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三连发!情敌入局
我与朱露的诡域婚巢里,新生的血情花妖异摇曳。
三个SS级副本突然降临人间,高层恐慌,民众疯狂。
戴洛黎闯入堕落天使副本,只为追寻朱露的幻影。
我轻抚花瓣冷笑——情敌的血,或许能浇灌出更艳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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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深处,时间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刻度。这里只有永恒的微光,以及我和朱露。
冰湖的水,是我为她创造的心境,澄澈、幽寒,倒映着那片在虚无中生长出来的妖红。血情花。
它扎根在冰冷的湖底,根系却仿佛探入了更深、更灼热的维度。
花瓣薄如最上等的血色琉璃,脉络清晰可见,其中流淌的并非汁液,而是凝缩到极致的“真实”。
它轻轻摇曳,每一次摆动,都在寂静的空气中荡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带着奇异甜腥气息的涟漪。
这花,是我送给她的礼物。一份……更完美的礼物。
朱露依偎在我身侧,温顺得像一只倦懒的猫。她纤细的手指,正无意识地缠绕着我垂落的一缕黑发。
她的目光,被湖底那抹惊心动魄的红牢牢攫住,带着一种纯粹的、不掺杂质的迷恋。
那份记忆被我精心修剪过,剔除了所有多余的枝蔓,只留下对我、对这个由我意志编织的巢穴的绝对归属。
“它真美,雨浩。”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丝被那花香熏染出的慵懒醉意,“像……像我们的血融在了一起。”
我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感受着她肌肤下温热的搏动。“本就是为你而生的,露露。”我的指尖抚过她柔顺的发丝,目光却穿透了诡域无形的壁垒,投向人间那片喧嚣的投影。
三个SS级的坐标,如同三颗深水炸弹,在我默许的瞬间,狠狠砸进了人间的版图。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人类高层那看似坚固的堡垒。会议室里,投影仪的光芒惨白,映照着一张张失去血色的脸。
“堕落天使圣歌堂……沉没之都亚特兰蒂斯……千尸陵……”一位头发花白、肩章上缀满星辰的老将军,手指点着屏幕上三个猩红闪烁的光点,声音因极力压抑的恐惧而嘶哑!
“三个!SS级!同时出现!这绝不是巧合!这是战争的前奏!它们要撕毁协议了!”
“协议?”旁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猛地拍桌,杯中的水剧烈晃动,“那些怪物什么时候真正遵守过协议?!它们只是……只是在挑选更美味的餐点!现在,它们要开饭了!”
他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绝望,“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同时应对三个SS级副本的能力!完了……全完了!”
恐慌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膨胀,几乎要炸开屋顶。然而,这令人窒息的绝望,仅仅存在于高墙之内。
墙外,人间早已沸腾!
恐惧?有。但那点恐惧,瞬间被更汹涌、更灼热的欲望狂潮彻底吞没——那是贪婪,是对力量的疯狂渴求,是对一步登天的痴心妄想,更是对那传说中“血情花”所代表的极致诱惑的垂涎!
“堕落天使!祂在寻找最忠实的信徒!祂的荣光必将照耀我身!”
“人鱼的珍宝!永恒的爱与陪伴!得到它,我就能获得永生!”
“千年僵尸……跨越生死的爱恋……多么浪漫!多么刺激!我来了!”
“血情花!聂明和苏瑾能行,凭什么我不行?!SS级又如何?万一……万一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幸运儿呢?一步登天!”
街头巷尾,网络论坛,每一个能传递信息的地方,都被这三个副本的名字和血情花的传说彻底点燃。
低阶的驭鬼者、渴望一步登天的普通人、甚至是垂垂老矣的富豪,眼中都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
SS级的副本,死亡率高得令人绝望?那又怎样!只要能活着出来,契约一个SS级的诡异伴侣,加上那神奇的血情花……付出的任何代价,都值得!
人流像发了疯的蚁群,朝着三个副本入口的方向汹涌而去。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劣质香水的味道和一种近乎癫狂的荷尔蒙气息。
在这片混乱的喧嚣中,三个身影显得格外冷静,却也各怀心思。
“呵,有趣。”伊莱克斯低沉的笑声在喧闹中清晰可闻。他靠在一根冰冷的电线杆上,指尖一缕幽蓝色的鬼火跳跃不定,映着他苍白俊美的侧脸和那双仿佛能洞穿灵魂的深邃眼眸。
他的目光扫过狂热的人群,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玩味,“三个SS级同时降临,只为了……寻找伴侣?就像人类挑选宠物?”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愚蠢的浪漫。不过……这种大规模的扰动,倒是像在掩盖什么。或者说,是某个存在的……游戏?”
不远处,芙洛正兴奋地在一个摊位上翻找着劣质的朱砂和黄纸,嘴里念念有词:“堕落天使的羽毛……人鱼泣泪的珍珠……千年僵尸的指甲……还有血情花的样本!天赐良机!太棒了!”
