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33%

凌晨两点的便利店亮着刺眼的白光。

宋亚轩把卫衣帽子又往下拉了拉，指尖在冰柜玻璃上留下转瞬即逝的雾气。那些花花绿绿的易拉罐里，有一瓶薄荷色的苏打酒，酒精含量只有3.2%，包装上印着「成年人の勇气」。

收银员打着哈欠扫码时，金属探测门突然响起警报——是刘耀文偷偷塞在他口袋里的防狼警报器。宋亚轩手忙脚乱按住那个尖叫的小玩意，硬币撒了一地。

"未成年禁止饮酒。"收银员狐疑地打量他。

"我、我替哥哥买的！"宋亚轩耳根发烫，腕间的护身符撞在柜台发出轻响。那是块钢琴白键，内侧刻着马嘉祺教他的摩斯密码。

便利店的塑料椅冰凉。宋亚轩小心翼翼拧开瓶盖，「啵」的一声轻响像是某种禁忌被撬开。第一口呛得他咳嗽，气泡在舌尖炸开，尝起来像融化了的跳跳糖。

"难喝..."他皱着鼻子小声抱怨，却还是仰头灌下第二口。

路灯突然被一道车灯覆盖。黑色宾利缓缓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马嘉祺微微蹙起的眉。男人解开安全带时，宋亚轩正把空瓶子对准灯光，眯着眼看里面所剩无几的液体。

"这就是你的夜游计划？"

皮鞋踩在积雪上的声音让宋亚轩缩了缩脖子。马嘉祺蹲下身时，带着寒气的西装面料扫过他膝盖，那双向来沉稳的手此刻正捏着空酒瓶转了个圈——3.2%的酒精含量在标签上闪闪发光。

宋亚轩突然笑起来："马老师...你好像有三个鼻子..."

马嘉祺的掌心贴上他额头。

"才半瓶就醉了？"

"没醉！"宋亚轩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胸口，"你听...心跳超快的..."

确实很快。马嘉祺的指尖透过单薄卫衣感受到剧烈搏动，像只被困住的小兽。少年呼出的气息带着薄荷糖般的甜酒味，睫毛在路灯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为什么喝酒？"

"因为..."宋亚轩突然拽住他的领带往前一扯，"我很勇敢..."

这个动作太突然，马嘉祺不得不单手撑住椅背才稳住平衡。他们的距离近到能数清对方睫毛，宋亚轩的鼻尖蹭过他脸颊，带着酒精味的呼吸喷洒在唇边。

"你不许...再把我当小孩子..."

尾音消失在几乎相触的唇间。宋亚轩的额头抵着他肩膀滑下去，整个人像只熟透的虾米蜷缩起来。马嘉祺僵在原地，领带还被少年攥在手里，绞出凌乱的褶皱。

车后座堆着刚取的西装和文件。宋亚轩陷在里面，卫衣帽子歪斜着露出泛红的脸颊。马嘉祺调高空调温度，伸手想替他系安全带，却被一把抱住胳膊。

"马嘉祺..."少年把滚烫的脸贴上来，车载显示屏亮起，马嘉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拨开黏在宋亚轩额前的碎发。

"睡吧。"

他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少年身上，袖口沾染的雪松气息将人裹挟。宋亚轩在睡梦中无意识蹭了蹭那面料，像只找到归宿的幼兽。

公寓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宋亚轩半梦半醒地挂在马嘉祺肩上，酒精让他变得格外黏人。

"密码...输错了..."他嘟囔着去按指纹锁，指尖在马嘉祺领口划来划去。

男人叹了口气，托着他膝弯将人抱起。宋亚轩立刻把脸埋进对方颈窝，温热的唇无意擦过动脉处那颗小痣。马嘉祺的脚步顿了顿，玄关感应灯在他眸中投下晦暗不明的光。

主卧门被踢开时，隔壁传来贺峻霖迷迷糊糊的抱怨："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

声音戛然而止。卷发少年扒着门缝，眼睁睁看着马嘉祺把宋亚轩放在自己床上，动作轻得像在安置一件易碎品。严浩翔的鼾声从另一间客房传来，混着刘耀文梦呓般的rap歌词。

宋亚轩在鹅绒被里翻了个身。

他梦见十五岁的雨夜，马嘉祺染血的手指拂过他眼皮；梦见康复期那人跪在病床边，眼泪浸透他腕间石膏；梦见琴房里交错的呼吸，和今夜险些成真的吻。

床头柜上的空酒瓶反射着月光，瓶身标签被撕去一角——那是马嘉祺趁他睡着时取走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