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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觉醒

千佛密藏

回到城市的第三天,傅云深在公寓浴室里呕吐不止。

镜中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眼下挂着深重的青黑色,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白。最令他恐惧的是,当他凑近镜子仔细观察时,发现自己的瞳孔偶尔会不自然地扩张,变成完全的黑色——就像齐岳山变异前那样。

"只是应激反应。"他对自己说,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水龙头流出的自来水带着铁锈味,喝下去后却尝到了血腥气。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苏雨桐发来的短信:「有重要发现,一小时后老茶馆见。删除这条信息。」

傅云深用打火机烧掉了便签纸,看着灰烬在洗手池中打着旋被冲走。自从沙漠归来,他养成了销毁一切记录的习惯。那些噩梦中的低语时刻提醒他——他们被监视着。

老茶馆藏在胡同深处,已有百年历史。傅云深选了最里面的包间,点了一壶陈年普洱。茶叶在热水中舒展时,苏雨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她变了很多。原本利落的短发现在长至肩部,随意地扎在脑后;金丝眼镜换成了普通的黑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手戴着一只黑色手套,即使在室内也不摘下。

"你的手..."傅云深指了指。

苏雨桐摇摇头,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盒子:"先看这个。"

盒子里是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用拉丁文写着"不可名状者之观测记录"。翻开第一页,傅云深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读懂那些混杂着古希腊文和奇怪符号的文字——而他从未学习过古希腊语。

"《阿尔哈萨德抄本》的部分译文,"苏雨桐压低声音,"17世纪由耶稣会传教士从西域带回欧洲。看第23页。"

傅云深翻到指定页面,一段用红笔圈出的文字跃入眼帘:

"千佛密藏实为牢笼,囚禁着千面之神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守门人世代以血脉为锁,钥匙守护者之血可加固或破坏封印。若八处封印皆破,门将开启,沉睡者将苏醒。"

"钥匙守护者?"傅云深抬头。

苏雨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几滴暗红色的液体——是她在墓室中用来封印的血液。

"我的血只能暂时平息祂的愤怒,而要永久加固封印,需要特定血脉的血液。"她直视傅云深的眼睛,"傅教授,您知道为什么齐岳山会找上您吗?"

傅云深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那些反复出现的噩梦——沙漠、金字塔、悬浮的球体,以及球体中那个长满眼睛的肉块在呼唤他的名字。

"因为我的血..."

"因为您是钥匙守护者家族最后的直系后裔。"苏雨桐从包里又取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一群站在敦煌莫高窟前的探险队员,"这是1923年的中亚探险队,左边第二位是您祖父傅铭城,而站在中间的是齐岳山的祖父齐鸿志。"

傅云深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照片上祖父年轻的面容。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阁楼发现的那个上锁的铁盒,里面装满了祖父的探险日记和古怪的文物。

"我祖父...也是守门人?"

"不,"苏雨桐摇头,"他是被选中的钥匙守护者,负责看守千佛密藏的封印。但在1926年,齐鸿志背叛了探险队,试图打开封印。您祖父阻止了他,但也因此受了致命伤。临终前,他将部分记忆和知识通过血脉传承的方式封入了后代——也就是您父亲,然后传到了您这里。"

傅云深突然站起身,茶水被打翻,在桌面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这太荒谬了!血脉传承记忆?那些噩梦...那些我从未去过却无比熟悉的地方..."

"您最近是不是开始理解从未学过的语言?"苏雨桐冷静地问,"能在黑暗中视物?对某些人和事有莫名的亲近或厌恶?"

傅云深沉默了。自从沙漠归来,他确实发现自己能读懂一些古老文字;昨夜公寓停电,他却能清晰地看见房间每个角落;而对街新开的海鲜餐馆,光是经过就让他感到生理性厌恶。

"这是钥匙守护者血脉觉醒的征兆,"苏雨桐的声音柔和下来,"您祖父的记忆正在苏醒。"

傅云深重新坐下,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那么齐岳山...他想要什么?"