她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近乎疯狂的科学狂热,“如果能解析SS级诡异的‘爱’与血情花催化下的神经反应机制……我的研究!我的理论将取得突破性进展!”
她完全无视了周围投来的怪异目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而戴洛黎,就站在离芙洛不远的地方。
他像一块沉默的礁石,矗立在汹涌的人潮边缘。喧嚣和狂热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
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剑,紧绷的肌肉线条透露出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半空中那个最为显眼的入口投影——那是一座巨大、破败却依旧散发着无尽威严的哥特式教堂虚影,扭曲的十字架上缠绕着荆棘般的黑色锁链,正是“堕落天使圣歌堂”。
他的眼神里没有狂热,没有贪婪,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冰原之下,是翻腾的岩浆。
一年了。朱露消失整整一年了。
那个笑容明媚、眼神总是追随着他的女孩,像人间蒸发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动用了戴家所有隐秘的力量,甚至不顾危险深入过几个凶险的副本,结果……一无所获。如同石沉大海。
他不信!绝不信朱露会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这背后,一定有鬼!有他无法触及的、更庞大、更黑暗的手在操控!
而这三个SS级副本的诡异降临,时机太巧了。巧得像一个刻意的邀请,像黑暗中亮起的一道指向深渊的路标。
尤其是这个“堕落天使圣歌堂”——寻找最忠实的信徒?戴洛黎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关节捏得发白。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在疯狂嘶吼:线索!那里一定有线索!
哪怕是陷阱,他也必须跳进去!
“喂,戴洛黎!”芙洛终于注意到了他,抱着刚买的一堆破烂符纸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兴奋红晕,“决定了吗?去哪个副本?我建议先去沉没之都!水环境样本和声波扰动数据价值极高!或者千尸陵的尸气环境也很独特……”
戴洛黎的目光终于从那座阴森的教堂虚影上移开,缓缓落在芙洛脸上。那眼神冷冽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是淬了寒冰的刀锋。“圣歌堂。”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啊?圣歌堂?”芙洛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飞快地转动,“那个规则听起来很唯心啊,‘忠实的信徒’?这怎么量化?风险评估难度太大!而且那个堕落天使……”
“资料太少,祂的‘忠实’标准是什么?万一祂的标准是要求信徒当场自杀证明忠诚呢?太不可控了!不如……”
“我去圣歌堂。”戴洛黎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他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他的身影已然动了,像一支离弦的箭,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和孤注一掷的疯狂,逆着汹涌的人潮,朝着那座扭曲教堂的入口投影,笔直地冲了过去。
芙洛看着他的背影瞬间被人流吞没,气恼地跺了跺脚:“莽夫!不可理喻的莽夫!”她转向旁边的伊莱克斯,“伊莱克斯,我们去……”
伊莱克斯的目光却饶有兴致地追随着戴洛黎消失的方向,指尖的鬼火无声跳跃。“有趣。”
他低语道,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更深了,“那小子身上……有股很浓的‘线’的味道,一根绷紧到极致、快要断裂的线……连接着某个地方。”
他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漩涡在旋转,“我也去圣歌堂看看。这种程度的执念,引来的变故,或许值得一观。”
“喂!你们!”芙洛看着伊莱克斯也毫不犹豫地朝着圣歌堂入口走去,气得直跳脚,但看着手中那堆材料,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副本入口汹涌的人潮,最终还是咬咬牙,“……等等我!资料!我需要第一手观察资料!”她手忙脚乱地抱着东西,也奋力挤进了通往圣歌堂的人流。
诡域之内,冰湖之畔。
我静静地看着水镜中映出的景象——戴洛黎那孤绝的背影,冲入圣歌堂入口时眼中燃烧的、不顾一切的火焰。那火焰,是为了寻找朱露。
湖底的血情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摇曳得更加妖异。花瓣上流淌的“真实”红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透出一丝更加粘稠、更加不祥的意味。
朱露在我怀里动了动,发出一声满足的鼻音,将我垂落的黑发缠绕得更紧了些,仿佛那是她唯一的锚点。
她依旧沉醉在花香和我编织的幻梦里,对水镜中那个为她疯狂、为她踏入死地的男人,毫无所觉。
我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温热的脸颊,感受着那份虚假的依恋带来的温顺。目光却重新落回水镜,落在戴洛黎消失的那个入口。
一丝冰冷的、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笑意,无声地在我唇边绽开。
“去吧,我亲爱的弟弟。”我的低语,只有湖底的血情花能听见,“带着你那……愚蠢又可悲的执着,去挣扎,去绝望,去碰得头破血流。”
“你的血,你的痛苦,你的……灵魂……”
我的指尖,最终点在了湖面上,点在那株摇曳的血情花虚影上。
“或许能浇灌出……更艳丽的花。”
冰湖的水,似乎更冷了几分。血情花妖异的红光,无声地舔舐着幽暗的水波,映着我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