼬看着他,眼神复杂。"我加入晓组织,不是为了力量,也不是为了他们所说的理想。"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我是为了...监视他们,同时保护你。"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敲打着溶洞的顶部,发出沉闷的声响。佐助看着鼬,突然觉得眼前的哥哥既熟悉又陌生。他一直以为哥哥是为了追求力量才灭族叛逃,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那...灭族之夜..."佐助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口。
鼬的眼神黯淡下去,像被雨水浇灭的烛火。"有些事,你现在还是不知道为好。"他闭上眼睛,"等你足够强了,等你能保护自己了,我会告诉你一切。"
佐助没再追问。他帮鼬盖好被子,轻轻退出房间。溶洞的走廊里很暗,只有几盏查克拉灯幽幽地亮着。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想起刚才鼬眼中的疲惫和痛苦,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要变强,变得和哥哥一样强,甚至更强,这样才能保护哥哥,才能知道那些被隐藏的真相。
这时,拐角处传来脚步声。佐助警惕地望去,看见是鬼鲛和飞段。飞段正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鬼鲛则一脸不耐烦地听着。
"...那个宇智波小鬼真是幸运,有鼬那样的哥哥护着。"飞段说,"换做是我,早把碍事的弟弟杀了。"
鬼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飞段。你不懂鼬对他弟弟的感情,那是...连尾兽都换不来的东西。"
佐助猛地怔住了。他看着鬼鲛和飞段走远的背影,心里反复回响着鬼鲛的话。连尾兽都换不来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是亲情吗?还是别的什么?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还很稚嫩,握不住沉重的草雉剑,也使不出强大的忍术。但他发誓,总有一天,这双手会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为哥哥分担那些沉重的秘密,强大到能劈开笼罩在他们兄弟身上的黑暗。
第八章 无声的守护
鼬的身体渐渐好转,但他变得更加沉默了。每天除了执行任务,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佐助偶尔会透过门缝看见他对着一张旧照片发呆,照片上是他们一家四口,爸爸妈妈笑得很温柔,鼬抱着年幼的他,脸上还有着少年人的青涩。
佐助很想进去和哥哥说说话,但每次走到门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灭族之夜的阴影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他们之间。他知道哥哥有苦衷,知道哥哥在保护他,但他无法忘记那些倒在血泊里的族人,无法忘记爸爸妈妈冰冷的身体。
这天,鼬接到了新的任务,去砂隐村探查我爱罗的情况。这次佩恩没有让佐助一起去,大概是觉得砂隐的风沙不适合一个半大的孩子。鼬走的那天,雨隐村难得放了晴,阳光透过溶洞顶部的缝隙照下来,形成一道光柱。
佐助站在基地门口,看着鼬的背影消失在雨幕边缘。晓袍在风中翻飞,像一只孤独的乌鸦。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转身回屋,却在鼬的房间里发现了那个锁着的抽屉——这次没有上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抽屉。里面没有什么惊天秘密,只有几本旧日记,还有一个用布包着的小盒子。佐助拿起日记,翻开第一页,上面是鼬清秀的字迹:
「木叶47年,佐助学会了爬树。他笑得很开心,像个小太阳。」
「木叶48年,爸爸教我手里剑,佐助在旁边看得入神。他说以后要成为像我一样的忍者。」
「木叶49年,妈妈生病了,佐助每天都会给她摘最新鲜的樱花。」
日记写到木叶56年就中断了,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佐助,原谅我。」
佐助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日记本上,晕开了墨迹。他放下日记,打开那个布包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枚宇智波族徽的胸针,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纸条。胸针的边缘有些磨损,显然被人反复摩挲过。纸条上是鼬的字,写得很仓促:
「佐助: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带着这个胸针去木叶,找一个叫卡卡西的上忍,他会保护你。别相信任何人。
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鼬」
佐助握着纸条,浑身发抖。原来哥哥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原来他一直在为自己安排后路。那个叫卡卡西的上忍是谁?为什么哥哥让他去木叶?那里不是他们的敌人吗?
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但他此刻最强烈的感受,是恐惧。他害怕哥哥真的会离开,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脚步声。佐助慌忙把东西放回抽屉,锁好,擦干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来的是兜,他端着一碗汤药,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
"佐助君,鼬先生让我给你送点补药。"他把碗放在桌上,"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想家了?"
佐助没理他,只是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兜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其实鼬先生很疼你呢,上次去雾隐,他冒着中毒的风险也要把你带在身边,说是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单。"
"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佐助忍不住问,"他不是...杀了所有人吗?"
兜笑了笑,眼神却很冰冷:"有些事,眼见不一定为实。不过佐助君,我劝你不要深究,知道太多,对谁都没有好处。"他顿了顿,又说,"哦对了,鼬先生这次去砂隐,可能会遇到麻烦,砂隐的风影可不是好惹的。"
佐助的心猛地一紧。"什么麻烦?"
"谁知道呢?"兜耸耸肩,"晓组织的任务,从来都伴随着危险。说不定...这次鼬先生就回不来了。"
兜走后,佐助端起那碗汤药,却怎么也喝不下去。兜的话像一根毒刺,扎进他的心里。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重新阴沉下来的天空,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他没有强大的忍术,没有足够的力量,甚至连保护哥哥都做不到。
那天晚上,佐助做了个梦。他梦见灭族之夜的大火,梦见爸爸妈妈倒在血泊里,梦见鼬举着沾满血的手,对他说"原谅我"。然后场景一变,他看见鼬在砂隐的沙漠里战斗,被一个巨大的沙球困住,渐渐被黄沙吞噬。
"哥哥!"佐助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睡衣。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滴滴答答,像谁在低声哭泣。他再也睡不着,爬起来,走到鼬的房间,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靠着墙壁,一直等到天亮。
他不知道鼬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哥哥这次能不能平安归来。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变强,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一直在默默守护他的哥哥。即使前路是万丈深渊,他也要跟着哥哥一起走下去,直到揭开所有的真相,直到找到属于他们的光明。
在遥远的木叶,卡卡西正站在宇智波废墟前,手里拿着一枚同样的宇智波族徽胸针。那是鼬离开木叶前偷偷塞给他的,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有天我不在了,麻烦保护好佐助,直到他能面对一切。」阳光透过樱花树,落在胸针的勾玉上,折射出温暖的光芒,仿佛在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