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睛去素描,你内心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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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垂眸浅笑,指尖轻轻搅动瓷勺:“姐姐还记得。”
琅嬅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可惜昨夜……”
扶光抬眸,见皇后眉间郁色沉沉,便知她仍在为冷宫之事烦心。
她轻轻放下勺子,低声道:“姐姐是想借那场火,彻底断了乌拉那拉氏的生机?”
琅嬅指尖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天时地利,偏偏……”
扶光轻轻按住她的手:“是谁动的手脚?”
“慎贵人。”琅嬅冷冷道,“她趁乱在冷宫膳房撒了油。”
扶光眸色微动,唇角却勾起一抹浅笑:“那便与姐姐无关了。”
琅嬅一怔:“什么意思?”
扶光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慎贵人是贵妃的人,自会有人救她”
扶光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慎贵人自作主张,若事发,自有贵妃替她兜着,若她兜不住那…”
她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姐姐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琅嬅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倒是比从前更沉得住气了。”
扶光轻轻搅动燕窝羹,低声道:“姐姐放心,乌拉那拉氏即便出来,也翻不出什么浪。”
她抬眸,眼中笑意盈盈,“毕竟……这深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意外'。而且我来了”
窗外,晨光正好,照在扶光素雅的衣袍上,却衬得她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寒光凛冽。
琅嬅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或许比她想象的,更适合这深宫。
晨光熹微,扶光已在妆台前坐了半个时辰。
她今日特意选了件藕荷色绣蝶恋花的旗装,发间只簪一支银鎏金点翠蝴蝶簪,耳上坠着两颗小巧的珍珠,既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又透着几分灵动。
“姑娘,这件斗篷...”星罗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件明黄龙纹斗篷,有些迟疑。
扶光接过斗篷,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精致的龙纹刺绣:“皇上亲手所赐,自然要好生保管。”她将斗篷仔细叠好,又吩咐道:“去把皇后娘娘赏的杏仁茶盛一壶来,要温热的。”
星罗眼睛一亮:“是,奴婢这就去”
借物传情罢了。
扶光对着铜镜抿了抿口脂,那抹淡淡的胭脂色恰到好处
既全了礼数,又能让皇上记着姐姐的体贴。
行至乾清宫外,李玉远远看见扶光,连忙迎上来:“姑娘来得正好,皇上刚批完折子。”
扶光浅浅一笑:“有劳公公通传。”
殿内,乾隆正在欣赏一幅新得的山水画。
听闻扶光求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让她进来。”
扶光捧着斗篷盈盈下拜:“臣女特来归还皇上昨日所赐斗篷,已经让宫人用沉水香熏过了。”
乾隆并未立即接过,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今日这身打扮,倒像枝新开的芙蓉。”
扶光恰到好处地低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臣女想着要来面圣,不敢太过张扬。”
说着示意星罗奉上食盒,“这是皇后娘娘今晨亲手熬的杏仁茶,最是安神。娘娘惦记皇上昨夜批折子到三更,特意让臣女送来。”
乾隆挑眉:“皇后有心了。”
扶光将青瓷茶壶轻轻放在案几上:“娘娘原要亲自送来,只是六宫事务繁忙...”
乾隆忽然伸手接过茶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那你呢?”
扶光似受惊的小鹿般后退半步,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臣女...臣女只是想着,能替娘娘分忧...”
乾隆朗声大笑,目光却愈发深邃:“好个懂事的丫头。”他随手翻开一本奏折,“既然来了,陪朕说说话。”
扶光温顺地应下,目光却始终避开案上那些奏折。
当乾隆问起她在闺中的趣事时,她恰到好处地讲起儿时与姐姐赏梅的趣事,既显姐妹情深,又不着痕迹地让乾隆想起皇后的好。
临别时,乾隆突然道:“这斗篷...还是你留着吧,夜里风凉。”
扶光抱着斗篷退出殿外,阳光照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
星罗只见主子唇角微扬,那抹笑意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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