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阙低语·父子血】
军营档案室的羊皮硝烟味浸透骨髓。戴浩将北境地图钉上挂板时,指尖拂过霜泣峡谷新添的血渍标记,金鳞肩甲在烛火下映出我垂立的侧影。
“三日前哨兵报日月军左翼有异动。”他战鞭突然抽向地图裂隙,“洛黎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我骨刺应激绷紧:“是焚骨弹预热的光谱频率——您左手边第三份军报里有详情。”
他猛地回身!战鞭凌空顿住:“你安插眼线进我的血狼卫?”
烛火爆出青烟,我袖中滑落染血的蚀魂金监测仪:“眼线是您六年前派来监视我的老陈头…上月在霜泣峡谷替您挡焚骨炮时,肠子兜着这玩意咽气的。”
空气骤然冻结。戴浩的佩剑“哐当”砸在沙盘沿,激得标记红旗簌簌颤动。老陈头他拾起监测仪,厚茧指腹摩挲着陈猛刻在侧壁的遗书:“别恨你爹,他把我从辐射坟场刨出来那天,老子这条命就是戴家的。”
霜风撞碎窗纸扑入,吹散他鬓角新添的白雪。我忽然看清他甲胄左肩的修复痕迹——那是三年前为从焚骨炮下捞我,被蚀魂金熔穿的旧伤。
“林党的血洗得净宫闱…”他忽然撕开我太子蟒袍前襟,露出心口朱露烙的同命瘢痕,“但这里的脏东西,该清还是得清。”
蚀魂金毒随他指尖灌入伤疤!剧痛中血脉奔涌如沸,我却撞进他沉铁般的瞳孔:“父亲怕我变成戴华斌那样的毒瘤?”
戴浩喉结滚动,北境寒风刮了三十年的脸裂开丝苦笑:“我怕你变成我。”
他解下佩剑拍进我掌心——剑柄镶嵌的星骨草还凝着辐射矿的荧光:“你大哥死前托付的…他拿命试出这草能缓蚀骨痛。”
当我看见剑格底部那行刀刻小字“给爱哭包小黎”,蚀魂金毒骤然刺穿喉管!
幼时在辐射营高烧濒死那夜,是戴玥衡撬开我牙关塞进星骨草浆:“爹给的药…喝!”
戴浩的掌心突然覆住我痉挛的拳:“玥衡总说…你最像少年时的我。”
他拽开铠甲护心镜,枯焦的皮肉上竟烙着同款星骨草纹:“被蚀魂金啃骨头时…就看一眼这疤。”
档案室的烛芯“噼啪”炸响,将父子相叠的影子投在万里疆域图上。半晌他抽回手,战鞭敲点日月帝国皇都标记:
“回去把龙椅坐稳了…等爹给你拆了徐天然的骨头当脚垫。”
门帘掀开刹那风雪倒灌,他忽然将半块冻硬的麦饼拍在我胸甲:“吃完再走…宫里没这玩意。”
那粗粝扎喉的滋味,分明是十年前我饿晕在军营马厩时,他掰给我那半块的行军粮味道。
收拾行装过后与我的珍珠军师一起踏上回归星罗的陆,战场厮杀,权力斗争,只要有她一起,不怕死,不惧毒。她想要建立自由平等的王国,我就做她王国的基石。
简单的车厢里,身体的暗伤正在反噬,她正在为我治疗,就像以前那样双手按在我的胸口,属于她第六魂环的治愈之力涌入我的身体。
我不敢问:幽冥灵猫无法与治愈系魂兽相融合,但是她偏偏成功了,这其中肯定有霍雨浩的存在,也许最初她想要治愈能力就是为了他。
她不说,我不问,霍雨浩已经上神界,无法再见面,过去的时间就算了,不在意了,只要她还关注我,担心我,利用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