"复活千面之神的化身,获得永生和力量。"苏雨桐从茶几下抽出一张中国地图,上面用红笔标记了七个地点,"千佛密藏只是八处封印之一。根据守门人的记录,中国境内共有八处类似的封印点,分布在——"

傅云深不假思索地接话:"敦煌、塔克拉玛干、云南、长白山、神农架、昆仑山、南海和...西安?"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这些地名像是自动从记忆中浮现。

苏雨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您已经能部分唤醒记忆了。没错,这八处地点构成了一个古老的封印阵,压制着奈亚拉托提普在这个维度的主要化身。如果八处封印都被破坏..."

"门将开启。"傅云深喃喃道,突然头痛欲裂。无数碎片般的记忆涌入脑海——祖父站在沙漠中吟诵咒语、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古怪护身符、大学时无意中翻译出的那段诡异文字...

"傅教授!"苏雨桐抓住他颤抖的手,"深呼吸,不要抗拒记忆的流动。"

几分钟后,头痛渐渐平息。傅云深发现自己浑身被冷汗浸透,但思维却异常清晰:"齐岳山没有死,对吗?"

苏雨桐凝重地点头:"奈亚拉托提普的信徒很难被常规方式杀死。我收到的情报显示,有人在乌鲁木齐见到了一个形似齐岳山的人,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只是他的左半边脸似乎融化了,露出下面的...非人组织。"

傅云深胃部一阵绞痛,又想起了林小满头颅爆裂的场景:"那个摄影师...林小满..."

"她的情况更复杂。"苏雨桐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中似乎是某个医院走廊,一个裹着绷带的人形在地上爬行,身后留下黑色粘液痕迹。在镜头转向它的瞬间,绷带缝隙中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复眼。

傅云深猛地推开手机:"够了!"

"她被转化了,"苏雨桐收起手机,"奈亚拉托提普的赐福——如果你管那叫赐福的话。她现在是介于人类和深潜者之间的存在,负责为教派收集情报。"

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接着是服务员的惊叫。苏雨桐立刻警觉起来,手伸向腰间——傅云深注意到那里隐约有金属的反光。

"我们被发现了,"她快速收起所有资料,"从后门走,我的车在胡同口。"

傅云深跟着苏雨桐穿过茶馆厨房,从后门溜出。狭窄的胡同里堆满杂物,两人刚跑出十几米,前方拐角处就出现了两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

没有犹豫,苏雨桐从腰间掏出一把造型古怪的手枪——枪身上刻满符文,弹匣里装的不是普通子弹,而是某种骨制尖刺。

两声几乎无声的轻响后,两个黑衣人倒地抽搐,从他们七窍中爬出细小的黑色线虫,很快就在阳光下化为灰烬。

"上车!"苏雨桐拉开路边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

车子驶离胡同时,傅云深看到茶馆前已经停了几辆黑色SUV,几个同样穿风衣的人正在盘问惊慌的服务员。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苏雨桐猛打方向盘拐上主路:"可能通过监控,也可能是..."她突然伸手扯开傅云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斑点——细看会发现那是一个微缩的八触独眼图案。

"什么时候..."傅云深惊恐地触摸那个斑点,却不感到任何疼痛。

"沙漠里,他们一定在你昏迷时做了标记。"苏雨桐脸色阴沉,"这意味着他们能大致感知你的位置。"

车子驶入城郊一个废弃工厂区,最后停在一栋看似荒废的三层小楼前。苏雨桐在门口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铁门无声滑开。

"欢迎来到守门人华北分部。"她带着傅云深穿过几道暗门,来到一个宽敞的地下空间——这里像是一个混合了现代实验室和古代藏书阁的奇异场所。十几个穿着便装的人正在忙碌,有的操作电脑,有的研究古籍,还有的在调配各种奇怪的药剂。

"这些都是...守门人?"傅云深惊讶地问。

"部分成员,"苏雨桐带他穿过大厅,来到一个私人办公室,"全球共有三百多名正式成员,分散在各个关键地点。我们有些是血脉传承,有些是后天招募。"

她锁上门,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家谱:"傅氏家族谱系,从您祖父那代开始记录。"

傅云深翻开泛黄的纸页,看到祖父傅铭城的名字旁边标注着"钥匙守护者第七代",而父亲的名字下则写着"血脉休眠"。翻到最新一页,他自己的名字赫然在目,旁边用红笔标注着"觉醒中",下方还有一行小字:"疑似最后纯血钥匙守护者"。

"为什么是最后?"

