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须知:
1.女主是新生的原初天使,不过几乎和人类无疑(踩雷点:女主一直是辅助为主,属于在任何情况下都比较势弱的,有伏笔,不剧透了,接受继续)
2.几乎是私设大杂烩,因为这情节是在22∽23年就有的大纲和情节了,可惜现在是重置旧版已删,所以和看原创背景没有什么区别(应该?),接受继续。
3.设定上是在凹凸世界创办以前(原初天使设定,所以会有涉及第一届大赛的筹备),女主死的很早所以如果时间节点和原著对不上的话我滑跪,私设看个乐呵就好T^T
4.往事录的男主主要是派厄斯(明线),其次就是埃尔(暗线)是女主的导师预警。(即使是明线也仅仅会保持在暧昧层面,不会有过多的恋爱情节注意,差不多就是一个铺垫)
5.女主陨落差不多是在艾蒂和埃尔以前,关于艾蒂和特蕾普不会过多赘述(尤其是特蕾普,小透明人),我都是团宠玛丽苏,就放过我吧,如有ooc我滑跪致歉T^T
接受良好,或者单纯想看个乐呵的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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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乐滋星的风刮在脸上,带着一股奇异的粗粝感,像是无数细小的沙粒在反复打磨着皮肤。脚下踩着的,并非沃土,而是某种质地奇特的矿石,坚硬而冰冷,在稀薄日光下泛着沉钝的铅灰色光泽。放眼望去,视野被无边无际的灰暗所统治,只有遥远的、几乎要刺破铅灰色天空的轮廓,勾勒出巨大神木沉默的剪影。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风声也在这片空旷的荒芜里显得单薄而孤独。
克洛托赤足站在冰冷的矿岩上,纤细的脚踝仿佛一折即断。她微微仰着头,目光越过这片令人窒息的灰暗,投向远方那株顶天立地的神木。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她胸腔深处苏醒、搏动,陌生又熟悉,像深埋的种子终于破开冻土,带着宿命的牵引。
她迈开脚步。赤裸的足底每一次落下,都清晰感受着岩石的坚硬与粗粝。那疼痛细微而持续,却奇异地被另一种更强大的呼唤所覆盖——来自神木的呼唤。它无声地穿透这片死寂,在灵魂深处激荡起悠远的回响,引着她一步步朝那片巨大的阴影走去。
距离在脚下缩短。神木的庞然身躯逐渐填满视野,取代了原本铅灰色的天空。它并非凡俗意义上的树,更像是由某种古老、凝固的能量与生命共同雕琢而成的巨物。粗壮得超乎想象的树干呈现出深沉的、近乎墨绿的色泽,其上覆盖着层层叠叠、如同巨大鳞片般的树皮,每一块都蕴含着难以计量的岁月沧桑。无数枝桠如同凝固的黑色闪电,刺向灰暗的苍穹,在稀薄的光线中投下沉重而压抑的阴影,将克洛托渺小的身影完全笼罩。
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与亲近感交织着,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苍白纤细的手指,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试探,小心翼翼地伸向那布满古老沟壑的墨绿树干。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粗糙而神圣的树皮时——
“嗤啦——!”
一声刺耳欲裂的爆响,如同无形的巨斧劈开了这方死寂凝固的时空。
克洛托的心脏猛地一缩,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她猝然转头。
就在神木主干另一侧,一道突兀的身影撕裂了凝滞的空气。红发如同燃烧的熔岩,在铅灰色的背景中灼烧着视觉。那身影高大得极具压迫感,肩背宽阔得仿佛能扛起山峦。他背对着她,动作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精准与粗暴。
他甚至连武器都未动用。那只骨节异常粗大、覆盖着薄茧的手掌,五指如铁钩般深深抠进神木那坚硬堪比精钢的墨绿树干。接着,难以想象的蛮力在他手臂虬结的肌肉下轰然爆发。
“喀嚓!哗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震耳欲聋。墨绿的树皮如同脆弱的纸张般被强行撕开、剥落,露出内部闪烁着奇异幽蓝光芒的木质核心。碎片和粉末四溅,带着新鲜树汁的气息弥漫开来。整个神木似乎都在这狂暴的蹂躏下发出无声的哀鸣,微微震颤。
男人猛地发力,一块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内部仿佛有液态蓝光流淌的神木核心被他硬生生掰了下来。那蓝光在他指间跳跃,映亮了他指关节上残留的、属于神木的墨绿碎屑。
他终于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猛兽巡视领地般的漫不经心与居高临下。
克洛托的呼吸瞬间凝滞。
