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几道顽强的晨光从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勉强照亮了这个临时改造的实验室。
空气中飘着一股草药和泥土混合的怪味儿，角落里那盆半死不活的蓝莓植物耷拉着叶子，看起来比昨天更蔫了。
林墨睡得正香，手机"滴滴"的新闻推送声把他吵醒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得像鸡窝，拿起手机嘟囔着："东京的治安比我的睡眠还差，又出什么事了..."
屏幕上跳出的新闻标题让他瞬间清醒——"米花町惊现离奇案件，现场墙壁惊现神秘发光符号"。
照片里的符号歪歪扭扭，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像有人拿荧光笔在墙上乱涂乱画。
林墨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猛地转头看向长椅上的灰原。
灰原靠在那里闭目养神，脸色比昨天好了点，但还是白得像张纸。
她左臂盖着件外套，袖子底下就是那个神秘印记。
林墨走过去，手指悬在半空犹豫了一下。
"要看就直接看，别像做贼似的。
"灰原眼睛都没睁，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摩擦。
林墨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头："我就是想看看...它有没有变化。
灰原掀开外套袖子，露出左臂。
林墨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印记比昨晚扩大了不少，已经从肘部蔓延到手腕，颜色也从青黑色变成了深紫色，隐隐约约还在发光，和新闻照片里的符号简直一模一样。
"它在扩张，"灰原语气平静得吓人，"每小时大约0.5厘米，速度还在加快。
林墨蹲下来仔细观察，印记的边缘像活物的触角，微微波动着。
"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怎么跟会动似的？
"可能是某种生物识别标记，"灰原的声音压低了几分，"组织曾经研究过将纳米机器人植入实验体，形成活体印记..."
"停！
"林墨打断她，"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恐怖故事，当务之急是怎么弄掉它。
"他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小瓶蓝色液体，是昨天从农场摘的蓝莓榨的汁，"我得再测一次效力。
林墨把蓝莓汁滴在载玻片上，放在简易显微镜下观察。
屏幕上的细胞活性图像让他皱紧了眉头。
"该死，效力下降了37%..."
"什么意思？
"柯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端着三杯咖啡走进来，黑眼圈重得像熊猫，显然也没睡好。
"意思就是这玩意儿过期了，"林墨指着屏幕，"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抗体，今天就蔫了吧唧的。
照这个速度，今晚就得彻底失效。
柯南把咖啡递给灰原，凑过来看显微镜："为什么会这样？
农场里的东西不都是..."
"都是有保质期的，又不是长生不老药！
"林墨抓了抓头发，烦躁地踱步，"而且那个红色污染越来越严重了，我昨晚回去看，差不多侵吞了三分之一的地。
新长出来的蓝莓药效本来就打折扣，现在连保存都成问题。
灰原默默地喝着咖啡，眼神落在墙角那盆枯萎的蓝莓上。
"你的农场...是不是和某种能量场有关？
"她突然开口，"那些植物的生长速度和特殊功效，不符合常规生物学规律。
林墨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戳中了他最大的秘密。
"只是猜测，"灰原避开他的目光，"但如果真是这样，红色污染可能不是单纯的病害，而是某种能量侵蚀。
当污染达到一定程度，你的农场可能会..."
"会怎么样？消失？爆炸？
"林墨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个农场可是他穿越到这个危险世界的唯一底气。
"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
"灰原的目光又回到自己的手臂上，印记似乎又亮了些，"那个符号...我好像在组织的旧资料里见过，和15年前的一个实验有关。"
"15年前？
"柯南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什么实验？
灰原正要说话，林墨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毛利小五郎打来的，声音大得整个屋子都能听见："林小子！快来警局一趟！出大案子了！
林墨皱起眉头："我又不是警察，去什么警局。
"现场发现了奇怪的符号！
跟你上次给我的那包发光草莓一个德行！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带着酒气，"警察现在怀疑跟你有关，快来解释清楚！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看了柯南和灰原一眼。
"我去趟警局，你们先待在这里别乱跑。
"他抓起外套，又回头叮嘱，"尤其是你，别乱碰我那些瓶瓶罐罐。
"放心，我对未成年人的玩具没兴趣。"
灰原白了他一眼。
林墨赶到警局时，目暮警官正在大发雷霆。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几张现场照片摊在桌子上。
看到林墨进来，目暮警官立刻瞪起眼睛："林墨！你来得正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照片上是一堵烧焦的墙，中央有一个发光的蓝色符号，和灰原手臂上的印记、新闻里的符号如出一辙。
"我不知道啊，"林墨装傻充愣，"这符号怎么了？
看起来就是普通涂鸦吧。
"普通涂鸦会发光？
还会在高温下保持完好？
"目暮警官把一张特写照片推到他面前，"昨晚的火灾现场温度超过800度，这面墙都烧黑了，就这符号跟新画的一样！
林墨心里暗暗叫苦，表面上却装作惊讶："这么神奇？
难道是用了什么特殊材料？
"
"我们检测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已知的荧光物质，"高木警官在一旁说，"更奇怪的是，这个符号和十五年前'白色情人节连环杀人案'的现场符号完全一致。
"白色情人节连环杀人案？
"林墨从没听过这个案子。
"那是十五年前轰动全国的悬案，"千叶警官翻着卷宗，"连续三个白色情人节当天，都会有一名年轻女性被杀害，现场墙上都会留下这个符号。
后来凶手突然消失，案子一直没破。
林墨心里一动："十五年前...正好是灰原说的那个实验的时间。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些受害者...有什么共同点吗？
"都是米花医院的护士，"高木警官回答，"当时都在同一间研究室工作过。"
米花医院？
林墨和刚到门口的柯南交换了个眼神。
柯南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灰原的印记扩散速度突然加快了。
"林墨哥哥！我们得马上回去！
"柯南拉着林墨的衣角，神色凝重，"灰原姐姐的情况不太好！
林墨心里一紧，跟目暮警官匆匆告别："警官，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
"等等！
"目暮警官叫住他，"这个符号...你真的没见过？
林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见过，不过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会马上通知你们。
赶回公寓时，灰原已经晕过去了。
她手臂上的印记已经扩散到整个左臂，发出刺眼的蓝光，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动。
林墨赶紧从农场摘了几颗最新鲜的蓝莓，塞进灰原嘴里。
过了几分钟，灰原慢慢醒过来，虚弱地说："没用...它已经抗药了..."
