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的雨带着股土腥气，打在张砚秋的斗笠上噼啪作响。他们已经在这片林子走了三天，玉蝉炁的共鸣越来越强，说明界隙节点就在附近。
“不对劲。”张砚秋停在棵老榕树下，军刺拨开湿漉漉的藤蔓，“这地方的尸气太浓，不像自然形成的。”
她的话音刚落，林子里突然传来铃铛声，清脆的响声在雨雾中格外诡异。张楚岚缩了缩脖子：“我爷爷笔记里写过，湘西赶尸匠就用铃铛引路。”
浓雾中出现一队人影，为首的道士摇着铃铛，后面跟着十几个蹦跳的“尸体”，青面獠牙，却走得异常整齐。更奇怪的是，他们身上萦绕的不是普通尸气，而是带着界隙虫的黑雾。
“是被操控的界隙尸！”张灵玉握紧桃木剑，“马仙洪的人！”
道士似乎察觉到他们，突然转身，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和碧游村青铜炉上的纹样一致。“张家的小丫头，”面具下传出沙哑的声音，“交出玉蝉，饶你们不死。”
张砚秋没废话，血雾瞬间展开。冯宝宝的菜刀同时出鞘，炁流与血雾缠绕成光带，直扑那队僵尸。界隙尸被光带碰到，发出凄厉的尖叫，黑雾蒸腾而起。
道士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个黑色瓷瓶，倒出些粉末撒向空中。粉末遇雨变成绿色火焰，竟能吞噬张砚秋的血雾。
“是尸蹩粉混合了炁！”张砚秋认出这是张家对付粽子的手段，“他怎么会这个？”
“别管了！先破他的铃铛！”张楚岚大喊着冲上去，体内炁爆发，震得地面都在抖。
道士没想到他这么猛，铃铛被震飞的瞬间，界隙尸动作一滞。冯宝宝的菜刀趁机劈断了操控他们的黑线，张灵玉的桃木剑白光乍现，净化了残留的黑雾。
道士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被张砚秋的军刺拦住去路。“说，马仙洪为什么要找界隙节点？”她的血雾已经缠上对方的脖子。
面具下的人突然笑了：“因为青铜门后，有你们张家守护的‘终极’啊。”
这话让张砚秋心头一震，就在她分神的瞬间，道士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只留下个青铜面具。面具内侧刻着行小字：“下一站，秦岭。”
张楚岚捡起面具，脸色凝重：“他怎么知道‘终极’？”
张砚秋握紧军刺，指腹冰凉：“三爷爷说的没错，马仙洪的目标根本不是打通两界，是想放出青铜门后的终极。”
雨渐渐停了，林子里露出座破旧的客栈，匾额上写着“赶尸客栈”。他们决定在此休整，却在客栈后院发现个地窖，里面堆满了青铜面具，每个面具都刻着不同的界隙符文。
“这些是马仙洪的实验品。”张灵玉拿起个面具，“他在用赶尸术融合界隙虫，制造可控的尸傀。”
张砚秋的目光落在地窖角落的壁画上，画中是个戴玉蝉冠的女子，正用血液浇灌青铜门。壁画下方的文字混合着张家密语和异人符咒，翻译过来是：“玉蝉鸣，终极醒；两界合，万物平。”
“这是…张家先祖？”她抚摸着壁画，突然明白，打通界隙或许并非错误，关键在于用什么方式。
当晚，张砚秋做了个梦，梦见三爷爷站在青铜门前，对她说：“界隙不是封印，是平衡。”醒来时，她左耳的玉蝉印记亮得发烫，窗外的月光中，似乎有玉蝉在飞。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