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客服部只剩下小赵的工位还亮着灯。她的终端屏幕上排列着47个待处理工单，每个都标注着【紧急】。红色运动头带已经滑到后脑勺，露出的神经接驳线闪着微弱的蓝光——这是天枢集团给"高绩效员工"的福利，能提升30%的工作效率，但会导致间歇性记忆碎片化。此刻她的瞳孔微微涣散，机械臂正以0.5秒的间隔自动点击确认按钮。
"还差3单..."小赵喃喃自语，机械臂自动为她冲泡第12杯"醒脑符茶"。杯壁上的电子刻度显示她今天已经工作了18小时47分钟，功德值累计增加【8750】，距离兑换"生命丝线"还差【11250】。她弟弟赵阳的全息照片悬浮在终端旁，植物人状态已经持续3年零7天。照片里的男孩穿着天枢集团的校服，胸前校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是玄元1081年的照片，事故发生前三个月。
苏妄的机械表突然震动，显示【检测到高强度因果紊乱】。她看向小赵的工位——那里的因果线已经扭曲成黑色漩涡，无数细小的"功德收割线"从天花板的监控探头延伸下来，刺入小赵的后颈。每个监控探头都闪烁着红色指示灯，形成一个微型"困龙阵"，将小赵牢牢锁在工位上。
"赵晓，该休息了。"苏妄走过去，注意到小赵终端上循环播放的医疗报告——【患者赵阳，诊断结果：量子纠缠意识剥离，病因：天枢集团'隐数提取实验'事故】。报告日期是玄元1081年7月15日，恰好是苏妄母亲失踪的那天。报告附件里有段模糊的监控视频：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将年幼的赵阳推入发光的仪器，男人的工牌上写着"周明远"——天枢集团现任CEO。
小赵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你不懂！再攒1万功德就能兑换'生命丝线'，医生说那是唯一能救阳阳的东西！"她的声音突然拔高，神经接驳线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都是天枢的错...但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客服！"她抓起桌上的"记忆抑制剂"一饮而尽，那是天枢提供的蓝色药剂，能暂时屏蔽痛苦记忆，但长期使用会导致人格解离。
苏妄的青铜八卦镜突然发烫，镜中浮现出更清晰的画面：三年前的天枢生物实验室，12个孩子被关在透明舱内，每个舱体上都贴着编号。赵阳的编号是"07"，旁边的女孩编号"08"——那是李萌萌的姐姐李玥。仪器启动时，孩子们的意识体被抽出，形成数据流注入"河图"系统。周明远站在控制台前，对着全息通讯器说："第一批'因果处理器'测试成功，下一步进行成人实验。"
"你弟弟的事故不是意外。"苏妄轻声说，同时调出隐藏文件夹，里面是老王昨天给她的玄门数据库。其中一份文件标注着【10800715事故受害者名单】，赵阳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还有11个相同遭遇的孩子。文件末尾附着玄门"寻龙诀"定位图，指向天枢总部地下五层。
小赵的终端突然弹出系统提示：【检测到敏感信息访问，启动三级预警】。她的功德手环瞬间变红，数字从【8750】清零。与此同时，客服部的玻璃门滑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左手戴着黑色皮手套，右手提着个银色金属箱，箱身上印着天枢集团的标志——一个被锁链缠绕的太极图。男人身高约185cm，左肩微沉，走路时左脚先落地半拍，这是旧伤导致的步态特征。
"赵晓女士，"男人的声音像经过电子处理，"我是因果清理部的陆沉。你的弟弟情况有了新进展，这是'天命草'，能暂时稳定他的意识体。"他将金属箱放在桌上，里面躺着一株发出蓝光的植物，根部缠绕着细小的因果线。植物叶片上的脉络形成八卦图案，苏妄认出这是玄门秘药"回魂草"的改良品种，需以觉醒者精血浇灌才能存活。
苏妄注意到男人左手手套的磨损处露出青铜光泽——那是一枚八卦戒指，与她母亲照片里的完全一致。戒指内侧刻着"玄元1076"的字样，那是苏母失踪的年份。当陆沉的目光扫过苏妄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手套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戒指——这是玄门"认亲诀"的起手式。
张叔不知何时站在茶水间门口，紫砂壶的茶水正凝结成"危险"的篆字。苏妄的机械表显示【觉醒者节点：44/100】，距离启动"因果自由协议"还有56个节点。而陆沉金属箱的倒影里，苏妄看到自己的影子背后站着母亲的轮廓，正做出"信任"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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