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回廊最深处,骸骨王座之前。
我(霍雨浩)站在那片倒映着燃烧眼瞳星空的黑色水晶地面上。身上不再是冰冷的常服,而是同样华美、却散发着截然不同气息的新郎礼服。
款式是极致的国风。面料是深邃如宇宙原暗的黑色锦缎,表面却用无数细如尘埃、燃烧着幽绿磷火的魂丝,绣满了繁复而狰狞的饕餮、夔龙、穷奇等上古凶兽的暗纹。
唯有衣襟、袖口和宽大的下摆边缘,滚着如同凝固血液般厚重的正红色宽边。
腰间束着一条暗金色的、由无数痛苦扭曲人面浮雕连接而成的腰带,正中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如同深渊之眼的黑曜石。
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燃烧着暗红火焰的骨簪束起一部分,其余披散在肩后。
面容在精心修饰下,褪去了部分属于“霍雨浩”的冰冷戾气,更凸显出原本就俊美无俦的轮廓。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线条,唯有那双眼睛,幽深如同吞噬万物的黑洞,深处却燃烧着只为今夜、只为一人而点燃的、足以焚尽灵魂的炽热火焰。
国风美少年的清雅轮廓,包裹在象征极恶与主宰的凶兽暗纹之中,矛盾而和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非人的魅惑与威压。
我的指尖拂过袖口那冰冷的红色滚边。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
那一场被捣乱的婚礼…喧嚣的礼堂,虚伪的祝福,教皇圣光下隐藏的恶意,戴洛黎那碍眼的身影,还有…露露那身染血的霞帔和眼中破碎的泪光…
混乱!背叛!无法掌控的变数!如同肮脏的泥点,玷污了本应完美的仪式!
而现在…
我抬起头,看向那轮悬浮于王座之上、如同永恒见证的巨大血月。猩红的光芒泼洒下来,将这片由骸骨、黑晶、熔岩和永恒黑暗构成的领域,映照得如同最盛大的、只属于我和她的祭坛。
没有宾客。没有喧嚣。没有那些肮脏的、带着各自算计的目光。只有这死寂的宏伟,只有这绝对的掌控,只有…我和她。
冰冷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却带着极致满足的弧度。
这才是我想要的婚礼。永恒囚笼中的完美礼赞。
该去迎接我的新娘了。
我的身影无声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缕冰冷的、带着玫瑰血腥与深渊气息的微风,拂过那高悬的、跳动着暗红光芒的永寂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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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回廊深处,那间被暗红能量温柔包裹的“闺房”。
盛装的朱露正微微低着头,指尖紧张地绞着嫁衣宽大的袖口。
凤冠的珠帘在她眼前轻轻摇曳,遮挡了她部分视线,却更添几分朦胧的娇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晶石幽香和血腥甜腻的静谧。
空间无声地波动、扭曲。
一道身影,如同从凝固的黑暗中走出,出现在她面前。
朱露似有所感,猛地抬起头。
珠帘碰撞,发出清脆的微响。她的视线穿过摇曳的红晶珠串,撞入了一双燃烧着炽热火焰的幽深眼眸。
眼前的霍雨浩,身披着那身极致华美、又极致危险的国风新郎礼服。
凶兽暗纹在幽绿磷火的映衬下仿佛活了过来,在他深邃的黑色锦缎上游弋嘶吼。宽大的红色滚边如同流淌的血河,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如玉。
束起的黑发,俊美无俦的轮廓,在血月光芒的勾勒下,如同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执掌生死的俊美邪神。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盛装的模样。那强烈的视觉冲击,混合着灵魂深处被篡改的、刻骨铭心的“爱恋”与本能被高位存在震慑的悸动,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要跳出胸腔!