那是一种扑面而来的、纯粹的力量化身所带来的窒息感。超过两米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吞噬。火焰般的红发之下,一张脸孔轮廓深刻,如同用坚硬的岩石雕刻而成,带着某种原始而野性的英俊。但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如同熔炉深处翻滚的岩浆,是纯粹、炽烈、不含一丝杂质的红。此刻,这双赤红的眼眸正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刀锋,自上而下,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刮过克洛托纤细的脖颈、单薄的肩膀、不盈一握的腰肢,最后停留在她赤裸的、沾满灰尘的脚踝上。
一丝极其刺耳、带着金属刮擦般质感的嗤笑,从他唇边逸出。薄唇咧开,露出一口森白、尖锐、令人联想到深海掠食者的鲨鱼利齿。
“呵。”笑声短促而冰冷,砸在凝固的空气里,“创世神最近捡东西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奇特了。”
他掂量着手中那块流淌着蓝光的神木核心,目光重新落回克洛托脸上,那熔岩般的红眸里翻涌着毫不留情的嘲弄。
“又一个徒有人形的脆弱玩意儿?”他微微歪了歪头,鲨鱼牙在幽蓝的光芒下闪烁着寒光,“连站都站不稳当的废物,也配称为原初天使?真是……浪费材料。”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的石头,狠狠砸在克洛托的心上。那巨大的力量差距带来的压迫感,以及言语中赤裸裸的鄙夷,让她纤细的身体难以遏制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跟却绊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唔!”
一声压抑的闷哼。重心彻底失去,她狼狈地向后跌坐下去。冰冷的矿石地面撞击着尾椎骨,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细小的碎石硌在掌心。雪白的长发有几缕凌乱地沾在脸颊和颈侧,衬得那对同样红色的眼眸里,瞬间漫上一层生理性的水光,像是初冬湖面凝结的薄冰,折射着茫然与一丝尚未成型的屈辱。
派厄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跌坐尘埃,像看着一只不小心闯入巨兽脚下、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幼兔。他眼中的讥诮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添了几分不耐。他甚至懒得再多施舍一眼,仿佛多看一秒都是对他宝贵时间的亵渎。
“碍事。”他冷淡地吐出两个字,如同驱赶灰尘。
红发的身影不再停留,握着那块幽光流转的神木核心,转身就要离开这片被他暴力撕扯过的神木领地。宽大的披风在他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如同宣告着此地已被他征服完毕,毫无价值。
就在这时——
“呜——嗡——!”
一种无法形容的、沉闷到极致的怪响从极高远的铅灰色天幕深处传来。不是雷鸣,更像是某种巨大而沉重的物体以恐怖的速度撕裂大气层发出的呻吟。
克洛托猛地抬起头,跌坐在地的疼痛瞬间被一股更庞大、更冰冷的惊悸所覆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视野里,那片沉重的铅灰色天空骤然变得狰狞!
无数个燃烧的巨大火点,如同地狱之眼骤然睁开,密密麻麻地刺破了灰暗的天穹!它们拖着浓烟与火焰的长尾,发出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凄厉的破空尖啸,正以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这片区域——尤其是那株沉默的神木——轰然砸落!
陨石雨!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大地。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发出焦糊的气息。巨大的压迫感让地上的碎石都在微微跳动。
派厄斯猛地刹住脚步,霍然转身。那张岩石般冷硬的面孔上,第一次清晰地裂开一丝错愕的缝隙。熔岩般的红眸骤然收缩,映出漫天坠落的、燃烧的死亡之影。太快了!太密集了!即使是他,也绝无可能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以纯粹的力量精准拦截所有袭向神木核心区域的陨石!那狂暴的陨石雨,如同神明投下的毁灭之矛,无情地覆盖了整个区域。
完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噬咬住派厄斯的心脏。神木核心已被他取走,但创世神遗留在此的庞大力量回路一旦被彻底摧毁,引发的连锁反应……后果不堪设想!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体内狂暴的力量在咆哮,却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一种被死亡巨网当头罩下的憋闷感让他几欲发狂。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死寂瞬间——
“左后方三十度!力量凝聚七成!”
一个清冽、微颤,却带着斩钉截铁般穿透力的女声,如同冰泉骤然刺破凝固的毁灭序曲!
声音的来源,是那个被他斥为“废物”、刚刚狼狈跌坐在地的、白发红眸的少女!