林墨看着墙角那盆彻底枯萎的蓝莓，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农场的蓝莓是目前唯一能抑制印记的东西，现在连这个也失效了。
"还有一个办法，"林墨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农场中心有棵老槐树，是整个空间的能量源。
如果用它的汁液..."
"不行！
"灰原猛地打断他，"你之前说过，动那棵树可能会导致整个农场崩溃！
"但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林墨的声音透着绝望，"看着你变成怪物？
"我宁愿变成怪物，也不会让你冒险！
"灰原的语气异常坚定，"那个农场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
两人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
柯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开口："我有个想法。
既然符号和米花医院有关，我们不如去那里调查一下。
也许能找到解除印记的线索。
林墨和灰原都愣住了。
这个提议虽然冒险，但确实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可是医院肯定有警方监视..."灰原担忧地说。
"放心，我有办法进去。
"柯南神秘地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一套白大褂和口罩，"阿笠博士的最新发明——万能身份卡。
林墨看着柯南手里的东西，突然觉得这个小学弟比看起来靠谱多了。
"好，就这么办。
不过我们得等天黑再行动，现在去太冒险。
整个下午，三人都在做准备。
林墨又去农场看了一次，红色污染已经蔓延到中心区域，老槐树的叶子开始发黄。
他摘了些还没被污染的草药，磨成粉备用。
灰原的状况时好时坏，印记扩散的速度忽快忽慢。
她偷偷拿了几片林墨的实验样本，藏在口袋里。
这个小动作被林墨看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夜幕降临，三人换上白色大褂，悄悄潜入米花医院。
柯南的万能身份卡果然好用，一路畅通无阻。
根据千叶警官提供的线索，他们找到了当年那间研究室。
研究室在医院顶楼，已经废弃多年。
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
里面的设备大多已经搬走，只剩下几张破旧的桌椅和一个巨大的金属柜。
"找找看有没有15年前的资料。
"林墨打开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摇曳。
三人分头行动。
柯南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字迹娟秀，看起来是某个护士的。
灰原则在墙角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开关。
"林墨，快过来！
"灰原的声音带着惊讶。
林墨跑过去，只见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生锈的金属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实验报告和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有五个人，站在研究室门口。
其中一个女人胸前的铭牌上写着"宫野厚司"，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旁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应该是宫野艾瑞娜和小时候的灰原。
"那是...我父母？
"灰原的声音颤抖着，眼睛盯着照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样子..."
林墨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节哀。
柯南则翻开了实验报告，越看脸色越凝重。
"这是...人体实验！
他们在研究一种能改变人类基因的真菌！
报告上的内容令人毛骨悚然——15年前，宫野夫妇和其他三名研究员，在秘密进行一项代号为"普罗米修斯"的实验，试图通过真菌改造人类基因，制造超级士兵。
实验失败导致真菌失控，三名护士被感染，全身出现发光符号，最后自燃而死。
"所以那个符号...是真菌感染的症状？
林墨恍然大悟。
"没错，"柯南指着报告上的图片，"和灰原手臂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灰原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蹲倒在地。
她手臂上的印记发出刺眼的光芒，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爬。
"不行，得马上离开这里！
"林墨抱起灰原，"她的情况恶化了！
三人匆匆离开研究室，却在楼梯口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黑影！
他穿着保安制服，手里拿着一把麻醉枪，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我说过，你逃不掉的，实验体7号。
"黑影的声音沙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林墨把灰原交给柯南，自己挡在前面："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农场的核心数据交出来，"黑影的语气不容置疑，"那是唯一能阻止真菌扩散的方法。
林墨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农场的事？
黑影没有回答，突然举起麻醉枪。
林墨反应迅速，一把推开柯南和灰原，自己却被麻醉针射中肩膀。
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他看清了黑影脖子上的吊坠——那是工藤优作送给好友的纪念品。
"你..."林墨想说什么，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林墨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地下室。
柯南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灰原坐在一旁，脸色苍白。
"我怎么回来的？
"林墨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柯南按住。
"是黑影把你送回来的，"柯南的表情很复杂，"他没有伤害我们，只是拿走了一些蓝莓样本。
灰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说...15年前的那场事故，他也有责任。现在他想弥补。
林墨皱起眉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看向墙角，那盆蓝莓已经彻底枯死了。
再看看手机，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突然，整个屋子暗了下来。
灰原手臂上的印记发出刺眼的光芒，同时，地上也浮现出相同的符号，和医院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林墨盯着地上的符号，又看看灰原手臂上的印记，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些符号正在形成某种连接。
"柯南，快！我们得离开这里！
"林墨拉起灰原，语气急促，"这个符号...是某种定位系统！
话音未落，地下室的门突然被踹开。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在门口，为首的是一个金发男人，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终于找到你们了，我亲爱的雪莉。
"琴酒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冰冷刺骨。
林墨下意识把灰原护在身后，心里一片冰凉。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黑衣组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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