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敏的闺房被暂时封锁了起来。前院的喜宴早已不欢而散,宾客们带着惊恐和窃窃私语散去,偌大的朝府瞬间被一片死寂和悲伤笼罩。
十人分工合作。马嘉祺和烬天负责询问主要相关人员;宋亚轩、贺峻霖和刘耀文仔细勘察新房;丁程鑫和张真源负责验看朝敏的遗体;严浩翔和敖子逸在朝府内外巡查有无异常痕迹;幽竺则利用妖族敏锐的感知,捕捉空气中残留的异常气息。
朝武夫妇情绪崩溃,无法提供太多有效信息,只反复说女儿绝无自尽的理由,她对这门亲事甚是满意,昨日还在开心地试穿嫁衣。朝武更是老泪纵横:“敏儿她……她从小就懂事开朗……”
新郎文芹昌面色苍白,坐在偏厅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马嘉祺和烬天坐在他对面。
“文公子,请节哀。”马嘉祺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能否详细说说,今日迎亲前后,你可曾发现任何异常?”
文芹昌眼神闪烁,声音有些发颤:“没、没有……一切都很正常。花轿到了府外,敏儿她不肯下来,我还以为……以为是习俗里的‘拗性子’,为了让岳家多给赏钱……我万万没想到……”他说着又哽咽起来。
“听说文公子是镇上唯一的秀才,与朝小姐青梅竹马?”烬天看似随意地问道,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魔焰掠过文芹昌的茶杯,茶水微微泛起涟漪,映出他一丝慌乱的眼神。
“是、是的。”文芹昌点头,“我与敏儿情投意合,能娶到她是我三生有幸,我怎么会害她……”他像是突然意识到失言,猛地停住,脸色更白了。
另一边,新房内的勘察有了发现。
宋亚轩在梳妆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点极其细微的、不同于胭脂水粉的紫色粉末。“张哥!丁哥!来看看这个!”
张真源和丁程鑫过来,丁程鑫用银针小心翼翼蘸取一点,放在鼻下轻嗅,又递给张真源。张真源将其放入一个小瓷瓶,滴入几滴药液,粉末瞬间溶解成淡紫色液体。“是‘紫魇’,一种能致人短时间内昏迷的迷药,气味极淡,混在浓郁的胭脂香里很难察觉。”
贺峻霖则在床榻边缘的帷幔上,发现了一小处极其不明显的勾丝,像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快速刮过。“这料子是好料子,一般东西刮不出这种痕迹。”
刘耀文在检查那截断掉的红绫时,发现红绫的打结方式有些特别,并非寻常人慌乱中能打出的死结,反而像是一种讲究的、甚至带点仪式感的绳结。他将红绫递给宋亚轩看:“这结打得有点门道。”
宋亚轩接过,仔细端详,总觉得这绳结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丁程鑫和张真源初步验看了朝敏的遗体。除了脖颈上的勒痕,并无其他明显外伤。但丁程鑫在朝敏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几丝极细的、深蓝色的织物纤维。“这颜色……不像嫁衣上的,也不像寻常家丁或新郎衣服的料子。”
张真源补充道:“而且,若真是自缢,悬梁那一刻会有挣扎,手指可能会抓挠颈部或红绫,但这纤维藏在指甲较深处,更像是挣扎时抓挠了他人衣物所致。”
严浩翔和敖子逸在外巡查,敖子逸的二哈在一处靠近后墙的花丛里,叼出来一块小小的、被踩进泥里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文”字。
幽竺闭目感知良久,睁开眼对马嘉祺道:“房间里除了浓烈的悲伤和死气,还残留着一丝极其隐晦的……贪婪和急切的气息,很淡,但令人不适。”
所有的线索碎片逐渐汇聚起来。
迷药、指甲里的异物纤维、特殊的绳结、外墙下的玉佩、新郎不合常理的慌乱以及幽竺感知到的贪婪气息……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朝敏绝非自尽,而是他杀!并且凶手很可能就是看似悲痛欲绝的新郎——文芹昌。
但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那件所谓的“宝物”又是什么?与长生莲又有何关联?
马嘉祺目光锐利地看向文芹昌:“文公子,你似乎忘了告诉我们,朝小姐是否有一件……特别的东西?或者说,你如此急切地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文芹昌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粉碎。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眼神惊恐地看向马嘉祺,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