派厄斯的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这荒谬绝伦的一幕,身体却在那清冽声音落下的刹那,遵循着无数次生死搏杀中淬炼出的战斗本能,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腰身猛地拧转,蓄满毁灭性力量的手臂如同巨炮般甩向左后方三十度的空域!
“轰——!!!”
狂暴的猩红元力光柱从他拳峰迸发,如同咆哮的血龙,精准无比地撞上那颗刚刚破开烟幕、直坠神木主干的巨大陨石!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浪席卷开来!陨石在猩红光柱的冲击下轰然解体,化作漫天燃烧的碎石和齑粉,如同下了一场短暂而炽热的火雨。巨大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吹得派厄斯身后的披风猎猎狂舞,也掀起了克洛托散落在地的雪白长发。
派厄斯猛地回头,赤红的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缩成了针尖!视线穿过纷扬落下的碎石与烟尘,死死钉在那个重新站起来的白发少女身上。
克洛托站在神木的阴影下,周身笼罩着一层极其微弱、近乎透明的淡金色光晕。她双手在胸前虚捧,一本巨大、厚重、封面布满古老而神秘暗金纹路的书籍虚影,在她身前缓缓悬浮、展开。书页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流动的淡金色光芒构成,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疯狂翻动、流淌、组合!
她微微仰着头,目光似乎穿透了漫天坠落的死亡火雨,投向更深邃、更遥远的虚无。那双与派厄斯同色的红眸,此刻却盛满了截然不同的东西——不再是薄冰般的脆弱,而是一种近乎神性的、洞悉一切的漠然与空茫。仿佛她的意识已经抽离了这具单薄的躯壳,遨游在一条凡人无法窥见的时间长河之中。
“轰!”
又一颗燃烧的陨石撕裂了空气,目标赫然是她头顶!
“正上方!力量九成!瞬发!”克洛托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急促,带着一种透支生命般的决绝。
派厄斯甚至没有时间思考“信任”这个词的含义。在那空茫声音落下的瞬间,他凝聚着九成力量的拳头已然如同出膛的炮弹,裹挟着更加刺目的猩红光芒,狠狠砸向克洛托头顶那片被陨石火光照亮的虚空!
“嘭——!!!”
更加剧烈的爆炸!碎石和冲击波狂暴地向下压来,却被派厄斯魁梧的身体和爆发的元力屏障硬生生挡住大半。即便如此,猛烈的气浪依旧将克洛托那单薄的身体冲击得向后踉跄数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神木树干上。
“咳!”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她唇边溢出,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下颌上蜿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她身前那本巨大的淡金色书籍虚影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仿佛风中残烛,书页翻动的速度明显变得滞涩而艰难。
“够了!停下!”派厄斯低吼,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怒。他看着她嘴角的血迹,看着她因过度消耗而摇摇欲坠的身体,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失控”的烦躁感攫住了他。
然而,克洛托那双空茫的红眸依旧死死盯着混乱的天空,或者说,盯着那只有她能“看见”的、未来的碎片。书页艰难地翻动着,淡金色的光芒在她周身明灭不定,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派厄斯的警告,或者说,她的意识已完全沉溺于那汹涌而来的命运洪流。
“右翼……三颗……分散……”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伴随着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埃尔……坐标……七号回廊……陷阱……”
派厄斯瞳孔再次猛缩!埃尔?七号回廊?陷阱?这信息碎片化得令人心惊!
就在他心神因这突兀信息而微分的瞬间,克洛托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混乱的战场,穿透了时空的壁障,骤然聚焦在派厄斯身上!那目光不再是空茫,而是充满了某种洞穿生死的、冰冷的悲悯。她沾血的嘴唇翕动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吐出的字句却清晰得如同冰锥,狠狠凿进派厄斯的耳膜:
“……血泊……你……伸手……”
话音未落,她胸前悬浮的命运之书虚影发出一声轻微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哀鸣,瞬间崩解成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消散在充斥着硝烟与尘埃的空气里。
那双曾映照出未来碎片的红眸,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空洞。纤细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软地沿着冰冷的神木树干滑落下去。雪白的长发铺散在灰黑的矿岩地面上,衬得她嘴角那抹鲜红,如同雪地里凋零的花。
“喂!”派厄斯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跨了一大步。那具倒下的单薄身体,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破碎。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住,指尖离那苍白的脸颊只有几寸之遥,却像是被无形的壁垒阻隔。熔岩般的红眸死死盯着她失去血色的脸,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困惑之外的东西——一种混杂着震惊、烦躁和……难以言喻的憋闷。
她最后那句“血泊……你……伸手……”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什么血泊?向谁伸手?预言?还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