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的呼吸乱了半拍,他能感觉到池骋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他知道池骋在吃什么醋,从他答应去郭城宇公司上班的那天起,这个男人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却又偏偏在晚上,用这种近乎贪婪的姿态将他圈在怀里。
“他赞不赞美我,重要吗?”林卿的指尖划过池骋敞开的衬衫领口,触到他颈侧的动脉,那里的跳动又快又急,“我更在意池少的看法。”
池骋的动作顿了顿,他抬起林卿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灯光下,林卿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一汪春水,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影子。
那眼神里有狡黠,有试探,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
“我的看法?”池骋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那里的唇色很淡,却因为刚才的呼吸急促而泛着水润的光泽,像一颗诱人的糖果。
“我的看法就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唇瓣缓缓凑近,“你该罚。”
“罚我什么?”林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只受惊的蝶,却没有闭上眼睛,反而睁得更大了些,直直地望进池骋深邃的眼底。
“罚你……”池骋的唇擦过林卿的唇角,带着微凉的触感,“整天在郭城宇眼皮子底下晃悠,罚你穿着他送的衣服回来见我,罚你……”他没再说下去,直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压抑了一整天的渴望和占有欲,又急又狠,像是要将怀里的人拆吃入腹。
林卿起初还有些抗拒,双手抵在池骋的胸膛上,可渐渐地,他的力气就被抽干了,只能软软地靠在对方怀里,任由那个吻不断加深,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赤练似乎被这暧昧的气氛感染了,在玻璃缸里不安地扭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但这声音很快就被两人的喘息声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池骋才稍稍松开林卿,额头抵着他的,两人都在剧烈地喘息着。
林卿的嘴唇被吻得通红,眼角也染上了一层水润的红晕,看起来格外诱人。
“池骋……”林卿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撒娇的猫。
“嗯?”池骋的指尖摩挲着他红肿的唇瓣,眼神暗得像深夜的大海。
“别闹了……”林卿推了推他,“我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
池骋低笑一声,却没再继续,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搁在他的发顶,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在他公司,离他远点。”他闷闷地说,语气里带着点孩子气的霸道。
林卿笑了,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好。”他轻声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赤练偶尔发出的轻响和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窗外的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像一条银色的蛇,静静地注视着相拥的两人。
窗外的月光不知已在夜空悬了多久,终于寻到窗帘褶皱间那道微不可察的缝隙。它像被揉碎的银箔,顺着布料的纹路淌下来,在深色的地板上洇开一道狭长的光带。
那光带极细,边缘却亮得清晰,像谁用银粉在地上画了道线,又被夜风轻轻吹得微微发颤。
赤练的“目光”越过散落的抱枕,越过垂落在沙发边的衣角,静静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男人的手臂环得很紧,将怀里的人圈在沙发一角,少年的发梢垂在他手背上,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在光带里投下细碎的影。
月光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淌着,把相拥的轮廓描得柔和,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染上银辉,仿佛那条光带化成的蛇,正屏着呼吸,守护着这一室的安静与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