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你今日对我无动于衷赢不得你一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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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之上,众嫔妃华服盛装,笑意盈盈地收着皇上赏赐的迎春礼。
皇后得了一整盒东珠,颗颗圆润如明月,贵妃酸溜溜地奉承道:“皇上果然最看重皇后娘娘。”
扶光把玩着手中那颗莹白的珍珠,唇角微勾
这东西她多得是,皇上私下赏的南海明珠都能串帘子了。
她更在意的是姐姐脸上的喜色,在这深宫里,她们姐妹能双双得宠,已是天大的福气。
突然,慎嫔阿箬一声尖叫,手中的锦盒“啪”地摔在案上,鲜红的朱砂粉末撒了一桌,在白玉台面上刺目如血。
“这、这不是臣妾的......”阿箬脸色煞白,声音发抖。
皇上身边的毓瑚姑姑冷声道:“慎嫔娘娘可还记得?当年朱砂案被打发的小安子、小福子,奴才们去他们家乡查了——”
她目光如刀,“两家突然多了大笔银子,一问,都说是慎嫔赏的。”
满座哗然。
皇上眸色阴沉:“阿箬,你把当年指认娴妃的话,再说一遍。”
阿箬跪在殿中央,冷汗涔涔,嘴唇哆嗦着却吐不出一个字。
“当时说得那般清楚,如今怎么哑巴了?”白蕊姬拍案而起,上去就是两巴掌,“贱人!”
海兰适时添火:“当年娴妃姐姐蒙冤,都是你这毒妇作祟!”
如懿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阿箬没这么大本事,本宫只想知道——”她一字一顿,“是谁在背后指使她?”
高晞月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阿箬该死!”
皇后指尖一颤,素练连忙按住她的肩
扶光冷眼旁观,心中嗤笑,这一出戏演得,漏洞百出,蠢得令人发笑。
阿箬被拖下去时,还在尖声叫嚷:“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最终,慎嫔被赐白绫。
如懿沉冤得雪,好生扬眉吐气了一番。
宴席散后,扶光扶着皇后慢慢往回走。
“姐姐别担心。”她轻拍富察琅嬅冰凉的手,“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远处传来钟声,惊起一树麻雀。扶光眯眼看着那些四散飞逃的黑影,红唇轻启:
“这宫里啊,最不缺的就是......蠢货。”
承乾宫内,烛影摇红,龙涎香混着情事后的旖旎气息弥漫在纱帐间。
扶光懒懒地靠在弘历怀中,青丝散落满枕,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窗外隐约传来更鼓声,已是三更天了。
“皇上”她指尖在帝王心口画着圈,声音软糯,“听说海贵人今夜发动了,您不去瞧瞧?”
弘历捉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一吻:“有太医在,朕去做什么?”他抚过她微烫的额头,“倒是你,风寒未愈就敢勾着朕胡闹。”
扶光轻笑,顺势依偎得更紧:“臣妾哪有......”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玉隔着门帘低声道:“万岁爷,延禧宫来报,海贵人难产......”
扶光作势要起身:“皇上快去看看吧。”却被弘历一把按回锦被里。
“齐汝是妇科圣手,朕去了反倒添乱。”他转头对外吩咐,“传旨,将库房里那支百年山参送去。”
手指却摩挲着扶光腰间软肉,“倒是爱妃这头疼,朕得亲自看着才放心。”
延禧宫,海兰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
“皇上......皇上呢?”她攥着床帐的手指节发白。
宫女哭着摇头:“元妃娘娘染了风寒,皇上在承乾宫守着......”
海兰突然凄厉大笑,汗水混着泪水滚落:“好......好一个元妃!”腹中剧痛如刀绞,她却觉得心口更痛
当年如懿在冷宫生死一线时,皇上是不是也这样陪着别人?
承乾宫里,扶光听着远处隐约的哭喊声,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参茶。
“娘娘,”星罗低声道,“海贵人那边......”
“生死有命。”扶光将茶盏一搁“本宫又没拦着皇上,是他自己不肯去。”
她转身望向榻上熟睡的帝王,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这深宫里的眼泪啊,从来只对有心人管用。
窗外,一树海棠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落红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