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成年人的世界,彼此心照不宣。
夜色像浸透了墨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池骋家别墅的屋顶上。
客厅里只留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恰好将沙发上相拥的两人圈在中央。
林卿的衬衫纽扣早就散了大半,露出的锁骨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渍——是刚才在厨房抢牛奶时洒的。
池骋的手正停在他腰线处,指尖陷进柔软的布料里,像在把玩一块上好的丝绸。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带着点牛奶的甜腥和彼此身上的气息,搅得空气都黏糊糊的。
“别闹了……”林卿的声音发颤,被池骋咬着耳垂时,指尖不自觉地抓紧了对方的西装外套。
布料下的肌肉硬得像块烙铁,烫得他心口发麻。
这是池骋刚从酒局回来时穿的,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和淡淡的烟草味,此刻却被两人的体温烘得温热。
池骋没说话,只是含着他的耳垂轻轻碾磨,另一只手顺着衬衫下摆钻了进去。
掌心贴在温热的皮肤上时,林卿猛地瑟缩了一下,像只被惊到的猫,却把人抱得更紧了。
他能感觉到池骋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喷在颈窝里,带着灼人的热度。
“今天在郭城宇公司,他又对你笑了?”池骋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指尖在林卿后腰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那里的皮肤最嫩,一捏就泛红,像朵刚绽的花。
林卿被捏得闷哼一声,抬眼瞪他,眼底却泛着水光,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像在勾人。“他是我老板,笑一笑怎么了?”
他伸手去推池骋的脸,指尖却蹭过对方的唇,被顺势含住。
湿热的触感从指腹传来,林卿的腰瞬间软了半截,只能瘫在对方怀里任人摆布。
池骋含着他的指尖,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落地灯的光勾勒出林卿精致的侧脸,睫毛被染成金棕色,像两把小扇子,每颤一下都扫在池骋的心尖上。
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松开那根泛红的手指,转而咬住林卿的唇角,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却又克制着不敢太用力。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池骋的声音混在唇齿间,含糊不清,“我在楼下等你的时候,透过玻璃看见的,他盯着你握笔的手看了足足三分钟。”
林卿被他这副乱吃飞醋的样子逗笑了,偏头躲开他的吻,鼻尖蹭过他的下颌线。“那又怎样?”
他故意放慢了语速,指尖划过池骋敞开的衬衫领口,触到那颗凸起的喉结,“我的手,不是只有他能看。”
指尖被猛地攥住,池骋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那截细腕捏碎。
但他的吻却忽然软了下来,从唇角一路往下,轻轻落在林卿的锁骨上。
牙齿啃咬的力道很轻,更像是在撒娇,留下的红痕却像枚印章,宣示着所有权。
“别去他公司了。”池骋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埋在林卿颈窝处,呼吸都带着颤,“我养你,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想养多少蛇都行。”
林卿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池骋身上,引得他又是一阵作乱。“我喜欢设计。”
他抬手摸了摸池骋的头发,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大型犬,“而且……”他顿了顿,故意咬着池骋的耳垂说,“在他公司,也能每天见到你啊。”
池骋的动作猛地停住,抬头看他。
林卿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像盛着揉碎的星光,里面映着他自己的影子,清晰又滚烫。
他忽然觉得,那些因为郭城宇而起的烦躁,那些藏起占有欲,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
只要林卿在他怀里,只要这人眼里有他,就算让他每天去郭城宇公司楼下等,好像也没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