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成效

“来人！” 我开口，声音带着宿醉般的沙哑，却奇异地糅杂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在空旷阴冷的寝殿里回荡。

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仆役服、头发花白的老仆人瑟缩着探进半个身子。他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恐惧和深藏的厌恶，身体微微发抖，像随时准备逃跑的惊弓之鸟。他是城堡的老管家，汉斯。记忆碎片告诉我，原主心情不好时，最喜欢拿他出气。

“汉斯。” 我再次唤道，尝试调整语气。属于林星遥的优雅腔调，混合着奥利安这具身体本身的清越音色，再被那无形的“臣服信仰”Buff悄然浸染。

老管家浑身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就要跪下。然而，当他浑浊的视线真正落到我身上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厌恶，如同被投入烈日的薄冰，瞬间凝固、瓦解。

他呆住了！布满皱纹的脸定格在一个极其滑稽的表情上。眼睛瞪得极大，浑浊的眼珠里倒映出床上的人影，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理解的震撼。

晨光吝啬地偏移了一寸，恰好穿过高窗，斜斜地打在我支撑起身的手臂上。皮肤在微尘浮动的光柱里，白得近乎透明，泛着一种非人的、细腻温润的冷玉光泽。散落肩头的长发，并非记忆中奥利安那黯淡的浅棕，而是如同流淌的月光混合了最上等的银丝，柔顺、冰冷、华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更重要的是那种“存在感”，仅仅是被他注视着，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和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就攫住了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仿佛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声名狼藉、濒临完蛋的废物领主，而是……一尊偶然坠落凡尘、带着神性辉光却又无比真实、触手可及的艺术品。那艺术品正用一双氤氲着初醒水汽、眼尾微微上挑、瞳孔颜色如同最深邃星空的眼眸看着他。

“水。” 我清晰地吐出这个字。喉咙的干渴是真实的。

“呃……啊！是！是是是！领主大人！” 汉斯如梦初醒，膝盖一软，噗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再抬起头时，他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狂热的、受宠若惊的激动，之前的恐惧和厌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老、老仆该死！竟然让大人您渴着了！这就去！这就去拿最好的泉水！温热的！马上来！”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佝偻着腰，几乎是踉跄着冲了出去，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一个老人。

【关键人物：老管家汉斯。初步忠诚度稳固。状态：敬畏/受宠若惊。】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确认着效果。

我低头，借着那缕晨光，看向自己摊开的手掌。五指修长，骨节匀称，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光泽。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这双手，属于我，但此刻，它们更像是被神精心雕琢的造物。

Buff的效果……霸道如斯，仅仅一个照面，一个眼神，一句命令，就彻底扭转了一个饱受欺凌的老仆根深蒂固的负面情绪。这力量令人迷醉，但系统冰冷的警告也同时在脑海中回响——双刃剑。若无实力，这美貌与Buff带来的吸引力，只会让我沦为更悲惨的玩物。

很快，汉斯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破旧仆役服、身材高壮却显得畏畏缩缩的年轻男人，捧着一个边缘有缺口的陶罐，还有一个穿着磨损皮甲、腰间挂着锈蚀铁剑、神色紧绷的卫兵。那卫兵的手一直按在剑柄上，眼神锐利而警惕地扫视着房间，尤其在看到我时，那份警惕中混杂着毫不掩饰的憎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他叫卡尔，是城堡守卫的小队长之一，记忆里，他的妹妹差点被原主强行“征召”进城堡“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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