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议会在圆形大厅举行,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将议员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吴所畏穿着艾瑞多利亚女王传下的湖水蓝长袍,银胸针在胸前熠熠生辉。
当池骋宣读古籍中关于王位继承的条款时,南方贵族们的脸色由红转青。
"一派胡言!"南方公爵拍案而起,紫色绶带剧烈晃动,"女人当政已是离经叛道,两个男人共治王国更是对神明的亵渎!"
"公爵大人似乎忘了,"吴所畏起身走到议会中央,声音清亮如钟,"您上个月刚把私生女嫁给了北方伯爵的次子,用联姻换取铁矿开采权。
比起王室婚姻,这种建立在利益上的结合,哪一个更亵渎神明?"
大厅里响起窃笑声,南方公爵的脸涨成猪肝色。吴所畏继续说道:"初代女王规定,王位继承者必须佩戴银鸢尾胸针。
而这个胸针,"他解下胸针高举过头顶,"三百年间只传给拥有纯净心灵的王室成员。"
此时图书馆管理员匆匆走进来,呈上一份羊皮纸:"陛下,我们在古籍夹层发现了这个。
"纸上是女王的遗嘱,明确写着银胸针的继承者不受性别限制,且有权指定继承人。
南方贵族们面面相觑,最终在池骋冷冽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吴所畏将胸针重新别好,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的老侯爵正用手帕擦拭眼泪——那是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
议会结束后,老侯爵递给吴所畏一个木盒:"这是您父亲的遗物,他被害前托我保管。
"盒中是一枚印章戒指和一封信。吴所畏展开信纸,父亲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吾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遭不测。马克西米利安觊觎的不仅是爵位,还有先王藏在银矿里的秘密..."
窗外传来钟声,吴所畏握紧戒指,指节泛白。原来父亲的死,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初夏的阳光洒在阿斯托利亚山脉,吴所畏与池骋带着卫队来到古籍中记载的银矿。
矿洞口的石门上,鸢尾花徽章在藤蔓下若隐若现。池骋用父亲的印章戒指嵌入凹槽,石门缓缓开启,露出幽深的隧道。
"这里的银矿三百年前就枯竭了。"老矿工举着火把走在前面,胡须上沾着矿灰,"传说初代女王把宝藏藏在最深处的密室,还布下了诅咒。"
隧道尽头,一道瀑布挡住去路。
吴所畏望着水流中闪烁的银光,忽然想起母亲胸针的特殊构造。他摘下胸针浸入水中,水流竟奇迹般分开,露出后面的青铜门。
门上刻着一行古文字:"唯有心无杂念者,方可开启真理之门。"
池骋握住吴所畏的手,将两枚戒指同时按在门环上。青铜门轰然洞开,密室中央的石台上,静静躺着一顶水晶王冠和一卷地图。
地图上标注着阿斯托利亚各地的银矿位置,旁边还有初代女王的批注:"银矿乃国之根基,当由贤明者守护,而非贪婪者占有。"
"原来如此。"吴所畏恍然大悟,"马克西米利安杀我父亲,是为了这些银矿地图。"
池骋拿起水晶王冠,发现内衬刻着鸢尾花与狼形纹章的融合图案:"这才是阿斯托利亚真正的王冠,代表着王室与平民的联合。"
当他们带着王冠和地图返回王宫时,发现南方贵族已经叛乱。
叛军包围了城堡,投石机正在轰击城门。吴所畏登上塔楼,举起水晶王冠高喊:"阿斯托利亚的人民!三百年前,初代女王用银矿财富建立了我们的国家。今天,这些财富将属于每一个辛勤工作的子民!"
城下的平民们爆发出欢呼声,他们拿起锄头和镰刀,与王室卫队一起对抗叛军。
南方公爵的军队在人民战争的汪洋中迅速溃败,当池骋的剑锋抵住公爵咽喉时,老贵族终于低下了头颅。
叛乱平息后的第一个丰收节,阿斯托利亚举行了盛大的庆典。吴所畏站在王宫阳台上,看着平民们在广场上跳舞。池骋从身后轻轻拥住他,将一枚新的胸针别在他胸前——这是用银矿新铸的,鸢尾花中间镶嵌着水晶王冠的微缩模型。
"图书馆的学者们正在修订法律,"池骋在爱人耳边低语,"以后贵族和平民将拥有平等的继承权。"
吴所畏转身亲吻池骋的嘴唇,阳光洒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银胸针的反光中,仿佛能看见初代女王与母亲的笑容交叠在一起。
护城河上,载着鸢尾花的画舫缓缓驶过,两岸的麦田金黄一片,宛如流淌的海洋。
"明年春天,我们去游历全国吧。"吴所畏轻声说,"我想看看银矿变成学校和医院的样子。"
池骋握紧爱人的手,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漫天飞舞的彩纸屑:"好,我们还要在每个城镇种下鸢尾花,让阿斯托利亚的每一寸土地,都记得今天的承诺。"
夜幕降临时,庆典的篝火照亮了整个王都。吴所畏与池骋并肩站在城堡最高处,看着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鸢尾花的形状。
两个年轻人相视而笑,他们知道,真正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