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

第一章：接头暗号

“钟楼三点，带‘.夜莺’来。”

陈默把手机揣回到口袋，指尖在风衣口袋里摸到那枚温热的芯片时，金属棱角硌着掌心。对面咖啡馆的玻璃门被推开，穿深灰西装的男人径直走来，皮鞋踩在积水上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夜莺’呢？”男人坐下时，风衣下摆扫过桌面，露出腰侧的枪套。

陈默搅动着已经完全冷透掉的咖啡：“先回答我，‘蜂巢’为什么突然要它？”

男人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似的：“你不该问这个。”

“半年前让我截获芯片的是你们，现在要收回去的也是你们……？”陈默放下咖啡勺，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店里格外的刺耳，“江辰，你至少得让我知道这件事，我到底是在帮谁做事。？”

江辰的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节奏和陈默口袋里的芯片加密频率一致--------那是他们三年前定的紧急暗号。“别抬头，”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窗外第三辆白色面包车，后视镜挂着红色挂件的，是‘猎犬’的人。”

陈默的视线落在咖啡杯的倒影里，果然看见面包车的阴影正慢慢靠近。“他们怎么会来？”

“有人走漏了风声..”江辰端起咖啡杯，杯沿挡住半张脸，“‘夜莺’里藏着‘猎犬’走私军火的名单，现在两边都在找你。”

陈默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似的：“所以我从你们的棋子，变成了两边都想捏死的虫子？”

“跟我走，”江辰猛地起身，风衣扫过椅子，“我知道一个地方能藏芯片。”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陈默的手摸向桌下的枪，“上次你让我截芯片，我搭档差点死在码头。”

江辰的动作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次是我情报错了……但这次，我能保你活下来。”

窗外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陈默看见江辰的手握住了枪套。“最后问你一次，”陈默的声音冷下来，“三年前把我从‘猎犬’窝里救出来的人，是不是你？”

“

江辰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掀翻桌子。子弹击穿玻璃的瞬间，他拽着陈默滚向吧台，枪声里混着他的低吼：“想活命就别废话！！”

废弃仓库的铁门被铁链拴着，江辰踹开一条缝，浓重的机油味扑面而来。“进去。”他推了陈默一把，自己则靠在门后警戒。

陈默摸着墙壁走到仓库深处，黑暗里传来滴水声。“芯片我藏在码头的集装箱里，”他转身看向门口的影子，“你不说清楚，我不会拿出来。”

江辰走进来，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堆成山的木箱。“三年前救你的人是我，”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你当时中了枪，我把你拖到废弃医院，守了你三天。”

陈默的呼吸顿了顿。他一直以为救自己的是警方的卧底，却没想过会是“蜂巢”的人。“那你现在……”

“我是警察，”江辰打断他，手电筒的光打在自己的警徽上，那枚徽章被磨得有些发亮，“卧底三年，就为了抓‘蜂巢’和‘猎犬’的头目。”

陈默愣住了，手里的枪差点掉在地上。“你……”

“‘夜莺’必须交给警方，”江辰的声音沉下来，“但现在警局里有内鬼，只能藏起来。”

仓库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在撬门锁。江辰关掉手电筒，黑暗里，陈默听见他上膛的声音。“‘猎犬’的人比我想的快，”江辰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等下我引开他们，你去码头拿芯片，藏到老钢铁厂的废弃高炉里，那里有我留的信号器。”

“你一个人？”陈默皱眉，“他们至少来了五个人。”

“放心，”江辰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比你想的能打。”

锁被撬开的脆响传来，手电筒的光柱晃进仓库。“陈默，出来吧，”外面的人喊话，声音嘶哑，“把芯片交出来，我们老板说了，既往不咎。”

江辰突然推了陈默一把，低声道：“从后门走，别回头。”

陈默看着他摸黑走向仓库大门的背影，突然开口：“江辰。”

江辰停下脚步，没回头。

“这次别再骗我了，”陈默的声音有些发紧，“不然我真会开枪打你。”

江辰轻笑一声，脚步声朝着门口走去，声音里带着笃定：“等我来找你。”

紧接着，仓库里响起了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