“雨…浩…” 她喃喃地唤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痴迷。
“露露。” 我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如同陈年的烈酒,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刻意营造的温柔,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我伸出手,冰冷的指尖穿过珠帘,轻轻拂过她滚烫的脸颊,感受着她肌肤下那剧烈的脉动。
她的身体在我的触碰下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爱意和仪式感冲击的、难以自持的激动。那双被精心描绘的桃花眼,水光潋滟,盛满了我的倒影,再无其他。
没有司仪,没有宾客,没有那些繁琐的礼节。
在这片由骸骨与黑暗构筑的永恒囚笼中,在这轮巨大血月的永恒见证下,只有我和她。
我执起她微凉的手。她的手在我掌心微微颤抖,却顺从地没有挣脱。
“今日,” 我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回荡,如同神祇的宣告,“以永寂为证,以血月为媒。”
“我霍雨浩,愿以无尽时空为牢笼,以万灵哀嚎为礼赞,纳朱露为吾唯一之妻。”
“魂灵相系,永不分离。”
“纵使诸界崩毁,轮回寂灭,汝之所在,即是吾之永恒囚笼。”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烙印,带着绝对的意志和扭曲的誓言,深深凿入她的灵魂。这并非请求,而是宣告。
朱露仰着头,痴痴地望着我。凤冠的珠帘在她眼前晃动,折射着血月的光芒,在她眼中晕开一片迷离的光晕。
我的誓言,在她被篡改的认知里,是这世间最动听、最深情的告白。那“牢笼”、“哀嚎”、“囚笼”的字眼,也被她自动过滤、美化成了“永恒”、“守护”与“唯一”的象征。
“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的哽咽和剧烈的心跳,声音带着一种献祭般的虔诚与坚定,“我朱露,愿以灵魂为契,奉霍雨浩为吾唯一之夫。”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纵使魂飞魄散,真灵湮灭,亦愿永锢于此,伴君…永恒!”
她的誓言清脆而决绝,如同最纯净的水晶碎裂在寂静的冰原上,带着一种飞蛾扑火般的、令人心颤的纯粹。
灵魂深处,那沉寂的七色彩莲,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强大的、不容抗拒的契约力量,最边缘那片纯白的花瓣,瞬间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刺目的七彩光华!如同最后的、无声的悲鸣与抵抗!
但这份抵抗,在永寂王座磅礴的暗红能量和我SSS级本源的绝对压制下,如同投入熔炉的雪花,瞬间被吞噬、淹没,只在她眼底深处留下了一瞬难以察觉的茫然,随即被更汹涌的爱意与满足覆盖。
“礼成。”
我冰冷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和一种扭曲到极致的满足,印上了她温热的、微微颤抖的唇瓣。
没有温柔缱绻,只有宣告主权般的掠夺与禁锢。我的手臂如同最坚固的枷锁,将她纤细的身体死死地禁锢在怀中。
属于她的温热、柔软、鲜活的气息,混合着她身上那奇异晶石的幽香和嫁衣上淡淡的血腥甜腻,如同最浓烈的毒药,疯狂地刺激着我灵魂深处那永不餍足的占有欲!
她生涩地回应着,带着新嫁娘的羞涩和一种被彻底征服的眩晕感。
灵魂深处那被契约强化的“爱意”如同熊熊烈火,焚烧着她所有的理智和抵抗。她的手臂,迟疑地、最终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我的脖颈,将自己更深地献祭于这冰冷而炽热的怀抱。
血月的光芒,如同凝固的祝福,永恒地泼洒在相拥(禁锢)的新人身上。骸骨王座无声地蠕动着,流淌的暗红能量变得更加粘稠、温暖,如同为新人铺设的婚床。
宫殿深处,那些侍立阴影中的诡异领主们,头颅垂至最低,燃烧的眼眸中只剩下对这场永恒囚笼婚礼的…永恒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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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回廊深处,永寂王座的核心。
流淌的暗红能量变得前所未有的温顺与粘稠,如同最温暖的羊水,包裹着其中相拥的身影。
沉重的、绣满凶兽暗纹的新郎礼服和那流光溢彩的嫁衣,如同褪去的蝶翼,散落在王座冰冷的黑晶边缘。
朱露依偎在我冰冷的胸膛上,沉沉睡去。她的脸颊还残留着激情的红晕,长睫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极致欢愉后的、毫无防备的满足与依赖。
灵魂深处那点微弱的抵抗早已被彻底碾碎、同化,只剩下对我、对这永恒囚笼最深的眷恋与归属。
我半倚在王座冰冷的骨刺靠背上,手臂依旧如同最坚固的锁链,将她禁锢在怀中。冰冷的指尖,流连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感受着那温热的肌肤和微微起伏的呼吸。
完美。
这场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婚礼。这场在永恒囚笼中完成的、不容任何打扰的完美结合。
看着她沉睡中那全然依赖的姿态,感受着她灵魂深处那被契约和篡改的记忆所固化的、只属于我的“爱意”…
灵魂深处那属于SSS级诡异的冰冷核心,仿佛都被这扭曲的满足感所融化,流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病态的温暖。
窗外,那轮巨大的血月,似乎也因为这完美的结合而变得更加妖异、更加…圆满。它永恒地悬挂在永寂的苍穹之上,将猩红的光芒,永恒地泼洒在这座为爱(禁锢)而生的、宏伟而冰冷的囚笼之中。
新婚之夜,才刚刚开始。而这永恒囚笼中的爱欲与禁锢,将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