苏雨桐叹了口气:"钥匙守护者血脉在传承过程中会逐渐稀释。您父亲娶了非血脉者——您的母亲,理论上您只有一半血脉,觉醒几率很低。但不知为何,您似乎继承了完整的钥匙守护者特质。"

她打开电脑,调出一段录音:"这是三天前截获的教派通讯。"

录音中,齐岳山那变得扭曲的声音说道:"...必须活捉傅云深,他的血纯度超出预期...千佛密藏只是开始,云南的封印已经松动...找到所有钥匙守护者后裔..."

录音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像是无数人同时低语的声音。傅云深立刻感到一阵恶心,那个声音仿佛直接钻进了他的颅骨,在里面蠕动。

苏雨桐迅速关闭录音:"他们在云南有行动了。根据守门人的监测,怒江峡谷的一处古老封印最近出现了异常能量波动。"

傅云深突然想起什么,从钱包夹层里取出一张老照片:"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一张全家福,背面写着'若迷失,往云南寻根'。我一直以为那只是...诗意的表达。"

苏雨桐仔细检查照片:"背景里的建筑...我见过类似的记载。"她快速翻阅一本古籍,停在一页手绘图前,"看,几乎一模一样。这是怒江流域一个叫'雾隐村'的地方,曾经是钥匙守护者家族的聚居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云南,"傅云深说,"我们必须赶在齐岳山之前到达那里。"

苏雨桐点点头,从保险柜中取出两把特制手枪和几个装满古怪弹药的弹匣:"教派已经盯上你了,这一路不会太平。"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急促敲响。一个年轻女助手慌张地探头进来:"苏姐,紧急情况!教派突袭了我们在上海的分部,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总部刚刚传来消息,全球七处封印点同时出现异常波动!"

苏雨桐脸色骤变:"比预期得快...傅教授,我们没时间了。必须立刻启程前往云南。"

傅云深感到锁骨下的标记突然灼热起来,一阵诡异的低语在耳边响起,这次他竟能听懂其中的几个词:

"...来吧...归位...开启之时..."

他猛地摇头驱散那些声音:"他们在召唤我..."

"抵抗它!"苏雨桐抓住他的肩膀,"一旦你完全听从召唤,封印就会加速崩溃。"

她迅速调配了一种蓝色药剂,注入傅云深颈侧。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那些低语声立刻减弱了。

"暂时抑制剂,能屏蔽标记的信号12小时。"苏雨桐已经开始收拾装备,"我们乘今晚的红眼航班去昆明,然后转车去怒江。路上我会告诉你更多关于钥匙守护者和封印的事。"

傅云深帮忙整理装备,发现自己本能地知道某些古怪仪器的用途——比如那个刻满符文的罗盘实际上是用来探测空间扭曲的,而那些骨制匕首则能伤害到非实体存在。

"记忆又在觉醒?"苏雨桐注意到他的熟练动作。

傅云深点头:"片段的...我看到祖父在一个山洞里使用过类似的东西。"

离开安全屋前,苏雨桐带他参观了最机密的区域——一个圆形厅堂,中央悬浮着一个水晶球,球体内有八条触须状的阴影在不断蠕动。

"全球封印状态的实时监测系统,"她解释道,"由第一代守门人制造。看,代表千佛密藏的那条触须已经变成红色——意味着封印受损;怒江的那条正在变色;其他几条也有不同程度的活跃迹象。"

傅云深不由自主地走近水晶球,伸手想要触碰。就在他的手指即将接触表面的瞬间,球体内的八条触须突然全部指向他,同时变成了血红色。

整个房间的警报器刺耳地响起。

"它在识别你的血脉!"苏雨桐急忙拉开他,"太危险了,这可能会向教派泄露我们的位置!"

