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唯被送往最近的医院,完成初步急救处理。
在重症监护室中,劳尔毫不掩饰地对医生们怒吼道:
"我不想听任何借口!血液供应由我来解决。你们只管做该做的事!"
下属们第一次直面如此情绪外露的首领,都屏息静观。
所有人都在祈祷雾岛唯能活下去。
不仅是同行成员,得知首领遇袭后赶来的部下也挤满了走廊,黑衣黑服的帮派成员列队而立。
医院瞬间变成了罪恶的巢穴。
"首领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我们不知道!雾岛唯大人竟拥有如此特殊的血液!"
众人脸色苍白,低声议论。
"听说丹正在去请那位医生。"
"那位医生真的能救她吗?!"
病室中探出头来的劳尔立刻回应了部下的疑问:
"一定会救她。无论如何。"
"首领......我们也一起祈祷!"
众人立刻齐声祈祷:"雾岛唯大人!求求您不要死!"
"你们祈祷可以,但别嚷嚷。吵死了。"
"是,首领!"
劳尔点了点头,转身回到雾岛唯身边。
——雾岛唯......别死啊!——
正如劳尔所料,射向雾岛唯的子弹嵌入了大动脉。
在即将穿透的最后一刻,子弹奇迹般地停住了。
医生们对此惊叹不已。
子弹在运送过程中未移动分毫,这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发生。
医生怯生生地说道:"很抱歉......即使血液供应到位,我们也束手无策......."
劳尔·弗尔迪斯作为冷血无情的黑帮首领,在国内无人不晓。
但医生们不得不坦言:子弹卡在致命位置,他们无力处理。
"我从没指望过你们。.......等新堂医生来之前,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的命!"
——但毫无根据。那位医生真的能救她吗?!——
劳尔紧握雾岛唯的手,只能祈祷。
这时,劳尔的手机响了。
他立刻走向走廊接听。
".......是丹吗?找到他了吗?"
"是的。新堂医生目前在巴黎。现在电话已经接通。"
"好,转接。"
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
"是新堂医生吗?有紧急情况需要您。"
"听说您遇到急症......但如果是普通枪伤,您不找其他医生吗?"
此刻正值深夜,被吵醒的新堂医生十分不爽。
劳尔对此敷衍的语气感到愤怒。
"不是普通枪伤!患者有特殊血型!你也该认识她——雾岛唯。"
新堂医生重复着这个名字,沉默不语。
"不记得了?是科莱昂和美纱子的女儿。"
"啊,就是那个嚣张的小丫头?听说她从罗马尼亚来的,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
"没错。请立刻赶来,分秒必争。"
".......哪里中枪?出血量多少?"
新堂终于认真起来,劳尔也压低了声音。
"正面中弹,在肚脐左上方。子弹留在深处。"
"盲管伤......过了多久?"
"约一小时。已失去意识。正派人去迎接您。请立刻过来!"
"好吧。那么报酬呢?"
"这种时候还谈钱?你也够可以的!多少钱都付。救人要紧。"
不愁金钱的劳尔,打心底里轻视,甚至是瞧不起新堂这个铜臭土气的男人。
——恐怕这个男人从未爱过任何人吧——
劳尔会这样想,也是多亏了雾岛唯。
【别白白浪费时间,至少请避免徒劳无益的局面,我这边也没空。】
“正因如此,没工夫说些废话。”
【当然明白。那么“迎接”是指......?】
“我的部下正乘坐私人专机前往。”
【不愧是那位知名黑手党家族!我想先了解一下患者详细状况,能发下数据吗?】
“啊,告诉我邮箱地址,马上发过去。”
——虽然总说些讨人厌的话,看起来倒是挺有干劲——
劳尔一边烦躁地想着,一边将医院同意发送的诊断数据发送出去。
“这种事通常都让部下处理。......收到了吗?”
【收到了。这就查看。】
劳尔再次意识到,没有丹在身边真是诸多不便。
新堂瞥了一眼图像数据,嘀咕道。
【......这又是千钧一发啊!绝对不能让那个患者移动,稍微偏差就会没命,】
“放心,我会亲自盯着。”
【......你刚才说什么?】
“所以我说,由我负责。”
【那位黑手党教父弗尔迪斯先生,原来会说这种玩笑话啊!】
“不是玩笑。另外,丹还没到吗?”
【我这就去机场。】
“不用走机场,他们有自己的路线。”
【原来如此,真是来去自如,简直像军队!】
“.......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没事。那么,那个......】
劳尔打断新堂的话,直截了当地说。
“就是这样,拜托了。”
与新堂交涉完毕,劳尔急忙返回雾岛唯身边。
雾岛唯依旧在药物作用下安静沉睡,脸色十分糟糕。
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失去了血色。
“小唯,再坚持一下,再忍耐一会儿。”
劳尔这样说道,话语中透露出悲壮。
此刻充满劳尔内心的,是一种与失去父母时截然不同的、前所未有的情感。
面对可能失去挚爱的恐惧,这个本应拥有一切的男人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