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13 章 秋日街灯下的双影
九月末的上海，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细碎的香气钻进鼻腔，让人忍不住深呼吸。
秦泽站在上海理工大学门口，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锁定了楚歌静兮。
她抱着作业本从教学楼缓步走出，秋日的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马尾辫上还沾着片金黄的梧桐叶，随着秋风轻轻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季节的故事。
秦泽“给你的。”
秦泽迎上前，递过去一个纸袋，掌心的温度透过纸袋传递出来，
秦泽“听冯园园说你昨天打扫教室时感冒了。”
纸袋里，润喉糖整齐摆放，暖宝宝还带着淡淡的包装纸香气。
自从上次湖边落水后，这样细致入微的关怀便成了常态。
他会在她没察觉时，悄悄替她修好漏水的钢笔，笔尖打磨得圆润顺滑；
也会在她值日的清晨，默默在她的储物柜里放上一袋切片面包，面包的香气总能驱散清晨的困倦。
楚歌静兮低头接过纸袋，指尖触到暖宝宝的瞬间，耳尖微微发红。
她轻轻 楚歌静兮“嗯” 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唧，却在心底泛起阵阵暖意。
这个总是独来独往的女孩，面对秦泽突如其来却又无微不至的关心，总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秦泽“今天下午没课，陪你去大学城找兼职吧。”
秦泽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他精心整理好的兼职信息文档，密密麻麻标注着各个岗位的详细信息，
秦泽“书店和咖啡店都有合适的岗位，你想先看哪个？”
他说话时，目光专注地看着楚歌静兮，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比自己找工作还要上心。
她犹豫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校服裙摆，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轻声说道：
楚歌静兮“书店吧。” 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桂花，却让秦泽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并肩穿过校园，路过以前的军训场地。
此时，操场上热闹非凡，许多学生在打球、运动、跑步，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楚歌静兮忽然停住脚步，目光怔怔地望着操场上穿着迷彩服的同学，眼神中透着一丝羡慕，又夹杂着些许回忆的苦涩。
秦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前世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时的她，也是在这样的秋日里，穿着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军训服，在食堂偷偷捡别人剩下的馒头。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抽痛，暗暗发誓今生一定要让她摆脱那些苦难。
秦泽“走吧。”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声音温柔而坚定，
秦泽“等赚了钱，带你去吃更好的。”
大学城的商业街依旧是一派热闹景象，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叫卖声、音乐声交织在一起。
秦泽陪着楚歌静兮走进 “知味书店” 时，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店主是位戴眼镜的中年女人，正踮着脚整理书架上的考研资料，书籍摆放得整整齐齐，透着一股书香气息。
秦泽“我们想应聘兼职。”
秦泽主动开口，语气礼貌而诚恳，替楚歌静兮递上简历，
“她很细心，擅长整理书籍，而且对文学类书籍很熟悉。”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店主的反应，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店主接过简历，快速扫了一眼，目光在楚歌静兮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上停留片刻，随后问道：
“每周能工作多少小时？”
楚歌静兮“二十小时以内都可以。”
楚歌静兮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楚歌静兮“我会按时完成工作，不会出错的。”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店主，试图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诚意。
店主打量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试用期三天，每天八小时，时薪十五元。如果没问题，明天就可以来。”
楚歌静兮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不迭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没问题，谢谢阿姨！”
那笑容如同一束光，驱散了她平日里的自卑与阴霾。
从书店出来时，夕阳已经将街道染成暖金色，余晖洒在行人身上，给整个世界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秦泽看着楚歌静兮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恍惚间，前世的画面与今生重叠。
那时，她得知女儿会自己吃饭时，也是这样带着小心翼翼的欢喜，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花。
秦泽“接下来带你去个地方。”
秦泽忽然伸手，动作轻柔地拿掉她马尾上的梧桐叶，
秦泽“别问，跟我走。”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宠溺，不等楚歌静兮回答，便带着她朝着前方走去。
楚歌静兮被他带到一家名为 “星语” 的服装店前。
橱窗里，模特穿着淡紫色的针织衫，领口处绣着精致的小雏菊，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优雅。
她下意识地攥紧书包带，脚步有些迟疑。
她从来没进过这样的店铺，橱窗里衣服的标价对她来说，足够支付半个月的食堂餐费，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进去看看。”
秦泽推开门，一股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薰衣草香薰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感到格外放松。
导购小姐立刻迎上来，目光在楚歌静兮的校服上停留半秒，很快又恢复了职业化的笑容。
秦泽“帮她挑几件适合秋天的衣服。”
秦泽语气自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秦泽“她喜欢淡紫色，不要太复杂的款式。”
他说话时，眼神一直温柔地看着楚歌静兮，像是要把世间所有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导购小姐点点头，转身去拿衣服。
楚歌静兮急忙拽住秦泽的袖子，声音里带着慌乱：
楚歌静兮“我不用买衣服，真的……”
秦泽“不是买，是换。”
秦泽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不容拒绝的温柔，
秦泽“上次你穿刘刚的卫衣太大了，我怕你穿着不舒服。
再说，兼职总要有合适的衣服。”
他的话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楚歌静兮心间。
她还想再说什么，导购已经拿了几件衣服过来：
“小姐，这几件都是新到的秋款，您可以去试衣间试试。”
楚歌静兮被推进试衣间时，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件淡紫色针织衫。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洗旧的白色 T 恤，下摆处还有个显眼的小补丁，与周围精致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咬咬牙，换上针织衫，拉上拉链的瞬间，柔软的面料贴着皮肤，暖得让她眼眶发酸。
这种被呵护的感觉，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却又如此渴望。
楚歌静兮“好看吗？”
她走出试衣间，声音有些发闷，双手不自然地绞在一起。
秦泽正靠在沙发上翻杂志，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目光瞬间变得柔和。
那件针织衫衬得楚歌静兮脸色红润，领口的雏菊刚好落在锁骨下方，仿佛一朵真正的花在她身上绽放，将她的美丽衬托得更加动人。
秦泽“很好看。”
他站起身，从导购手里接过一条深色牛仔裤，
“试试这个。” 他的语气带着鼓励，眼神中满是欣赏。
楚歌静兮顺从地接过牛仔裤，再次走进试衣间。
这次，她换衣服的速度快了些。
牛仔裤的尺码刚好，裤脚微微卷起，露出纤细的脚踝，整个人显得青春又时尚。
秦泽“这套搭配很适合你。”
导购适时开口，
“先生眼光真好，这两件都是我们店的爆款。”
楚歌静兮这才反应过来 “先生” 指的是秦泽，正要开口否认，却见他已经掏出钱包在结账。
她慌忙扑过去，声音带着焦急：
楚歌静兮“我自己有钱！你别……”
秦泽“是我欠你的。”
秦泽按住她的手，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见，
秦泽“前世欠的，这辈子慢慢还。”
他的眼神认真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时空的承诺。
楚歌静兮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 “前世”。
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忽然想起湖边那晚，他说 “有些缘分早在遇见前就写好了”。
那些话语，此刻在她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衣服包装好递过来时，秦泽又顺手拿了双白色帆布鞋：
秦泽“这个也换上吧，你的鞋该换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里满是关切。
楚歌静兮看着他不容拒绝的样子，忽然觉得鼻子发酸。
从小到大，除了奶奶，从没人这样固执地想对她好。
她咬着嘴唇，任由他把旧鞋放进购物袋，换上柔软的新鞋。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心。
走出服装店时，天已经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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