两人匆忙离开地下室,驱车前往机场。路上,傅云深注意到后视镜中始终跟着两辆黑色轿车。

"尾巴,"苏雨桐冷静地说,"看来抑制剂没能完全屏蔽标记。"

她突然猛踩油门,同时拨通一个号码:"启动'迷雾'协议,重复,启动'迷雾'协议!"

三分钟后,当黑色轿车跟着他们驶入一条隧道时,隧道内的所有灯光突然熄灭,同时释放出浓密的灰色烟雾。苏雨桐打开某种特殊车灯,能够穿透烟雾看清路况,而后面的追兵显然不具备这种设备——接连的撞击声从后方传来。

"小把戏,"苏雨桐微微一笑,"但很有效。"

机场的安检处,傅云深紧张地看着苏雨桐的装备箱通过X光机——令他惊讶的是,屏幕上显示的只是普通衣物和洗漱用品。

"特殊材料,"她低声解释,"能骗过大多数扫描仪。"

登机前,傅云深去了趟洗手间。镜中的自己看起来憔悴不堪,眼睛里的血丝更多了。当他凑近镜子时,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倒影竟然延迟了一秒才同步动作,而且嘴角勾起了一个他自己并未做出的诡异微笑。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用冷水拍打脸颊,再抬头时,倒影已经恢复正常。

回到登机口,苏雨桐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异常:"看到什么了?"

"我的倒影...它自己动了。"

苏雨桐的表情变得严肃:"奈亚拉托提普被称为'千面之神',擅长操控反射和镜像。从现在起,尽量避免看任何反光表面。"

飞机起飞后,傅云深试图小憩一会儿,却被一系列破碎的梦境困扰——他看到一个与祖父长得相似的老人站在怒江边的祭坛上吟诵;看到一群黑袍人将活人投入深渊;看到洞穴深处一个巨大的、长满眼睛的肉块正缓缓搏动...

"傅教授!傅教授!"苏雨桐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我们到了。"

昆明长水机场人流如织,两人刚取完行李,苏雨桐就突然拉住傅云深:"不对劲,那些地勤人员看了太多次手表。"

她假装整理行李,实则观察四周:"出口有四个穿制服的人在盯梢,左边咖啡厅里坐着两个'游客'已经盯着登机口半小时了...我们被包围了。"

傅云深感到锁骨下的标记又开始发热:"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飞机上不可能有..."

"不是标记,"苏雨桐从包里取出一副眼镜戴上,"看那些人的脖子。"

透过特制镜片,傅云深看到每个可疑人物的脖子上都盘旋着一缕黑色烟雾,形状像是一条微型的触须。

"低级眷族,"苏雨桐解释,"被植入了一部分奈亚拉托提普的力量,用来搜寻特定目标。"

她拉着傅云深转向洗手间方向:"跟我来,我知道一条员工通道。"

两人刚拐过一个角落,前方突然出现三个穿机场制服的男人。不待对方反应,苏雨桐已经出手——她指尖弹出一枚骨针,正中为首者的眉心。那人倒地抽搐,从五官中渗出黑色粘液。

另外两人立刻变形——他们的脸像融化的蜡一样下垂,露出下面灰绿色的皮肤和复眼。其中一人张开不成比例的大嘴,发出一种高频尖啸,顿时整个机场的灯光都开始闪烁。

"跑!"苏雨桐推着傅云深冲向一扇标有"员工专用"的门。

身后传来非人的脚步声和更多尖啸声。傅云深回头看了一眼,差点吓瘫——至少十几个"人"正在追赶他们,其中几个已经部分变形,四肢拉长得不成比例,像蜘蛛一样爬行。

苏雨桐踹开门,两人冲进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她迅速在门上画了一个复杂符号,门刚关上就传来撞击声,但暂时挡住了追兵。

