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地下室的空气还带着土腥味,姜小帅一睁眼就扑向花盆——湿润的腐殖土里,竟冒出了一点嫩白的芽尖,像颗怯生生的小豆子。“发芽了!”他惊喜地喊出声,郭城宇揉着眼睛凑过来,嘴上嘟囔“这点小苗能当饭吃?”,手却不自觉地挡住了通风口的穿堂风,怕吹坏了新芽。
吴所畏和池骋也围过来看,吴所畏兴奋地戳了戳郭城宇:“队长,我说能种出来吧!等它长大会结瓜子,到时候炒着吃,香得很!”池骋默默从背包里摸出块干净的碎布,递给姜小帅:“擦一擦花盆边的土,别招虫子。”
收拾好营地,四人决定先把地下室的地下水储存起来。郭城宇和池骋扛着空水桶去打水,吴所畏则在卡车旁改装抽水机——他把废弃的发动机和水管拼在一起,姜小帅蹲在旁边递工具,时不时提醒:“小心电线,别触电。”
“放心,我改装的东西,比队长的砍刀还靠谱!”吴所畏说着,突然“哎哟”一声,手指被电线烫了个小泡。姜小帅立刻抓过他的手,从医药箱里掏出烫伤膏,轻轻涂在伤口上:“跟你说过要戴手套,就是不听。”
不远处,郭城宇扛着水桶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故意提高嗓门:“吴所畏你要是再毛手毛脚,下次就让池骋把你绑在卡车上,省得你添乱!”吴所畏吐了吐舌头,却看到池骋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旧手套,悄悄塞到他手里——是之前在兵工厂找到的,池骋一直没舍得用。
抽完水,郭城宇看着地图,指了指东北方向:“前面有个废弃的植物园,说不定有更多绿植,咱们去碰碰运气。”路上,卡车遇到了一段被冲毁的公路,车轮陷在泥里,怎么也开不出来。
“下来推!”郭城宇率先跳下车,吴所畏和池骋也跟着使劲,姜小帅则在旁边找石块垫车轮。“一二三!”三人齐声发力,卡车却只动了一点点,郭城宇的额头渗出冷汗,胳膊上的伤口又开始疼。
姜小帅突然想到主意:“把狙击枪的支架拆下来,垫在车轮下!”池骋立刻照做,吴所畏趁机发动卡车,郭城宇和池骋再一推,卡车终于冲出了泥坑。郭城宇瘫坐在地上喘气,姜小帅走过去,用毛巾擦了擦他的汗:“伤口又疼了吧?我给你换个药。”
郭城宇没反驳,乖乖地卷起袖子。看着姜小帅专注的侧脸,他突然说:“下次别总想着照顾我们,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姜小帅愣了一下,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躲闪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知道了,队长。”
傍晚时分,四人终于到了植物园。大门早已倒塌,里面的植物大多枯死,只有几株变异的仙人掌还立在原地。吴所畏失望地踢了踢石子:“还以为能找到青菜,结果只有带刺的怪物。”
池骋却突然指向温室的方向:“里面有动静。”四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温室的玻璃碎了大半,里面竟长着几株未变异的蒲公英,白色的绒球在风中轻轻晃动。姜小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挖起一株,放进随身的小盒子里:“这能当野菜吃,还能入药。”
郭城宇看着姜小帅珍惜的样子,又看了看吴所畏和池骋凑在一起研究蒲公英的背影,突然觉得,就算没找到大片绿植,只要这几个人在身边,就算是在废土上,也能活出点滋味来。
当晚,他们在温室里扎营。姜小帅把蒲公英种在小花盆里,放在向日葵小苗旁边;吴所畏给池骋演示新改装的手电筒,能发出紫外线,能驱赶夜行的变异虫;郭城宇则在门口劈柴,准备烧点热水,却悄悄多劈了几根,想着明天给姜小帅的花盆搭个挡风的小架子。
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进来,落在两株小苗上,也落在四个并肩而坐的身影上。废土的风依旧凛冽,但此刻,温室里却暖烘烘的——那是队友间的默契,是藏在心里的在意,是比任何资源都珍贵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