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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染血的通话

江医生的白大褂又被扒了

来电显示跳动的"妈妈"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江深盯着屏幕,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浓了,和十五年前医院走廊的味道重叠在一起,恍惚间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穿着病号服、害怕打针的小男孩。

手机固执地响着,震动强度透过裤袋传到掌心,像一颗不安分的心脏在跳动。江深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必须接这个电话,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让他几乎无法吸气。

"喂?"他终于按下接听键,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江母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深,你在哪?"

江深握紧了手机,指节泛白。"妈,我在医院,有点事......"他下意识地隐瞒,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手术室紧闭的门。

"是陆景曜出事了,对不对?"江母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焦急,"刚才有个陌生号码打电话给我,说小曜他...他中枪了!"

江深的心猛地一沉。"妈,您别听别人瞎说,陆景曜他没事,就是点小意外......"谎言卡在喉咙里,他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突然说不下去了。

"小深,你老实告诉妈妈,"江母的声音哽咽了,"那个保温箱,是不是陆景曜放在你那里的?"

江深愣住了:"妈,您怎么知道......"

"十五年前,你住院的时候,同病房那个小男孩......"江母的声音断断续续,"他就是陆景曜,对不对?"

往事像潮水般涌来,江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是...妈,他就是那个小曜。"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都怪我...都怪我当时没告诉你真相..."江母哽咽着说,"当年陆景曜的父母意外去世,他二叔为了争夺家产,到处追杀他。我怕你受牵连,就带着你搬了家,还骗你说小曜转学了...这几年我一直偷偷关注着陆家的消息,知道他现在是陆氏集团的继承人,过得很好,就没敢再打扰..."

江深闭上眼睛,泪水忍不住滑落。原来母亲早就知道真相,却为了保护他,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年。

"那个保温箱,是小曜托我转交的,"江母的声音平静了些,"他说里面的东西对你很重要,让我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你。我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上次生病住院,碰到了陆景曜...他说他一直在找你,还说他二叔最近又开始不安分了......"

江深的心猛地一颤:"妈,您现在在哪?安全吗?"

"我没事,别担心。"江母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小深,陆景曜是个好孩子,当年要不是他偷偷把退烧药换成了维生素,你可能早就...总之,你要相信他,他不会伤害你的。"

江深挂了电话,靠在墙上,感觉脑子一片混乱。走廊里人来人往,护士推着治疗车匆匆走过,发出轮子滚动的声音。手术室的灯还亮着,陆景曜还在里面生死未卜。

他想起母亲的话,想起陆景曜不顾一切冲进雨里为他挡子弹的样子,想起他昏迷前那句"记得帮我告诉陆氏集团的董事会,我选的继承人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江深的脑海。他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我是江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想咨询一下,关于陆氏集团继承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张律师显然很惊讶:"江先生?您怎么突然问这个?陆总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深握紧了手机:"他正在手术,情况不太好。我想知道,如果他有什么意外,他选的继承人......"

"陆总三个月前就立了遗嘱,"张律师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了一个叫'江深'的人,还特别指定,如果他出了意外,由您担任陆氏集团的临时CEO,直到选出新的继承人......"

江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嗡嗡作响。他怎么也没想到,陆景曜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给他。

"江先生?您还在听吗?"张律师的声音把江深拉回现实。

"我在,"江深的声音有些沙哑,"谢谢张律师,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江深靠在墙上,感觉浑身无力。他看着手术室的门,心里百感交集。这个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男人,原来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甚至不惜把整个陆氏集团都交到他手里。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江深猛地冲过去,看到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揉着眉心。

"医生,他怎么样?"江深的声音带着颤抖。

医生叹了口气:"手术很顺利,但子弹离大动脉太近,失血过多,还在危险期。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江深的心悬了起来:"那我能去看看他吗?"

"可以,但只能待一小会儿,病人需要休息。"医生侧身让开。

江深走进病房,看到陆景曜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色苍白得像纸。他的嘴唇干裂,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江深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陆景曜的手。他的手很凉,没有一丝温度。江深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楚,他低下头,在陆景曜耳边轻声说:"陆景曜,你醒醒...我知道你听得见...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放风筝吗?你不是说要以身相许吗?你要是敢食言,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着说着,江深的声音哽咽了。他感觉陆景曜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在回应他。

江深擦干眼泪,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管陆景曜的二叔是谁,不管他有什么阴谋,他都不会让陆景曜有事。他要守着他,等他醒过来,然后一起去放风筝,一起去做所有他们小时候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大约五十岁左右,面容阴鸷,眼神犀利,看起来很不好惹。

"你是谁?"江深站起身,挡在病床前,警惕地看着来人。

男人冷笑了一声:"我是陆景曜的二叔,陆建业。"

江深的心猛地一沉。他终于见到了这个一直在背后搞鬼的人。

"你来干什么?"江深的声音冰冷,"景曜现在需要休息,你出去!"

陆建业没有动,只是用那双阴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江深:"你就是江深?果然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难怪景曜会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江深握紧了拳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陆建业笑了,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十五年前,要不是你那个多管闲事的妈,景曜早就死了。现在,你又想毁了我的计划,是吗?"