"他们越来越大胆了,"她喘着气说,"以前从不敢在公共场合变形。"

通道尽头是一间设备室,苏雨桐撬开通风管盖板:"爬进去,跟着红色标记走。"

通风管狭窄闷热,傅云深爬得满身是汗。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从一个出口滑出,落在机场外围的货运区。一辆贴着"海鲜运输"的面包车正等在那里。

"上车!"司机是个满脸伤疤的中年男子,"他们在主出口设了路障。"

车子刚驶离机场,傅云深就听到空中传来直升机的声音。从后窗望去,三架黑色直升机正在机场上空盘旋。

"不只是教派,"伤疤司机沉声说,"他们渗透进了政府部门。苏姐,这次玩大了。"

苏雨桐检查着手枪弹药:"老规矩,绕路换车,甩掉尾巴后去B点汇合。"

接下来的八小时如同噩梦。他们在高速公路上演生死时速,换了三次车,甚至一度驶入农田小道。有两次差点被直升机发现,还有一次遭遇路障,苏雨桐不得不使用那种古怪的骨制子弹杀出一条血路。

当夜幕降临时,伤痕累累的最后一辆车终于驶入一个偏僻的山村。村口的石碑上刻着三个已经风化严重的字:雾隐村。

"就是这里,"傅云深莫名感到一阵熟悉,"我梦中见过这个地方。"

村中寂静无声,看不到任何现代灯光。司机将车停在一栋老宅前:"我只能送到这儿了。记住,午夜后不要出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

苏雨桐递给司机一个小瓶:"谢谢,这个能暂时净化你身上的追踪印记。"

司机点点头,驾车消失在夜色中。傅云深打量着眼前的老宅——典型的云南传统建筑,但门楣上刻着与千佛密藏中相似的古怪符号。

"这是..."

"钥匙守护者家族的祖宅,"苏雨桐推开门,灰尘簌簌落下,"也是中国境内第二重要的封印点。如果教派要破坏八处封印,这里一定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傅云深刚踏入门槛,整栋房子突然轻微震动起来,墙壁上的古老符号一个接一个亮起幽蓝的光。

"它在识别你的血脉,"苏雨桐敬畏地说,"三百年来第一次被唤醒。"

傅云深感到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他看到祖父在这里举行仪式;看到一群穿黑袍的人试图闯入;看到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球体悬浮在地下室中...

"地下室..."他梦游般走向厅堂一角,按下地板上某块不起眼的砖石。伴随着沉重的机械声,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露出向下的石阶。

苏雨桐惊讶地看着他:"你的记忆恢复得比预期快得多。"

"不是记忆,"傅云深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古老,"是呼唤。祂在等我..."

石阶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中央悬浮着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半透明球体——与千佛密藏壁画中描绘的一模一样。球体内,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阴影在不断变换形状。

"次级化身,"苏雨桐倒吸一口冷气,"比记载中活跃得多...封印已经严重削弱了。"

傅云深不由自主地向球体走去,耳边响起无数呢喃声,这次清晰可辨:

"...归来吧...钥匙守护者...完成仪式...开启大门..."

苏雨桐想拉住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傅云深继续向前,直到站在球体正下方。他抬头望去,球体内的阴影突然凝聚成一张巨大的人脸——那张脸同时像他祖父、父亲和他自己。

"傅云深!"苏雨桐在远处大喊,"那是幻觉!它在模仿你记忆中的亲人!"

但傅云深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归属感,仿佛终于回到了命中注定的位置。锁骨下的标记灼热得像要燃烧起来,而他的右手不自觉地伸向腰间——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古老的匕首。

"是的..."他听到自己在说话,却感觉像是另一个人在操控自己的身体,"是时候完成祖父未竟的使命了..."

就在傅云深举起匕首的瞬间,石室顶部突然坍塌,数个黑影从天而降——是教派的追兵终于找到了这里。为首的正是半边脸融化的齐岳山,他狂喜地大喊:

"仪式继续!门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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