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的骨杖在地面划出个懒洋洋的弧,暗影纹路在他脚边一闪而逝。他看着艾拉望着安格鲁背影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光,比魔法书里最炽烈的火焰还要烫人。
“所以,”他拖长了调子,像在玩味什么有趣的咒语,“他是你的救赎,还是白月光?”
艾拉的手指猛地攥紧了魔法书的边缘,皮质封面被捏出几道褶皱。前方,安格鲁正弯腰检查枢纽的符文,白袍下摆扫过碎石,露出的脚踝上还缠着昨天艾拉给的 healing 绷带——那是他用自己的血混着火焰魔力特制的,寻常伤药治不了系统留下的腐蚀。
“都是。”
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在晨风中落得格外清晰。艾拉的喉结动了动,红袍下的肩膀微微发颤:“在学校被人堵在器材室时,是他举着圣典闯进来,说‘以圣光之名,不准你们欺负同学’;第一次召唤失败烧了半个训练场,是他蹲在我身边,说‘你的火焰很厉害,只是还没学会控制’。”
他忽然抬头看向安格鲁,对方恰好转过身,见他望过来,露出个温和的笑:“发现什么了吗?”
艾拉慌忙移开视线,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赫尔墨斯低笑出声,用骨杖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行吧,‘都是’。这答案可比你的火焰咒文坦诚多了。”
燕红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破天剑扛在肩上,看着两人低声说笑,又看向远处正在调试圣典的安格鲁,忽然道:“安格鲁兄确实心性纯良。”
艾拉没接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火焰吊坠——那是他用第一次成功召唤的火焰余烬做的。吊坠在晨光里闪了闪,像极了安格鲁圣典上的金边。
他想,救赎是他递来的那只手,白月光是他眼里永远干净的圣光。这两样,他都要牢牢抓住,连同回家的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