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空气像浸了冰，男主顾衍之把文件摔在桌上，声音冷得能冻裂玻璃：“孟瑶，这就是你给我的方案？”
女主孟瑶眼圈立刻红了，手指绞着裙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站在角落，指尖夹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划掉“顾总对方案第3条存疑”，补了句“情绪不稳定，建议延后沟通”。作为顾衍之的助理，这种场面我已经见怪不怪，毕竟狗血剧的男女主，三天不吵一架都算剧情OOC。
“够了。”
男二陆知衍突然开口，他靠在椅背上，指尖搭着钢笔轻轻转着，目光扫过顾衍之，最终落在我身上，“方案我看过，林溪改的那版逻辑更顺，数据也新。”
我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礼貌性点头：“陆总过奖，只是做了分内事。”
顾衍之冷笑一声：“陆总倒是对我的助理很上心。”
陆知衍没接他的话，反而看向我：“下午有空吗？关于合作方的事，想跟你核对几个细节。”
我翻开日程本：“三点到四点有空档，陆总方便来我办公室吗？”
他笑了笑，是那种很淡的、却和这满室狗血格格不入的笑意：“好。”
下午三点十分，陆知衍准时出现在我办公桌前。我把整理好的资料推过去，条理清晰：“合作方的预算卡在17%，但他们上周刚签下另一个项目，现金流应该没问题，我标了三个可以谈判的突破口，附了数据支撑。”
他没急着看资料，反而盯着我桌上的台历——那上面用红笔圈着注册会计师考试的日期，旁边写着“每日刷题200道”。
“你好像……永远都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他忽然说。
我正在敲键盘的手指顿了顿：“陆总，核对细节吗？我五点还要给顾总整理下周的行程。”
他拿起资料，指尖划过我写的批注，字迹工整得像打印体。“林溪，”他抬眼，目光很静，“你不觉得……顾衍之和孟瑶这样，很没意思吗？”
我想起早上孟瑶因为顾衍之没吃她带的早餐哭了半小时，又想起顾衍之因为孟瑶跟陆知衍多说了句话，就把她的项目转给了别人。
“还好。”我据实回答，“他们的事不影响我工作就行。”
陆知衍笑了，这次的笑意深了点，像冰面下悄悄化开的水：“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我没接话，打开Excel表格开始算数据。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我余光瞥见他没再翻资料，就那么看着我敲键盘，眼神里有种我读不懂的东西——不是顾衍之那种带着占有欲的审视，也不是剧里其他人看我时的“这女的怎么这么无趣”，更像是……在看一盆放在狂风暴雨里，却始终笔直生长的绿植。
后来他来我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是谈工作，有时只是站在旁边，看我写报告、做报表、背单词。
有次孟瑶又在茶水间哭，说顾衍之误会她和陆知衍，陆知衍刚好进来，孟瑶泪眼朦胧地抓住他的袖子：“知衍哥，你帮我跟衍之说清楚好不好？”
陆知衍没动，目光却越过她，落在我身上——我正拿着保温杯接水，杯壁上贴着“少喝奶茶多喝热水”的便签。
他轻轻推开孟瑶的手，声音平静：“解释没用，他只信自己想信的。”说完径直走到我身边，“报表做好了？”
我递给他：“刚发您邮箱了。”
他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我像触电似的缩回，继续低头拧瓶盖。
他看着我，忽然低声说：“林溪，你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
我拧紧瓶盖，抬头看他，眼神坦然：“陆总，每个人的世界本来就不一样。”
我的目标很明确：赚够钱，考下证，等这狗血剧情播完，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个小书店。至于谁喜欢谁，谁虐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知衍没再说什么，拿着报表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翻开单词本，第375页，“indifferent”，冷漠的，无关紧要的。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哗哗响，像极了这狗血剧里永不停歇的拉扯。但我的桌子上，台灯亮得很稳，单词本摊开着，保温杯里的水冒着热气，一切都和这剧情无关。
他或许会在某个瞬间觉得我特别，就像在满是碎玻璃的路上看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但石头不会因为被人多看了几眼就变成别的，它只会待在原地，等着被风吹，被雨淋，然后继续做一块石头。
毕竟，无CP的世界里，我才是自己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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