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视角：
纯白的香灰在精致的香炉里彻底冷却，最后一丝清冽的余韵也消散在空气中。书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我和他——聂明。
他不再是那个边缘虚幻、散发着沉郁怨气的书生幽灵。他就站在那里，青衫妥帖，身形颀长而凝实，皮肤有着温润的玉色光泽，除了胸口没有心跳的起伏和指尖依旧低于常人的冰凉，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俊逸出尘的古人。
那双曾经翻涌着毁灭暗流的漆黑眼眸，此刻如同深潭，沉淀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难言的情绪，正直直地看着我。
空气凝固着，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尴尬和……某种无形的压力。八个月的精神折磨消失了，那如影随形的怨念干扰和精神窥探感荡然无存。
这本该是狂喜的时刻，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具体、更令人无所适从的“存在感”。一个真实的、强大的、契约绑定且名义上是“丈夫”的男性存在。
“夫人……”聂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打破了沉默。他微微向前一步，那真实的压迫感瞬间逼近。
“你我既已……心意相通（他似乎在斟酌这个词，带着一丝荒诞感），契约更深。按古礼，当行……周公之礼，以全夫妻之义。”
轰！
我的大脑仿佛被重锤击中！血液瞬间冲上脸颊，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周公之礼？！新婚之夜？！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心脏。我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契约更深？情人香的效果是“化契为爱”、“心意相通”？
不，那只是广告词！本质是排除了怨念干扰，让他获得了实体！但这实体……现在却要求履行夫妻间最实质的义务！
“不……”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书架，“我们……没有婚礼，没有仪式，这不合礼数！” 我试图抓住他作为古代书生对“礼”的执着来反驳。
天知道，我苏瑾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探索灵魂奥秘，不是和一个千年怨灵行夫妻之实！
聂明的眼神微微一暗，那沉淀的深潭仿佛起了波澜。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堆满书籍和实验仪器的、现代感十足的书房，又看了看我身上简单的研究服，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自嘲和了然的弧度。
“夫人所言……有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奈，“是为夫……思虑不周。家徒四壁，身无长物，更有巨债缠身（他显然知道我为买香欠下的天文数字），实无力操持六礼，迎娶夫人过门。”
他停顿了一下，那双漆黑的眼睛再次锁住我，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毁灭欲望，却多了一种……更纯粹、更不容置疑的执着，属于“丈夫”的执着。
“然，礼可废，义不可失。”他向前又迈了一步，距离近得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被洗涤后、仅存的清冷墨香，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低于常人的凉意。
“夫妻之实，乃阴阳相合，契约所系，亦是……情意所归。”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变得完全真实、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一丝迟疑，却无比坚定地，抚向我的脸颊。
“夫人……请成全。”
指尖冰凉的触感贴上皮肤，激得我浑身一颤！我猛地偏头想躲开，但身体却僵硬得如同被冻住。
拒绝？用什么理由？契约是真实的，“情人香”的效果是真实的，他此刻的“丈夫”身份和诉求……在剥离了怨念后，似乎也变得无比真实和……难以辩驳。
为了活命……为了这好不容易摆脱精神折磨的平静……代价，难道是这个？
恐惧依旧存在，但不再是面对非人物种的恐惧，而是面对一个真实的、强大的、并且即将行使丈夫权利的男性的恐惧。
理智在尖叫着抗拒，但另一个声音更清晰：接受，是维持现状、获得一个强力保镖的唯一选择；拒绝，可能意味着未知的契约反噬，或者……重新激怒一个拥有实体的S级怨灵？后果不堪设想。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羞耻和抗拒。我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
“……好。”
那只冰凉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更坚定地抚上我的下颌，力道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我的脸转正。
我被迫睁开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深不见底的黑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我看不懂，只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属于猎食者的专注。
下一秒，冰冷的、带着清冽墨香的唇，覆了上来。
那不是吻。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占有，一种契约的终极确认。
