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的代价

燕红尘踉跄着落在青云山清霄峰的石阶上，破天剑“哐当”一声插进地面，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喉间一阵腥甜翻涌，他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青石板，那血珠落地未散，竟还带着千玺云台残留的邪祟气息。

“咳咳……”他捂住胸口，灵力在经脉中乱撞，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那日云台爆炸的气浪几乎震碎他的仙基，能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逃回界，已是侥幸。

指尖刚触及剑鞘，眼前忽然一花——脚边不知何时多了几样东西。

一只缠着圣光绷带的十字形吊坠，是安格鲁常戴在胸前的；个装着暗红色巫术药剂的琉璃瓶，瓶塞还留着艾拉的指温；根刻满暗影符文的骨杖碎片，显然是赫尔墨斯的贴身之物。

这些礼物静静躺在血泊旁，像是三个鲜活的身影，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桀桀……”

尖锐的笑声毫无预兆地响起，不是来自周遭，而是直接回荡在识海。燕红尘猛地抬头，见那堆礼物旁，还散落着几片焦黑的石屑——正是千玺云台的碎片。

恶魔系统的残响藏在碎片里，带着濒死的得意：“以为逃得掉？他们……可没你这么好运啊……”

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燕红尘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攥住破天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清霄峰的云雾在他周身缭绕，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安格鲁……艾拉……赫尔墨斯……”他低声念着三个名字，血沫从嘴角溢出，“在下……定会寻到你们……”

风吹过石阶，卷起几片云台碎片，那刺耳的笑声渐渐淡去，却像一根毒刺，扎进了青云山的晨雾里。