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兮悦将汪硕送到姜小帅家门口,看着他进了门,便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按照“原剧情”那样,去汪朕家“避雨”或者发生点什么,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公寓。
她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为接下来可能更糟的“剧情”做准备。
…
姜小帅家。
门铃响起。
姜小帅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的汪硕,愣了一下。
他本来想问“你怎么来了?”,但看着汪硕这副落汤鸡般狼狈又带着点茫然无措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侧身让开,语气复杂:
姜小帅“你……怎么搞成这样……算了……先进来吧。”
…
医院,病房。
陈漆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似乎稍微好了一些。
她看着守在床边、眉宇间带着疲惫和担忧的池骋,轻声说:
“姐夫……我缓过来了……我们走吧。”
池骋看着她虚弱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
“七七……要不……还是跟你姐说吧?她有权知道你的情况。”
陈漆立刻摇头,眼神坚定:
“不用的,姐夫。万一……万一我哪天真的死了,姐姐不知道,她最多就是难过几天……慢慢就好了。如果你现在告诉她……她看着我这样一天天熬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那对她太残忍了。”
池骋看着陈漆懂事得让人心疼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涩,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今晚再观察一晚上。如果明天早上没事,我一早送你回去。”
他替她掖好被角:
“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打个电话。”
陈漆露出一个甜甜的、带着感激的笑容:
“谢谢姐夫……辛苦你了。”
…
池骋走到医院安静的走廊尽头,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兮悦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 池骋(电话) “悦悦……在家吗?”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很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愧疚。
陈兮悦(电话)“嗯。”
电话那头传来陈兮悦闷闷的回应,背景很安静。
池骋(电话)“准备睡了?”
池骋继续轻声问。
#陈兮悦(电话) “嗯。”
依旧是简单的回应。
池骋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说出真相的冲动:
池骋(电话)“行……我今晚有点事儿……回不去了……”
他顿了顿,不放心地叮嘱:
池骋(电话)“对了,我不在……你自己盖好被子,别着凉了……晚安。”
说完,他几乎是仓促地挂断了电话。
他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忍不住把陈漆在医院的事情全盘托出。
…
第二天一早。
确认陈漆情况暂时稳定后,池骋依言将她送回了别墅安顿好。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
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
池骋 “我回来了……”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倦意。
没有人回应。
他心里咯噔一下,快步推开卧室的门——
里面整洁得过分,床铺平整,完全没有有人睡过的痕迹。
池骋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立刻拿出手机,正准备给陈兮悦打电话,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陈兮悦推门走了进来。
池骋立刻迎了上去,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压抑的不安和质问:
池骋“你昨晚……去哪了?”
陈兮悦移开视线,不说话,忽视他的问题,径直朝着沙发走去。
池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重,声音也提高了:
池骋“我问你昨晚去哪了?!”
陈兮悦心里是有些心虚的。
她知道池骋昨晚大概率是在医院陪陈漆,为了她妹妹忙前忙后、心力交瘁,而自己却还在按照“剧情”和他闹脾气、制造误会。
但她不能说出来。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她低下头,不敢看池骋的眼睛,声音很低:
陈兮悦“汪硕家……”
池骋的怒火“噌”地就上来了:
池骋“是汪硕,还是汪朕!”
陈兮悦依旧低着头,含糊其辞:
陈兮悦“你……觉得呢?”
池骋看着陈兮悦这副回避闪躲的样子,想到自己昨晚在医院担惊受怕、对她充满愧疚,而她可能真的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一股混合着委屈、失望和愤怒的火气直冲头顶!
池骋“陈兮悦!你摸着良心自问一下!这种事……我忍了你多少次了?!”
他声音压抑着颤抖:
池骋“你给他发消息……我他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说你去学防身术……我当你贪玩!现在呢?!你现在都敢直接去他家过夜了?!你是不是把我池骋对你的宽容……都当垃圾了?!”
陈兮悦还是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她知道池骋说的都对,是她理亏。
她多想抱住他,告诉他:我都知道,知道你为我、为七七付出了多少,知道你有多难……
但她不能。
池骋见陈兮悦始终沉默,一副默认的样子,气得口不择言,只想用最伤人的话把她气走,让她暂时离开,好让自己能专心处理七七的事情,也……避免她看到更多无法解释的真相。
池骋“陈兮悦!你以为……我把你当什么?!当情人养吗?!高兴了就哄哄,不高兴了就晾着?!所以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挑战我的底线?!”
陈兮悦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泪水,满是难以置信和受伤!
池骋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和受伤的表情,心里一揪,有些不忍,但想到七七苍白的脸,他还是硬起心肠,继续用强硬的语气说道:
池骋“没话说了?既然你这么贪玩……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好!我再也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说着,粗暴地抓住陈兮悦的胳膊,将她往门外推搡!
池骋“出去!”
陈兮悦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心里的委屈、愧疚、愤怒和那种被“剧情”操控的无力感瞬间爆发!
在池骋再次伸手推她的时候,她猛地抬手——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池骋的脸上!
池骋被打得偏过头,愣住了。
陈兮悦胸口剧烈起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声音却冷得吓人:
陈兮悦“池骋!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说完,她狠狠擦掉眼泪,猛地转身,拉开门冲了出去!
“砰——!”
门被重重地摔上!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一门之隔。
门外的陈兮悦,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心里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门内的池骋,维持着偏头的姿势,脸颊上火辣辣地疼,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荒芜和……更深的疲惫。
【悦悦……对不起……】
【再等等……再等我一段时间……】
伤人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利刃,刺穿了两人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信任。
而这一切,似乎都正朝着那个所谓的“剧情”指引的方向,无可挽回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