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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练习室的灯依然亮着。
张函瑞坐在地板上，后背抵着镜面，耳机里循环播放着未完成的demo。舞蹈动作已经修改了七遍，腰侧的淤青在衣料摩擦下隐隐作痛。他闭上眼睛，喉咙里泛着血腥气。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他猛地睁开眼。
张桂源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便利店塑料袋，蒸腾的热气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两人隔着整个练习室对视，谁都没先开口。
"吃吗？"张桂源最终走过来，从袋子里拿出关东煮纸杯，"萝卜煮过头了。"
这是他们出道前熬夜练习时的暗号——煮过头的萝卜意味着"该休息了"。张函瑞手指蜷缩了一下，接过时故意避开对方指尖："队长查岗？"
"巡楼而已。"张桂源在他旁边坐下，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二十公分距离。他目光扫过张函瑞卷起的裤腿下露出的护膝，"李姐说主打歌编舞改了。"
"左奇函提的建议。"张函瑞咬破海带结，鲜甜的汁水漫过舌尖，"他说这样更有利于情感表达。"
空气骤然凝固。张桂源抽走他手里的竹签，力道大得几乎折断："高音部分接侧手翻？你膝盖受得了？"
"你管得着吗？"
"我是队长。"
"又是队长。"张函瑞把纸杯捏得变形，"除了这个身份，你还会用别的理由关心我吗？"
这句话像把刀横亘在两人之间。张桂源喉结滚动，最终只是抽走皱巴巴的纸杯："明天八点彩排，别迟到。"
门关上后，张函瑞把脸埋进掌心。关东煮的余温在胃里灼烧，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张桂源背着他穿过三条街找诊所，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这么多玻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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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博文在楼梯间堵住了张桂源。
"你手机落练习室了。"他晃了晃亮着的屏幕，上面是张函瑞海外公演时膝盖旧伤复发的新闻图。张桂源一把抢过，锁屏密码显示输入错误——那是张函瑞的生日。
"下次直接放我桌上。"张桂源声音发紧。
"你明明——"
"没有明明。"张桂源打断他，"管好你和左奇函的事。"
杨博文突然笑了："我们至少敢承认。"他指了指张桂源手腕上的红绳，那是张函瑞三年前在庙里替他求的，"你连换下来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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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现场比预想的更糟。
"再靠近点！"摄影师喊着，"函瑞手搭奇函肩膀上！"
张函瑞机械地执行指令。左奇函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是清爽的雪松调，不像某人永远固执地只用那款苦橙古龙水。
"好！现在对视！想象你们是热恋中的情侣！"
左奇函突然凑近他耳畔："配合下，你队长在监控室看直播呢。"温热呼吸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张函瑞条件反射地后仰，却被对方搂住腰。现场工作人员发出暧昧的起哄声。
玻璃幕墙后，张桂源手里的台本被攥出裂痕。
"队长不指导一下？"化妆师笑着问。
张桂源起身时碰翻了咖啡杯，褐渍在台本上漫成一片："我去准备下周演唱会。"他离开的脚步像在逃离犯罪现场。
张函瑞从镜头里看见那扇晃动的门，指甲陷进掌心。左奇函突然扳过他下巴："表情管理，他在看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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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棚里的争执已经持续半小时。
"副歌最后两句必须用真声。"张函瑞摘下耳机，"修音修出来的情感是假的。"
制作人敲着控制台："风险太大，万一现场——"
"我同意函瑞的看法。"张桂源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所有人转头看他，包括瞪大眼睛的张函瑞。他走到调音台前，播放刚才的干音："这个转音只有他能唱，修了反而平庸。"
张函瑞心脏漏跳一拍。张桂源侧脸在蓝光下棱角分明，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站在同一边了。
"那就试一次。"制作人妥协了，"但函瑞，不准用那种伤嗓子的唱法。"
