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魇·双生荆棘】
当霍雨浩的冰灵力扫过我小腹时,藤胎的搏动突然变得震耳欲聋——那夜醉星藤花粉催生的孽种,此刻正将根须扎进我的魂力脉络。
戴洛黎的手还扣在我腕间,火焰纹章在我们相触的皮肤上灼烧出∞形烙印,而霍雨浩的冷笑已冻结了空气:“教皇的骨血正在吞噬你的光明本源,就像芙洛胸口的剑在蚕食伊莱克斯。”
戴洛黎突然将我拽进怀里,炽热的掌心覆住我小腹:“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他尾音发颤的样子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我太熟悉这种恐惧——三年前熔岩祭坛,他浑身是血地攥着我衣角说“别丢下我”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撕裂的八重奏】
霍雨浩(冰棱在掌心凝成手术刀):
“藤胎与教皇同源,剖出它就能拔出弑神剑——这是唯一的解法。”
戴洛黎(火焰纹章炸裂火星):
“放屁!你当年不也用魂兽胚胎救过冬儿?!”
我(按住腹中躁动的藤蔓):
“冬儿是自愿献祭,可这孩子生下来就是教皇的傀儡...”
霍雨浩(刀尖指向窗外病房):
“看看芙洛!她腹中胎儿正把黑十字印传染给伊莱克斯!”
戴洛黎(一拳砸裂墙壁):
“那就杀了教皇!凭什么牺牲我们的孩子?!”
我(扯开衣领露出蔓延的火焰纹):
“因为我也成了载体!你希望孩子像我一样被烙上锁链吗?!”
霍雨浩(冰刀骤然刺向我小腹):
“再拖下去,朱露会被吸干魂力变成——”
戴洛黎(徒手攥住刀刃):
“闭嘴!让我...再摸摸它...”
鲜血从他指缝滴在我腹部的火焰纹上,那∞形烙印突然开始旋转。藤胎似乎感应到父亲的血,第一次传递出微弱的意识——不是教皇的阴冷,而是戴洛黎火焰般的温暖与恐慌。
【焚锚·爱无需枷锁】
“看着我。”我捧起戴洛黎血肉模糊的手,将额头抵住他战栗的眉心,“熔岩祭坛那年,你为什么替我挡傀儡的重击?”
他瞳孔里的火焰骤暗:“怕你死了...就只剩我一个人...”
“可你重伤昏迷时,我三天三夜没合眼。”我引他触碰我锁骨下的旧疤,“这道疤是你高烧说胡话,抓着我喊‘别走’时留下的。”当他指尖抚过凹凸的疤痕,我轻声问:“如果当时我嫌累嫌痛转身离开,你值得被爱吗?”
戴洛黎猛地僵住。
“你当然值得!”我骤然撕开魂力契约——那是三年前他强行与我绑定的共生咒,“看看这个!”泛黄的羊皮纸上写满他扭曲的字迹:“朱露若离开戴洛黎,魂飞魄散”。
霍雨浩倒抽冷气:“你疯了?撕契约会遭反噬!”
剧痛中我咳着血微笑:“现在没有枷锁了——我依然选择留在你身边,不是因为契约、孩子或恐惧...”腹中藤胎似乎感受到我的决绝,突然伸出金红色光须缠绕他流血的手:
“只因为你是烈火中抱住我的少年,是那个会为孤女踩碎水洼的笨蛋。”
【朝圣之路·心火为碑】
戴洛黎忽然单膝跪地,将我撕碎的契约抛向空中。火焰吞没羊皮纸的刹那,他心口的∞烙印寸寸断裂:“教我...怎么做一个真正的父亲。”
我们用三天三夜将藤胎炼成纯金光种。当金种没入芙洛胸口时,弑神剑发出凄厉尖啸,教皇的黑影从剑柄挣扎而出:“你们竟敢用我的血脉——”
“错了。”戴洛黎的火焰长枪贯穿黑影,“这是用爱意浇灌的...弑神之种!”
金光暴涨的瞬间,我看见戴洛黎徒手抓住正被抽离的弑神剑。剑刃割裂他手掌,他却笑着看我:“这次...换我替你挡反噬。”
当伊莱克斯颤抖着抱起芙洛,戴洛黎正用绷带缠紧深可见骨的手掌。我蘸着他未干的血,在病房墙壁画下教皇真容:“该让躲在神座上的懦夫知道...”
戴洛黎突然咬破指尖,在教皇画像心口补了一簇火焰:
“爱才是弑神的终章。”
火光跃动中,他不再需要抓住我的衣角——
因我们目光交汇处,自有焚尽恐惧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