昵称里的真心

安格鲁的十字杖轻轻点在地面，圣光在两人脚边织成温暖的光晕。他望着艾拉泛红的眼眶，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不必因身份自责。你学巫术不是为了权力，是为了救人；你隐瞒身份不是为了算计，是想保护心中的信仰。”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艾拉紧攥的拳头上，“所以，做个好王子，和做个心怀善意的巫术师，本就不冲突。”

艾拉猛地抬头，眼眶里的泪还没干，却忍不住笑了。他从红袍口袋里摸出颗用巫术保温的水果糖，糖纸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我知道。可我怕...怕你觉得我骗了你。”他把糖递过去，声音软得像棉花，“因为小安你是牧师啊，你最讨厌谎言了。”

安格鲁接过糖，指尖触到温热的糖纸时，忽然低笑出声。他剥开糖纸，将那颗橙红色的糖块递到艾拉嘴边：“张嘴。”

艾拉下意识咬住糖，甜意瞬间在舌尖蔓延开。安格鲁看着他鼓起来的腮帮，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在王宫，大家都叫你‘王子陛下’；在学院，有人叫你‘艾拉殿下’；只有我...”他伸手揉了揉艾拉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只有我叫你小艾，对不对？”

艾拉含着糖，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糖的甜味混着心里的暖意，让他鼻子又开始发酸。

燕红尘靠在不远处的岩壁上，破天剑斜插在石缝里，看着这一幕，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他忽然觉得，比起青云山的清规戒律，这种直白又热烈的心意，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安格鲁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艾拉发间的温度：“所以，不管你是王子还是巫术师，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小艾。”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糖纸，轻声道，“等回家了，我陪你一起面对国王，面对教会。但现在...”他抬头望向通道的光晕，“我们得先出去。”

艾拉用力咽下嘴里的糖，握住安格鲁的手，红袍下的指尖微微发颤，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他想，有这句话，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敢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