他的身体带着凉意贴近，真实的重量和触感让我瞬间绷紧，灵魂都在颤抖。没有爱欲的缠绵，只有一种冰冷的、仪式般的履行义务。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被动地承受着这来自“丈夫”的、既陌生又恐怖的亲密。
他感受到了我的颤抖和泪水，动作似乎有瞬间的停滞。那双俯视我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困惑或……怜惜？的情绪？
但随即，那属于千年存在和契约“丈夫”的意志再次占据上风，动作虽依旧带着一种刻板的温柔，却更加深入和不容置疑。
这一夜，漫长而冰冷。契约的纽带在身体最深处的结合中变得无比清晰、牢固。
精神折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形式的“占有”和“义务”。他不再是阴影中的监视者，而是一个真实的、拥有绝对力量且要求履行夫妻义务的……枕边人。
林默视角：
训练室里还残留着“情人香”那股清冽的味儿，但老子现在浑身的血都往一个地方涌，憋得难受！聂幽就站在我面前，几步远。
月白裙子，乌黑头发，脸蛋儿白得跟玉似的，那身段……啧，真他娘的勾人。
可那双紫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你，里面盛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和……他妈的期待？关键是，她现在真真儿的！不是虚影！
摸得着，看得见，除了身上凉飕飕没心跳，跟个大活人没两样！那八个月半夜吓唬人、往老子脑子里灌苦水的劲儿，全没了。
刚松口气，这娘们就开口了，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颤：“官人……香燃尽了。你我……夫妻名分已定。按……按规矩，该……洞房花烛了。” 说完，那脸好像还更白了一点，手指绞着衣角。
“洞……洞房？！”我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感觉肋骨缝儿都开始抽抽。“洞个屁！老子哪有钱给你办婚礼？彩礼都没有！还欠一屁股债呢！”
我吼出来，试图用穷当挡箭牌。跟个女鬼睡觉？开什么国际玩笑！老子宁愿再去打十场生死擂！
聂幽被我吼得一哆嗦，那双紫眼睛里的水汽更浓了，像要哭出来。她低下头，声音更小了，带着委屈：“奴家……奴家知道官人清贫。六礼……不敢奢望。”
她慢慢抬起头，眼神却变得异常执拗，直勾勾地盯着我，“但……但夫妻之实……乃是伦常大义。无礼……亦不可废……其……其实。”
她往前挪了一小步，那股清冷的、带着忧伤的体香飘过来，凉飕飕的。
“官人……”她抬起手，那手又白又细，跟玉雕似的，带着凉气儿，就往我胸口探过来，“请……怜惜……”
“我艹！”我浑身汗毛倒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后一跳，后背“哐”一声撞在冰冷的金属器械上。“你他妈别过来！” 我摆出格斗架势，【钢铁意志】都差点崩了。这场景比被管家追杀还他妈惊悚！
拒绝？看着她泫然欲泣、又带着那种“你不履行义务就是负心汉”的哀怨眼神，我心里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香真他娘邪门！
把她怨气洗没了，倒把这“三从四德”的劲儿给洗出来了？关键是……契约在这儿摆着！她现在是实体了，真惹毛了，谁知道这S级的女鬼能搞出什么幺蛾子？老子刚花了一百万才消停，可不想前功尽弃！
活命要紧……活命要紧……老子就当被狗咬了！不，比狗咬可怕一万倍！
“行……行行行！”我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字，感觉每个字都带着血味儿，“洞房！现在就洞！省得你唧唧歪歪！”
我豁出去了，一把扯掉汗湿的上衣，露出精壮但布满伤痕的上身，往训练室角落那张硬邦邦的行军床一指，“就这儿！赶紧的！完事儿老子还要睡觉！”
聂幽被我粗暴的态度惊得后退半步，紫眸里满是错愕和受伤。但她看着我指着的行军床，又看了看我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疤，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她咬了咬下唇，那唇色淡得几乎没有血色，然后……她开始解自己襦裙的系带。
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绝和令人头皮发麻的柔顺。
我别开脸，不想看。可眼角余光还是扫到那月白的料子滑落，露出里面同样素白的中衣，然后是……一片刺眼的、晃眼的雪白。操！
一股邪火混着巨大的恐惧直冲脑门。老子这辈子打架斗殴无数，啥场面没见过？可这场面真没见过！一个刚获得实体的千年女鬼，在你面前宽衣解带要跟你睡觉！
她冰凉的手指终于触碰到我的皮肤。那感觉……像被一块上好的寒玉贴上。我浑身肌肉瞬间绷得像铁块，拳头捏得死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老子忍
结合后，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不是爽的，是疼的！是憋屈的！是被迫的！
她似乎被我的反应吓到，动作僵住，抬头看我。那双紫眼睛里充满了慌乱、痛苦和一种……怕被嫌弃的卑微？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那股邪火莫名其妙地泄了一半。妈的……好像老子才是那个欺负人的混蛋？可明明是她逼老子的！
“……轻点！操！凉死了！”我暴躁地低吼，破罐子破摔，【钢铁意志】强行压制着身体本能的抗拒和暴走的冲动，任由那冰冷的感觉在体内肆虐。老子就当……就当泡了个冰水澡！还是被迫的！
这一晚，行军床硌得骨头疼，身上压着个冰凉的、只知道机械履行“义务”的女鬼老婆。
屈辱，憋闷，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荒诞。精神折磨没了，身体折磨来了。
这他妈就是老子花一百万买来的“安宁”？这债，背得真他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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