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十七分,夕阳把最后一缕烫金的光线挤过老旧居民楼的缝隙,斜斜地落在金智秀书桌一角的草稿纸上。那里演算到一半的三角函数题被染上暖调,像一幅未完成的油画,却透着挥之不去的凉意。
她坐在木质椅子上,背挺得很直,指尖悬在笔杆上方迟迟没有落下。窗外传来楼下小商贩收摊的吆喝声,塑料布摩擦的窸窣声,还有几个初中生追逐打闹的笑闹声——这些声音像细密的针,扎进这间刻意维持着绝对安静的屋子。
金智秀微微侧过头,看向窗户。那扇窗户装着两层玻璃,外面还挂着一块洗得发白的蓝色窗帘,此刻正被穿堂风掀起一个角,露出外面灰扑扑的巷子。窗帘是她搬进来时就有的,布料粗糙,边缘已经起了毛球,但她没换。蓝色,尤其是这种褪了色的蓝,让她莫名平静。 她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从高二结束的那个暑假开始,搬出来的原因,像一根细小的鱼刺,哽在喉咙最深处,平时感觉不到,却总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比如此刻听到楼下某个清脆又咋咋呼呼的女声时,刺得她喉咙发紧。
金智秀(脑子一阵刺痛)
那个声音很像金珍妮。
不,不是像,刚才一闪而过的,分明就是。
金智秀的指尖蜷缩了一下,握住了笔。笔杆是廉价的塑料材质,被她握得有些发热。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草稿纸,那些扭曲的曲线,比任何声音都更能让她集中精神。
高考还有不到十个月。这是她目前人生里唯一清晰可见的目标,像黑夜里的一盏孤灯,她必须朝着那个方向走,不能偏离,不能被打扰。
为了不被打扰,她甚至逃离了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家”是什么样的?
记忆里的家,总是弥漫着各种烟味,地上堆积着各种酒瓶。
一声声的争吵,把智秀逼在房间里。得了孤独症。
再后来,金珍妮出生了。
那个小婴儿很吵,哭声能穿透厚厚的墙壁。金智秀不喜欢她,觉得她的哭声打破了家里仅存的、令人绝望的安静。等金珍妮长大一点,会跑会跳会说话了,这种不喜欢就变成了厌烦。
金珍妮像个永动机,精力旺盛得可怕,会追着她问东问西,会把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书本弄乱,会在她想安静待着的时候突然凑到她耳边大喊一声。她的世界被这个妹妹搅得一团糟。
金智秀觉得疲惫不堪。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学习,考上大学,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所以,当她拿到奖学金,又打了几份零工攒够了一点钱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这个离学校不远的老旧单间,搬了出来。
她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一切了。
可是,金珍妮像有雷达一样,总能找到她。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金智秀的回忆。她身体一僵,握着笔的手紧了紧。
这个时间,会是谁?房东?还是……那些人?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像要撞破胸腔。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金珍妮“姐姐!金智秀!你在里面吗?我知道你在!”
是金珍妮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还有点小脾气。
智秀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厌烦。她没有动,也没有回应,假装屋里没人。
金珍妮“姐姐!我看到你房子灯亮着了!快开门!妈妈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金珍妮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在这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楼下似乎有人被惊动了,传来邻居咳嗽的声音。
金智秀皱紧眉头,她不喜欢被关注,尤其是因为金珍妮。
敲门声还在继续,“咚咚咚,咚咚咚”,节奏很急,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金智秀(os:这个金珍妮怎么没完没了)
金珍妮“哎一古,姐姐你就开门吧!你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昂~我知道你藏了备用钥匙!”
金智秀的心里一惊。
#金智秀(ose:她怎么知道我藏了备用钥匙)
金智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确实藏了一把备用钥匙在那里,以防自己忘带钥匙。金珍妮是怎么知道的?
她放下笔,站起身。地板是老旧的水泥地,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她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门外
金珍妮正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像小猫一样期待能见到心爱的姐姐。
她似乎有点不耐烦了,正踮着脚尖,往猫眼的方向看。
看到金智秀出现在猫眼里,金珍妮眼睛一亮。
珍妮立马向猫眼挥了挥手
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金珍妮“嘻嘻,姐姐,我就知道你在,快开门!”