暴雨在傍晚突袭城市。张函瑞刚录完最后一遍，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间隙，他听见张桂源的声音："别动。"
温热手掌贴上他后背，顺着脊椎线条滑到腰间，稳稳扶住他摇晃的身体。黑暗中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张函瑞能闻到他衣领上残留的苦橙香，混合着雨水的潮湿。
"你刚才为什么帮我？"他轻声问。
张桂源的手指在他腰侧收紧又松开："...作品需要。"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两人迅速分开。张桂源退到安全距离，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幻觉。张函瑞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肩线，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人也是这样，明明替他挡了雨，却假装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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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在化妆间堵住了张函瑞。
"我们得谈谈。"他反锁上门，"你队长最近看我的眼神像要杀人。"
张函瑞往脸上泼冷水："他看谁都那样。"
"得了吧。"左奇函突然拽出项链，藏在衣领下的吊坠是两个交叠的字母"Y&B"，"杨博文生日送的。"他耳朵尖发红，"所以你真的不用吃醋...也不用担心我抢你队长。"
张函瑞僵在原地，无数碎片突然串联——杨博文常戴的同款手链，左奇函手机里那个神秘的"B"联系人。一种荒谬的解脱感席卷而来，紧接着是更深的苦涩：原来张桂源只是讨厌所有靠近他的人，与对象无关。
"恭喜。"他干巴巴地说，"但张桂源不是..."
门外传来脚步声。左奇函迅速藏好吊坠，在门开瞬间提高音量："这段和声真的很难！"进来的杨博文挑眉看着他们夸张的表演，默默把冰美式放到张函瑞面前。
"你队长买的。"他用口型说。
杯壁凝结的水珠滑下来，像一场无人看见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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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歌空降排行榜首位那晚，公司包下整层酒吧庆祝。
张函瑞缩在角落喝第三杯莫吉托，目光黏在吧台边交谈的张桂源和女制作人身上。那人今晚穿了件深V黑衬衫，锁骨在暖光下像精心设计的陷阱。
"再看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左奇函挤到他旁边，递来解酒药，"杨博文说你胃不好。"
"他倒是记得。"张函瑞嘟囔着，却看见杨博文正自然地帮左奇函擦掉嘴角的酒渍。那种亲昵像钝刀割着他的神经。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时，张桂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别喝了。"他抽走酒杯的力道有些粗暴，薄荷叶沾在张函瑞指尖，被那人无意中握进掌心。
"你凭什么管我？"张函瑞借着酒劲挑衅，"队长连这个也要管？"
张桂源眼神暗下来。下一秒他拽起张函瑞穿过欢呼的人群，拐进消防通道。安全门重重关上，将喧嚣隔绝在外。
"你到底想怎样？"张桂源把他按在墙上，呼吸间带着威士忌的灼热，"和左奇函拍暧昧照片，喝到烂醉，你就这么缺——"
"缺什么？"张函瑞仰起脸，他们鼻尖几乎相触，"缺人关心？还是缺人爱？"他看见张桂源瞳孔骤缩，"可惜这些都不归队长管。"
这句话点燃了引线。张桂源猛地低头，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僵住。张函瑞能感受到他颤抖的呼吸扫过自己嘴唇，像一场未落下的雨。
"我比谁都..."张桂源的声音破碎在喉咙里。
"咔嚓。"
偷拍的闪光灯在黑暗中亮如闪电。一个戴鸭舌帽的身影从楼梯转角逃走。张桂源条件反射地护住张函瑞的脸，但已经晚了。
三小时后，微博热搜爆了：张桂源张函瑞后台冲突#。模糊的视频里只能看到张桂源把张函瑞按在墙上，配文暗示队内不合。
李姐凌晨三点打来电话："明天开始，你们俩参加双人综艺。"她的声音疲惫又锐利，"装也要装出兄弟情深。"
张函瑞蜷缩在宿舍飘窗上，看着对面楼张桂源房间的灯光彻夜未熄。他们之间始终隔着这三十米，和七年没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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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其实这两篇文章，在我的备忘录里躺了很久了 ~
作者我会持续更新的 ，毕竟还有几章在备忘录里
作者爱你们~˃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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