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露完成。】
【下一目标扫描准备中…】
【倒计时:00:05:00】
新的五分钟倒计时,猩红的数字在光柱旁冰冷跳动。
这一次,光柱缓缓转动,惨白而锐利的光芒如同探照灯,扫过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最终,它定格了。
光束的尽头,笼罩了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棉麻衬衫、安静站在廊柱旁的清瘦身影。
惨绿的数据流再次疯狂刷新、流淌。
【目标扫描:张真源】
【表层信息载入:张真源,男,21岁。历史系研究生(研究方向:古代民俗与地方志)。社会关系简单,无不良记录。性格:沉默寡言,专注学术。副本表现:存在感低,无明显特长(潜力评估:D)。精神抗性(未知)。】
光束冰冷,数据流淌。张真源安静地站在惨白的光柱里,像一卷被强行摊开的古籍,等待着被标注上惊世骇俗的批注。
死寂。
比刚才更沉重、更粘稠的死寂,如同冰冷的沥青,灌满了整个厅堂。空气中只剩下系统倒计时无声跳动的滴答,像无形的冰锥,扎着每个人的神经。
【00:04:55…】
猩红的数字在惨白的光柱旁冷酷闪烁。光束如同无形的牢笼,将张真源清瘦的身影牢牢钉在中央。
刘耀文脸上的惊骇尚未从“幽灵”的冲击中完全褪去,此刻又像被打了一记闷棍。他死死盯着光柱中那行“隐世家族传人,精通古武与玄学”的猩红大字,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昂贵的西装领口被他无意识扯得更开,露出下面剧烈起伏的喉结。
刘耀文“古…古武?玄学?驱邪?画符?”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世界观被彻底颠覆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手指神经质地指着张真源
刘耀文你…你一直在装?!那些符…刚才那金光…是真的?!这都什么年代了!
他的质疑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试图用常识的堡垒去抵御这超乎理解的诡异现实。
丁程鑫的反应更直接。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狮子,猛地从靠着方桌的姿态弹直身体,布满老茧的手指着张真源,脸上的肌肉因愤怒和某种深层的恐惧而扭曲
丁程鑫老子最烦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装神弄鬼!刚才那破光是不是你搞的鬼?跟这灯笼是不是一伙的?!
他粗重的喘息喷吐着,眼神凶狠,仿佛张真源下一秒就会变成择人而噬的妖魔。他根植于物理法则和机械逻辑的世界,被这赤裸裸的“玄学”标签砸得摇摇欲坠,只能用愤怒来掩饰内心的恐慌。
严浩翔背脊依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死死锁定光柱中的张真源。国际特工的本能让他瞬间将“隐世家族传人”与无数尘封的机密档案联系起来——那些被列为最高权限、语焉不详的“异常事件”报告,那些追踪到特定古老地域便神秘中断的线索…原来根子在这里!他下意识地调整了站姿,重心更低,肌肉更紧绷,如同一张拉到满月的弓,进入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未知,意味着不可控的巨大风险。他需要重新评估这个沉默青年的威胁等级。
马嘉祺靠在阴影里的墙壁上,插在口袋里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虚握的拳也垂在了身侧。他微微抬起了头,额发下那双冰冷的眼睛终于暴露在惨白的光线下,瞳孔深处不再是纯粹的杀意,而是一种锐利到极致的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古武…人体弱点…这两个词像两根烧红的针,狠狠刺入他作为“手术刀”的本能认知。他解剖过无数人体,熟悉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的走向,那是建立在现代医学基础上的冰冷技艺。而古武…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流传于血脉和秘传之中的、对“力”与“气”的运用!如果两者结合…他的目光如同解剖刀,无声地切割着谢辞看似清瘦的骨架和站姿,试图从中找出那传说中的“气机”痕迹。他的呼吸放得极轻,全身的感知提升到了极致,不再是纯粹的戒备,更像是一个顶尖的掠食者,在评估另一个强大而陌生的同类。
宋亚轩的反应最为奇特。他脸上所有的伪装——惊惶、好奇、阳光——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痴迷的、纯粹的专注。他的眼睛亮得如同燃烧的星辰,紧紧追随着光柱中谢辞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从指尖到发梢,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解析。当看到“精通玄学”、“驱邪画符”的字样时,他无声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嘴唇无声地开合,像是在快速复述着什么。心理学泰斗的思维在疯狂运转:隐世家族…封闭环境下的极端社会化模式…秘传知识形成的独特认知架构…与世隔绝导致的情绪表达障碍…还有刚才那瞬间的符咒金光…这是活生生的、从未被系统研究过的“异常样本”!价值无法估量!他下意识地向前微微倾身,像一个靠近稀世珍宝的收藏家,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贺峻霖瘫在冰冷的椅子里,刚才身份被揭露的巨大冲击让他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光柱中的张真源,瞳孔深处翻涌着震惊、恍然,还有一丝…棋逢对手般的复杂情绪。“符咒…金光…”他无声地咀嚼着这几个字。刚才在灭顶的混乱中,那惊鸿一瞥的微光,原来不是错觉!这个沉默得像块石头的研究生,竟然是这种来头!规则解析…数据入侵…他引以为傲的“科技”手段,在这个“玄学”的存在面前,显得如此单薄和…可笑?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奇异的兴奋感交织着,攥紧了他的心脏。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重新捡起的魔方,冰冷的触感也无法平息内心的波澜。
唯有张真源。
他站在惨白的光柱中央,如同风暴中心最平静的一点。光束将他洗得发白的棉麻衬衫映照得近乎透明,勾勒出清瘦却异常挺拔的肩背线条。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光柱里猩红的文字,周围投射来的或惊骇、或愤怒、或审视、或狂热的目光,仿佛都只是拂过山石的微风,未曾在他沉静如古井的眼底激起一丝涟漪。他只是微微垂着眼帘,视线落在自己垂在身侧、藏于袖中的右手上。宽大的袖口微微起伏了一下,似乎里面的手指在无声地捻动着什么。
【00:03:01…】
倒计时的滴答声,如同敲打在紧绷琴弦上的重锤。
就在这时!
“嗬…嗬嗬…”一阵极其微弱、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突兀地从厅堂角落的阴影里传来!
众人悚然一惊,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是那个之前被马嘉祺检查过、确认死亡的王府侍女!
她依旧蜷缩在冰冷的石砖地上,姿势僵硬。但此刻,她那惨白浮肿的脸上,紧闭的眼皮却在剧烈地颤抖、抽搐!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疯狂蠕动、顶撞!她的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一丝粘稠的、带着腥臭味的黑色涎水顺着下巴缓缓淌下,滴落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嗤嗤”声,竟冒起一缕极淡的黑烟!
丁程鑫“尸…尸变了?!”
丁程鑫头皮瞬间炸开,巨大的恐惧压倒了愤怒,他猛地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方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开始“活”过来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