金智秀面无表情地开开了门。
“姐,你总算开门了,我敲了好久。”金珍妮自顾自地挤了进来,把保温桶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大大咧咧地扫视了一圈这个狭小的房间,“哇,姐,你这里还是这么……干净。”
她想说“冷清”,但看到金智秀冷淡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改口说了“干净”。
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和一个简易衣柜,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墙壁是简单的白色,上面什么都没挂。书桌上除了课本、习题册和台灯,就只有一个小小的仙人球。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金智秀用来清洁房间的。
和她们那个总是乱糟糟的家相比,这里确实干净得过分,也……空旷得过分。
金珍妮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她很快把这点不适抛到脑后,献宝似的打开保温桶:“姐,你看,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番茄炒蛋,我给你装了满满一桶呢!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保温桶里的饭菜冒着热气,香气四溢。糖醋排骨的甜腻味和番茄炒蛋的酸香味混合在一起,钻进金智秀的鼻子里。
这是她以前喜欢的味道。但现在,她只觉得有点反胃。或许是因为这味………
让她想起了那个压抑的家,或许是因为金珍妮就在旁边。
金珍妮“姐,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学习太累了?高三是很辛苦的,你要多吃点才行,快吃吧,我不打扰你,我就坐一会儿,等你吃完了我把保温桶带回去”
金智秀没有接筷子。她的目光落在金珍妮的书包上,那是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书包,颜色鲜艳,和她身上的蓝白校服格格不入,也和这个房间的安静氛围格格不入。
#金智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金智秀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沙哑,像砂纸轻轻划过木头。
她不常说话,声音总是这样。
金珍妮愣了一下,没想到智秀会问这个,随即她便回过神,有点得意地说道
金珍妮“我问妈的啊,妈说你搬出来住了,就在这附近。嘻嘻,我找了好几栋楼呢!”
金智秀的眼神冷了下来
#金智秀“谁让你找的?”
金珍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看着金智秀,姐姐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种很清澈的杏仁眼,但此刻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像结了冰的湖面。
金珍妮“我……我就是想看看你啊,”(金珍妮的声音低了下去,有点委屈)“你都搬出来三个月了,一次都没回过家……妈很想你。”(金珍妮的眼角甚至有了泪痕,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金智秀“我很好”
金智秀淡淡地应了一句。
#金智秀“但以后请不要来了。”
金珍妮“为什么啊?”
金珍妮更加委屈了。
金珍妮“欧尼,我是你妹妹啊!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我到底哪里惹你讨厌了?”
她不明白。从小,姐姐就对她很冷淡。她努力想和姐姐亲近,想逗姐姐笑,想让姐姐像别人家的姐姐一样疼她——在金珍妮的印象里,别人家的姐姐很疼妹妹。但她的姐姐总是推开她。现在,姐姐甚至搬出来住,彻底不想见到她了。
金智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在她看来,答案很明显。金珍妮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打扰。她的声音,她的动作,她的一切,都让她无法平静。
#金智秀“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金智秀转过身,背对着金珍妮,重新坐回书桌前,拿起笔,似乎又开始演算那些复杂的公式。
金珍妮看着她的背影,姐姐的背很薄,肩膀有点削瘦,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头发扎成一个低马尾,露出白皙的脖颈。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她觉得有点委屈,又有点生气,还有点……心疼。
她咬了咬嘴唇,把保温桶往金智秀手边推了推。
金珍妮似乎犹豫了片刻。
咬了咬嘴唇,才鼓起勇气说道
金珍妮“饭……你一定要吃,不然,妈和我会担心的……”
说完,她抓起自己的书包,转身跑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被带上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金智秀却再也无法集中精神了。金珍妮刚才的声音、表情,还有她眼里的委屈和不解,像小石子一样投进她平静的心湖,荡起一圈圈涟漪。
她放下笔,看向那个还冒着热气的保温桶。
过了好一会儿,她伸出手,打开保温桶,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
排骨很甜,甜得发腻,像童年记忆里那些短暂的、虚假的快乐。
她慢慢地嚼着,没有味道。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路灯亮了,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金智秀吃完了饭,把保温桶洗干净,放在门口。然后,她走到窗边,拉开那扇褪色的蓝窗帘,看向外面。
楼下的巷子里,金珍妮的身影正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书包在她背后一晃一晃的。她似乎很快就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还和路边卖冰棍的老奶奶聊了几句。
然后金珍妮叼着一根冰棍,迈着快乐的步子消失在拐角处。
金智秀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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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米안녕하세요~
赛米(翻译:你好)(敬语)
赛米嘿嘿嘿又开新书了!没错又是blackpink!还是打啵j!!因为上一本书没灵感了😓所以开新书了!!!这有几条看前须知,一定要记住哦~
赛米‼️‼️‼️‼️‼️‼️‼️‼️‼️
赛米1.本书为同人文,不要上升真人。
赛米2.大概率每周更新一次,可以催更,满五个收藏/送十朵鲜花一次
赛米3.嫌文笔不好左滑退出,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跟个别不理智人士说)
赛米那就拜拜喽~안녕히 계세요~
赛米礼貌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