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烙痕(霍雨浩视角)
朱露的指尖还残留着烤鱼的焦香,她固执地将那件绣着金线的披风系在我肩上:“极北之地不是星斗大森林,连风都能冻碎骨头。”
“三个月后见。”我试图扯出轻松的笑,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涩。
她突然攥住我的手腕,烟紫色的瞳孔在暮色中烧灼:“霍雨浩,你要是敢死在冰原上——”
“就怎样?”我故意挑眉,“化成雪鬼回来娶你?”
“我让戴华斌的白虎刨了你的坟!”她甩开手,裙摆扫过枯枝,像一只负气的猫。可转身时,我分明瞥见她睫毛上凝着星斗森林的露水。
天梦哥在精神之海里啧啧摇头:“小浩浩,这丫头比你更懂极北的凶险。”
我望着她消失在林雾中的背影,攥紧了怀里温热的魂导奶瓶——那是她用戴家的金丝兑换的,足够支撑三个月的魂力补给。
天梦:(魂力裹着哆嗦的颤音)往左!那冰缝底下有万年雪髓……吸了它,蚕衣才能扛住核心区的‘寒魄罡风’!
我:(牙齿磕碰声)你确定……这不是冰帝的陷阱?
天梦:哥用百万年信誉担保!等等——那罡风里有东西!
冰棱如刀割开蚕衣的流光,右臂瞬间凝出紫黑色的冻疮。我蜷在冰缝里舔舐伤口,奶瓶的魂力注入像滚烫的岩浆,灼得经脉嘶鸣。
天梦:冰冰的领地就在百里外……但你的身体……
我:继续走。
天梦:你会碎成冰渣的!
我:(撕下蚕衣布条捆住溃烂的膝盖)那就把骨灰撒在她巢穴前,让她记住——有个傻子为她赴死过。
意识在暴风雪中涣散时,我看见了朱露。
她站在公爵府的海棠树下,嫁衣红得像极光里的血霞。
“雨浩,”她笑着伸出手,“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极光。”
我拼命想抓住那只手,指尖却穿过虚影,只握住一把冰砂。
天梦:醒醒!用精神冲击刺自己眉心!
我:(喃喃)聘礼……该备极北的冰髓……还是星斗的萤玉……
天梦:蠢小子!你要娶的人正暖着戴华斌的手!
当冰碧帝皇蝎的尾钩抵住我咽喉时,天梦哥的魂力如潮水褪去。
冰帝:(尾尖挑起蚕衣碎片)天梦,你挑宿主的标准……是找死的能力么?
天梦:(幻化人形单膝跪地)冰冰,赌上我的百万年忠贞——他能带我们触摸神界!
冰帝:(复眼扫过我冻僵的脸)人类,你凭什么?
我:(咳出带冰碴的血)凭您……也怕孤独终老。
她尾钩突然刺入我的脊骨!剧痛中,碧绿的蝎纹顺着血脉蔓延——
冰帝:(魂力化作暖流冲刷经脉)记住这痛,这是你妄图驯服四十万年凶兽的代价。
我:(感受着脊柱重铸的灼热)值得……为撕碎戴家的白虎……
冰帝:(冷笑)格局小了——我要你撕碎的,是这大陆万年不变的弱肉强食!
寒意退潮时,我站在极光倾泻的冰崖上。第二武魂「冰碧帝皇蝎」在掌心凝出翡翠般的蝎影,轻轻一挥——
百里冰原绽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天梦:(酸溜溜)急着回去见她?
我:(摩挲朱露送的奶瓶)看她是否猎到了幽冥鬼虎……若没有,我替她杀。
冰帝:(在魂环中苏醒)虚伪。你分明想确认——她眼里的算计,是否比极北的冰更冷。
魂导马车碾过初融的雪原,窗外是戴家商队的白虎旗。
我闭目催动魂力,奶瓶残余的温度烫着掌心。
——朱露,若你已戴上他人所赠的魂环……
冰蝎的尾针无声刺入车厢铁壁,熔化的铁水滴落成珠。
——我便用这极北淬炼的锋芒,为你铸一场盛大的背叛。
冰原烙痕·暗涌篇(第三视角)
魂导马车碾过极北荒原初融的冻土,霍雨浩蜷在铺着雪熊皮的软垫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奶瓶温热的金属外壳。
瓶身残留的魂力波动像她指尖的温度——那日星斗森林分别时,朱露将奶瓶塞进他掌心,黛紫瞳仁在晨雾里凝着水光:“活着回来,你的命是我的。”
车窗外掠过戴家商队的白虎旗,玄金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闭上眼,冰帝的魂力在经脉中奔流,脊柱却残留着被蝎尾刺穿的幻痛。
“痛吗?” 天梦哥在精神之海嬉笑,“比朱露用幽冥爪给你放血疗伤时如何?”
回忆翻涌——三个月前猎杀银月狼王,狼毒渗入肩胛。朱露面不改色用冰爪剜去腐肉,血溅上她睫毛时颤都不颤。他疼得咬破嘴唇,却看见她转身后偷偷用袖口擦眼角。
假象:马车暗格里,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精神烙印记录仪”正闪烁微光——朱露植入奶瓶的监听魂导器,此刻清晰捕捉着他加速的心跳。
极光下的誓言(霍雨浩视角)
冰帝的碧色蝎影盘踞在精神之海,尾针轻点虚空:“人类,你甘愿为那女孩承受抽髓之痛?”
他凝视识海中朱露的虚影——她站在星斗大森林的晨曦里,发梢沾着露水,递来半条焦香的烤鱼:“尝尝,比戴家厨子的手艺如何?”
“值得。” 他斩断冰帝的试探,“她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