江深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当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为了争夺家产,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我是不是人,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评判。"陆建业的脸色沉了下来,"识相的就赶紧离开景曜,否则,我不敢保证下一颗子弹会不会打在你身上。"

江深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我不会走的。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伤害景曜。"

"好,很好。"陆建业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更加阴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江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陆建业走后,江深立刻走到病床边,紧紧握住陆景曜的手。"景曜,你一定要醒过来,听到没有?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地方要去......"

他就那样守在病床边,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时候,他感觉到陆景曜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深..."陆景曜的声音很虚弱,带着一丝沙哑。

江深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景曜,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陆景曜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别哭...我没事..."

江深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对,你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景曜的手微微用力,握住了江深的手:"阿深,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江深看着他苍白的脸,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永远不离开你。"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江深先生,我们怀疑你和陆景曜先生被枪击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为首的警察亮出了证件。

江深愣住了:"什么?我没有......"

"是不是你做的,跟我们回去调查就知道了。"警察不由分说地拉起江深。

"放开他!"病床上的陆景曜突然挣扎起来,想要下床,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摔倒在地。

"景曜!"江深惊呼一声,想要挣脱警察去扶他,却被警察死死按住。

"带走。"为首的警察冷冷地说了一声。

江深被警察带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摔倒在地的陆景曜,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舍。陆景曜也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红了眼眶。

江深知道,这一定是陆建业搞的鬼。他被警察带走了,陆景曜怎么办?陆氏集团怎么办?他不敢想下去,心里充满了焦急和不安。

在被警察带出医院的那一刻,江深的目光坚定起来。他不能就这样被打倒,他要出来,要保护陆景曜,要揭穿陆建业的阴谋!

他想起陆景曜说过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现在,该轮到他来守护陆景曜了。

江深被带上警车,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倒退。他看着天空渐渐亮起来,心里暗暗发誓:陆景曜,等我回来。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江深眼睛生疼。他盯着桌面上那杯早已冷透的水,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蜿蜒滑落,在桌面上洇出深色痕迹,像极了医院走廊里他躲闪不及的血渍。

"江先生,监控显示案发前半小时,你曾与陆景曜先生在天台发生争执。"坐在对面的刑警推过来一叠照片,最上面那张恰好拍到他抬手的动作,角度刁钻得像是要挥拳相向,"能解释一下吗?"

江深的指节在桌下攥得发白。那天陆景曜捏着他的体检报告,说要暂停东南亚的项目,争执间他确实扬了手,最终却只落在对方肩头。塑料椅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刮出刺耳声响,他忽然站起身,椅腿与地面摩擦的噪音让两名刑警同时按住了腰间的手铐。

"我要见陆景曜。"江深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沙哑,"他知道我没有理由害他。"

刑警交换了一个眼神,年长的那位翻开笔录本:"陆先生目前情况不稳定,还在ICU。倒是他那位二叔提交了不少'证据'——包括你母亲当年收受陆家抚恤金的银行流水。"

钢笔在纸面划出的沙沙声突然停了。江深看着对方推过来的复印件,15年前那串熟悉的数字刺痛了眼睛。母亲说过那是远房亲戚的资助,原来全是谎言层层包裹的真相。消毒水的味道仿佛又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混着此刻审讯室里铁锈味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紧。

拘留所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江深摸着口袋里那枚陆景曜塞给他的袖扣——昨晚守在病床前时,对方忽然攥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腕间,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紧急时捏碎它"的低语还残留在耳边。袖扣边缘的暗纹硌得指腹生疼,他忽然想起陆景曜总在紧张时摩挲西装袖口的小动作。

同监室的鼾声此起彼伏。江深蜷缩在角落,借着铁窗透进来的月光观察袖扣内侧。细密的刻痕组成一串坐标,最后那个数字被反复摩挲得发亮。凌晨三点,走廊传来刺耳的脚步声,狱警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每张床板,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

"江深,有人保释你。"

接待室里的张律师眼下青黑,见到他立刻递过手机:"陆总醒了。"屏幕上是医院监控截图,陆景曜半坐在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白,脖颈处却有新鲜的淤青——明显是挣扎留下的痕迹。通话键被按下的瞬间,电流杂音里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随即是陆建业阴恻恻的笑声:"想保他?拿陆氏的股权转让协议来换。"

江深冲出拘留所时,暴雨正倾盆而下。手机在掌心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让他浑身冰凉:陆景曜被反绑在ICU病床上,氧气管被扯落在床单上,监护仪的波纹正趋于平缓。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校徽一角,他忽然想起陆景曜提过,城郊有栋带私人诊所的老宅,正是他们儿时住院的康复中心旧址。

出租车在雨幕中疾驰。江深攥着那枚已经被体温捂热的袖扣,突然想起母亲说的话。小曜偷偷把退烧药换成维生素——原来有些人从童年起,就已经用生命守护另一个人。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摆动,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手机导航上的红点正一点点接近那栋藏匿着真相与危险的百年老宅。

"师傅,再快点。"江深的声音穿透雨幕,"人命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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